“这话似乎也没错。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王，我还要娶你的女儿阿尼萨做王妃，这个条件怎么样，不算苛刻吧。你就退位吧，免得咱们斗来斗去的，没有意思。”

    “可是，除了阿古特卓金，她谁也不嫁。”

    “只要你答应这个交易，其它的事交给我来做。否则的话，就不是变成猪的问题了，我会把你变成一只奔跑一生的蚂蚁。”

    “德谟西，你不要忘了，我是王，就有王的尊严，你干脆直接把我杀了。”

    “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杀人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但把你变成蚂蚁就不一样了，死不掉才是永恒的痛苦。”

    “你为什么非要娶阿尼萨呢？”

    “这是一个星辰中的秘密，因为，只有她的血，才能打开远古的密法。”

    “荒唐，她的血？她的血，不是我给的吗？”

    “不不不，完全不是一回事。你还记得吗？阿尼萨降生的那天夜里，就在她降生之前，有一颗流星落在了阿古特城邦。你不知道，星辰中有一个传说，‘一个女孩诞生，有人说她带来光明，有人说她带来黑暗，有人说她是天使降临，有人说她是魔鬼现世，……一切秩序将改写’，她就是阿尼萨。如果不是因为她，像我一样的许多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就要毁灭的世界？”

    “我们这个世界要毁灭？”

    “这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呢？生和死永远是形影不离的伴侣。你还记得吗？我刚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屁都不是，普鲁斯特城邦是所有城邦中最弱小的一个，普鲁斯特城邦被其它城邦血洗过多少次，我想你都不会记得了。但我记得，从阿尼萨降生那一年开始，你就交上了好运，开始了争霸天下的烽烟，直到统一天下，你说，是不是这样？”

    “想想，还真是这样。”

    “我不过是一个派遣者，阿古特卓金也是。还有许多的派遣者隐藏在这个世界，他们要寻找的人，和我们是一个目标，就是阿尼萨。”

    “那，你们都动手了，那些派遣者为什么还不动手？”

    “观望。”

    “有什么好观望的呢？”

    “因为，到现在为止，所有派遣者都没法确定，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为什么呢？”

    “从她降生的那一年开始，这个世界发生了多少事？沉睡的那些死火山突然就苏醒了，似乎他们是收到了唤醒令。地震成了家常便饭一样普通的事情，维苏尔城邦的地震还记得吗？一个城邦在一夜之间就沦陷了，可维苏尔发生地震，刚好是阿尼萨到维苏尔游历，离开维苏尔城的第二天。海啸也多了起来，西尼亚城邦也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被狂暴的海啸一下就抹去了。西尼亚城邦发生海啸，也是阿尼萨到西尼亚城游历的第二天。阿尼萨的运气总是这样好，那些毁天灭地的死神总是赶不上她的脚后跟，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不就是巧合吗？”

    “不不不。那有这么多的巧合？‘有人说她是天使，有人说她是魔鬼’，或许，她就是那个唤醒死神的魔鬼。”

    “真如你所说，她为什么不帮我灭了阿古特城邦？”

    “你怎么可能占尽这个世界所有的好事，你已经成为了统一天下的王。最可怕的是，她的意识还没有觉醒。派遣者们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就是因为她是一把双刃剑，是辉煌也可能是死绝，是生生不息也可能是苦难不断，谁都想得到，可又不敢轻易的伸手。”

    “可你不是伸手了吗？你不是要娶她吗？”

    “是呀，把她放在身边是最好的办法了。爱，可以化解仇恨，但爱也是毁灭的最好方法。”

    “可我不敢保证阿尼萨会喜欢你，因为他着迷的是阿古特卓金。”

    “阿古特卓金不是被你弄死了吗？所以，伟大的普鲁斯特，是你给了我最好的机会。”

    “就像你的死而复活，谁知道他死了没有呢？对于你们这些神神鬼鬼的人，恐怕只有天才晓得你们的死活。”

    “一般情况是这样，可也有例外的时候。本来火刑不能把阿古特卓金怎么样，也就是说根本烧不死阿古特卓金。可事情在微妙之间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在你们执行火刑的时候，你命令萨克斯将军在烈焰中掺入了你们普鲁斯特家族的迷药，还让巫师把他变成了怪兽。他没有料到，你会把演戏给我看的火刑变成了谋杀。”

    阿古特卓金出现在他们面前，“不错，普鲁斯特确实是谋杀。但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否则就被你识破了。真正的算计，恰好都是在未知的那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决定了翻盘。我料定普鲁斯特会把火刑变成谋杀，而你只有看到谋杀这部分才会相信这台戏。”

    “我德谟西又被你算了。”

    “阿古特卓金，你是我的准女婿，我怎么会谋杀你呢？我不过是验证你的魔法到底有多高。”

    “人心如渊。心，是所有生命中最复杂的部分之一。”

    德谟西恶恨恨地说，“阿古特卓金，咱们的较量该结束了。”

    说完，遁没了。

    阿古特卓金紧张起来，“不好，他要杀阿尼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