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见宋娘子。
这时喝着小酒,吃着精致可口的小菜。
如果再听宋引章弹一曲醉风吟,那才是人生至高享受。
赵盼儿刚舒展一点的面容,顿时又惆怅起来。
“别提了,引章前几日嫁人了。”
“盼儿为劝说她,嘴皮都磨破了,这丫头愣是听不进去。”
“刘官人你说,我们姐妹三人情同手足,难不成还会害她。”
他对宋引章并无好感。
虽都出身风尘,赵盼儿洁身自好,自强不息。
完全依靠个人的努力和聪慧爬出泥潭。
宋引章小模样挺好看,可惜是个没主见的花瓶,始终想靠着男人上岸。
这种女子注定情路坎坷,屡遭伤害。
时代不同,稍微有点权势的男人,谁会真心对待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
所谓爱情,不过是男人一时贪恋美色的把戏。
“她是不是嫁给了周舍。”
咦。
两女同时望向他。
这才是近几日的事,刘官人又未出门。
怎么会知道引章嫁的对象。
刘玉凡意识到自己提前剧透了。
在赵盼儿救风尘中,宋引章是整个故事的亮点。
这位周舍算不上貌比潘安,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再加上家财万贯,嘴巴又甜,对女人颇有一套。
为了把宋引章弄到手,可谓是煞费苦心,活生生把自己装成绝世情圣。
小姑娘碰到这种级别的渣男上当受骗也很正常。
“听说而已。”
“不过周舍这个人有点不靠谱。”
“官人也这么认为。”
“我早看出周舍的花花肠子,一方面贪图引章美貌,还觊觎引章的私房钱。”
“这丫头偏偏不信。”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说完后,赵盼儿低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还说别人,其实我不一样瞎了眼。”
“少爷,家中有客。”
沈伯一脸不悦站在门口。
他可以不论出身结交,因为自己没有封建的观念。
沈伯却不行,生活在这个时空身份地位就是圈子。
每个圈子里的人生活方式大不相同。
“赵娘子还是早做准备,我看那欧阳旭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又得罪了于县令,他日后必定会上门找事。”
赵盼儿心中一暖。
她作为一个女子还无妨,最多换个地方生活。
刘玉凡是读书人,如果想考取功名。
因为自己得罪了于县令和高观察,恐怕会受到连累。
而人家不仅没半分怨言,还暖心提醒自己。
这种敢仗义执言的男子,世所罕见。
回到住处,院里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冷若冰霜,年纪不超过二十,相貌俊俏。
另一个年龄稍大些,满脸络腮胡。
“皇城司副使顾千帆叩见侯爷。”
侯爷这个称谓,他很长时间都没听到了。
一般每年宫中送两次供奉。
能听人叫几声。
皇城司隶属皇帝亲军,类似于大明锦衣卫。
这些人专门负责暗中监查百官,查一些不能经官府的要案。
这个时间忽然到来,想必跟那件事有关。
“起来吧!”
顾千帆规规矩矩退到一边。
不管在皇城司如何权势滔天,这位小爷的身份有多重,他心里清楚。
“我阿姐最近身体还好吧!”
“禀侯爷,皇后娘娘身体安康,来时还交代属下一定要照顾好侯爷,让你早点进京。”
说完顾千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刘玉凡看完信后,问道:“那幅图可有下落。”
“据属下得到的可靠消息,夜宴图在杨知远手中。”
“好,事不宜迟,今晚务必取回图。”
杨知远是两浙转运判官,有正经的官身。
取图容易,关键如何处置是难办的事。
来时又没人交代具体任务细节。
“那杨知远一家老小如何处置,还望侯爷明示。”
“以皇城司的身份光明正大取图,就告诉杨知远事关国运大事。”
“如果他不肯乖乖交图,按谋逆罪处置。”
顾千帆脸部肌肉微微颤抖一下。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年轻侯爷。
他在皇城司是有名的冷面阎罗。
凡经他手的犯人,没有人能挨过三道酷刑。
但那都是普通犯人,杨知远可是官身。
小侯爷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扣上谋逆罪名。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如果不肯交画一个活口不留。
他的老家在蜀地。
家族以开采丹砂为营生。
在蜀地可谓是首富。
父亲刘三通除了是有名的大商外,还是前朝赵匡胤的兄弟。
后来隐姓埋名做起生意,收养他和刘娥。
现在阿姐贵为皇后,他也混了一个侯爷的身份。
刘家在蜀地的地位自不用说。
这幅图隐藏着阿姐的一个秘密,关系到整个刘家的命运。
他用三年时间呆在钱塘,正是要办成此事。
“少爷,你为何不如实告知顾副使,那幅图跟赵娘子有关系。”
“说了又怎样,这种事原本就会牵涉很多人,赵盼儿也是苦命女子。”
“何必再把她拖进这滩浑水里。”
顾千帆得到的消息,正是他暗中传递出去的。
有些事你不信命数都不行。
当他千辛万苦打探到夜宴图下落后,本想悄然无声花点钱买到手。
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
后来打听到画在赵盼儿手里,他就天天去茶坊,找机会弄到手。
谁知一年前欧阳旭上京赶考,这丫头为了筹措银两,把画转卖到杨知远手中。
他此刻只希望杨知远乖乖把画交出来。
免得真被屠灭满门,这并非他所愿。
“少爷做事不能心软,特别以后到了京城。”
“那可不比蜀地和钱塘,处处都可能是虎狼,你不杀别人,别人就可能害你。”
“还有茶坊的赵娘子,虽说相貌好看,可少爷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少爷千万不要对这样一个女子动了真情。”
“沈伯。”
刘玉凡厉声喝止。
他明白这个老仆对自己的忠心。
但他有自己的判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无须他人多言。
咚,咚……
这时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沈伯打开门后,一个女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刘官人,盼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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