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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救了她,给她送糖
    谢行蕴深思两秒,最终还是背过身拿起剑。

    “不看了。”

    白景渊有些意外,他不是冲着看小鱼儿才和他一起来的府上吗?

    现在他邀请他一起去,谢行蕴居然拒绝了。

    正当白景渊也想要走的时候,就看见前方的谢行蕴微顿了下步伐,从怀里摸出了一包什么,侧过身道“她怕苦,你给她吧。”

    白景渊接过来一看,甜丝丝的糖味传出。

    “……饴糖?”

    “嗯。”

    白景渊放在手里颠了颠,这里离街上可还有一段距离。

    谢行蕴在这守了起码有两个时辰,居然还是温热的。

    他抬头深沉地看了少年一眼,从刚才他拿出来的位置来看,这是一直放在心口暖着?

    “我会和小鱼儿说,这是你送来的。”白景渊道“你救了小鱼儿,那就是对我们几个人有恩,她理应感激你。”

    谢行蕴闻言轻扯了下嘴角,自嘲道“感激?”

    白景渊皱眉。

    簌簌风声中,吹落了几片枯叶落在少年人的肩膀上。

    明明是喜庆的红色衣袍,却让他穿出了别具一格的清冷孤傲。

    “不用感激了,这是我欠她的。”

    是他上一世辜负了她,那这一世他便好好守着她。

    守着她的安危,守着……她成婚。

    或许以后她会有孩子,若是她愿意原谅他,他或许能……认她的孩子为义子或义女。

    那他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地觉得,她和他也有了个家。

    可这,也成了奢望。

    谢行蕴眸底灰暗死寂。

    她不想见他。

    那就,等她愿意见他的时候,他再出现吧。

    ……

    夜晚,绿珠匆忙推了门进来。

    白羡鱼正喝了药,口中嚼着饴糖,甜味渗透了驱寒药的苦涩,只留下甜腻的味道。

    “小姐,奴婢带人去找了白马驿,可是并没有找到您的玉佩。”

    白羡鱼咳嗽了两声,顿觉嘴里的糖没了味,“里外都找过了吗?”

    “都仔细找了,但是您说的您落水的那个地方还没有找,那里的官差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奴婢没有办法进去找。”

    白羡鱼烟眉微蹙,想到了刚才哥哥送糖过来的时候和她说的,因为她在琼林苑周围遇刺,武宣帝大怒,要彻查这事,于是把沿河一路都封了。

    “小姐,还要继续找吗?”

    “找。”白羡鱼没有犹豫,她娘亲留给她的东西本就不多,能留一件是一件,“明日我们便再去一趟,正好皇帝令我配合查案,说不定他们会从中进行打捞。”

    绿珠应了声,“是。”

    ……

    第二日,白羡鱼手中搂着汤婆子,掀开车帘往人潮拥挤的街道看了眼。

    前面不远处就是澧水岸边,也就是贯穿整个京都的河流。

    琼林苑依山傍水而建,靠的也是澧水。

    “小姐,到了。”

    “嗯。”

    两人下了车,一眼望去全是身披黄甲的禁卫军。

    白羡鱼内心忍不住想,她在苑外遇刺武宣帝就这样震怒,不仅罢黜了禁卫军统领,将其全家流放,还命只听令于他的皇家禁卫军派来亲自守着,着令大理寺卿查案,势要水落石出。

    这不仅仅是因为刺客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刺,还是因为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幺女。

    谁将此番动静说出去,不会说一句皇帝看中白家。

    她和她几个哥哥曾经就是被这样的烟雾迷惑了双眼,实际伴君如伴虎,君恩不可测,她至今都不知乾元二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何等变故,才让武宣帝狠下心痛下杀手。

    白羡鱼拿了将军府的玉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案发地。

    可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微侧着头看向水面,半边侧脸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被朝阳的光映出深邃的阴影。

    而身边站了一个穿着朝服,两鬓斑白的男子。

    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

    白羡鱼想这位应该就是大理寺卿李瑜,她走近了,谢行蕴像是察觉到了脚步声,于是侧首看了一眼。

    她感觉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地移开。

    “臣女见过李大人。”

    李瑜转过身,看了眼白羡鱼的脸就知道是谁了,毕竟能这么直接走进来的也没有几个,他笑道“白姑娘不必客气,当初老夫还与你父亲做过同僚,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李伯。”

    白羡鱼没有推辞,“李伯。”

    “好好好。”李瑜接着看了眼谢行蕴,介绍道“这是镇北侯谢乾之子谢行蕴,前不久刚被封了翰林院学士,昨日就是他救得你。”

    白羡鱼抬头,眼皮微阖,“臣女见过谢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嗯。”

    白羡鱼刚才看见谢行蕴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叫大理寺卿看出点什么,现在见他平静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乐见其成。

    李瑜等两人打了招呼才道“我本来是想找个时间去你府上的,没想到你自己来了,倒是省了我一些功夫。”

    白羡鱼笑了笑,回了李瑜一些问题。

    谢行蕴在两人谈话的间隙,主动走到了一旁,抱着胳膊,修长手指搭在手肘处,身后靠着大红色的亭柱。

    李瑜问清楚那日的情形之后便沉思着皱了下眉头。

    然后道“我知道了。侄女说的话待老夫好好想想。如果有进展,老夫也会命人通知你的。”

    白羡鱼嗯了声,这才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不知李伯您是否准备打捞这河中的东西?”

    李瑜道“昨日便已经派人打捞了,未曾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白羡鱼问“可曾看到一枚玉佩,凤纹暖玉,我昨日落水的时候不慎遗失了。”

    “未曾。”李瑜道“虽打捞出了很多东西,但是老夫昨日一一查看过,若是有你说的玉佩,应该有印象。”

    白羡鱼面上难掩失望。

    谢行蕴看了眼她的侧颜,扭头看向平静的水面。

    “但或许是老夫看花眼了也不一定,你可以去那边看看。”李瑜指了个地方,“打捞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在那里。”

    白羡鱼点头。

    “那些东西虽然杂乱,但也是物证之一,有专人看守,这样吧……”李瑜瞅了眼沉默的男人,笑道“让小侯爷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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