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的老汉，听的津津有味。
心想这位官人还真是行家。
这些做法自己怎么从未想过。
“官人，要买几串。”
刘玉凡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三串，10文钱，多一个子都不行。”
啊。
老汉愣在当场，觉得更是莫名其妙。
“怎么，你不愿意，那我不买了。”
“愿意，愿意，就按官人的价格成交。”
赵盼儿眉开眼笑。
人家搞价都是拼命压低，他反而多给一文钱。
“老汉的手艺有点差，糖葫芦这种小吃必须用冰糖熬。”
“白糖做的太粘牙，吃不出精髓。”
“什么时候，我在东京也开一间糖葫芦店，保证能赚大钱。”
临安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在这里她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女时代。
尝尽人间冷暖。
脱了贱籍以后，她再没踏足过这座城。
怕自己会触景生情，想起以前不好的记忆。
一串糖葫芦，让她忘掉以前的不愉快。
同时明白了刘玉凡莫名其妙的举动。
心中酸酸的，有点小感动。
“盼儿，你是不是曾经买过一幅画。”
赵盼儿善于投资理财，这几年买过不少名画转卖。
“官人说的是。”
“夜宴图。”
她的目光不自觉望向刘玉凡。
这幅图确实曾经在她手里。
后来欧阳旭进京赶考。
她便让欧阳旭带到了东京。
以前想着东京的大官都喜欢收藏名家字画。
欧阳旭虽说才高八斗，但人情世故还要走动。
夜宴图算不上绝品，也能拿的出手。
可以作为礼品赠送，为欧阳旭打开门路。
至于杨知远那副，也出自她的杰作。
因为她自小学画，夜宴图临摹过很多遍，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就卖了一个好价钱，全部交给欧阳旭。
这件事是她心底的秘密，连三娘和引章都不知道。
刘玉凡忽然询问，她自然会警惕。
“这幅图对我很重要，不夸张的讲它会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我下落。”
“我。”
“我给了欧阳旭。”
赵盼儿没想到一幅画还会牵涉人命。
换成以前，她绝不会承认。
哪怕自己抗下所有罪责，也不能连累欧阳旭。
现在想到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心里就痛恨不已。
“你卖给杨知远那幅呢？”
“假的，我自己画的。”
果然多才多艺，不仅做的一手好茶。
懂得鉴赏名画，善于理财，还会造假。
先前他还在猜想，那位高手能把夜宴图造假到杨知远都认不出的地步。
原来是自己的芳邻。
刘玉凡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造假的工艺要求极高，从纸张做旧，再到墨的选用，包括印章的位置。
这些细节都决定着成败关键。
最难的还是画家的技法和神韵，那不是轻易能模仿出来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真是我画的。”
赵盼儿被盯的心里发毛。
还以为自己造假这件事会招致天大麻烦。
“那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
“嗯。”
这幅图早就印刻在赵盼儿脑海里，重新临摹并不太难。
他们找了一家偏僻的驿馆。
按照赵盼儿的要求，沈伯去购买到了所需材料。
历史出现过一幅出名的韩熙载夜宴图。
由当时的画家顾闳中所画。
假如临摹这种级别的名画，材料造假就是大问题。
还好赵盼儿收藏的画不算出名。
半个小时后，一幅全新的夜宴图呈现在他面前。
五尺绢裱设色，绫裱用的是紫鸾鹊锦。
檀木空轴。
画中内容是贵族夜宴之景。
主人居中，客人居于两侧。
吃的是驼峰，歌姬跳的是胡旋舞。
重点便是画中歌姬。
国画重在意境表达，所以，那些歌姬的面部并不十分清晰显眼。
大致看来都差不多。
他仔细观察一遍，没能从歌姬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盼儿，你确定细节都临摹好了吗？”
“官人大可放心，连杨知远都辨认不出来。”
“我自信所作之画，最少有八分相似。”
画面既然没有问题，那么，会不会。
他看向下面的檀木空轴。
或许画师会把秘密藏在空轴中也不一定。
“你买过画后，有没有发现异常，比如，轴中是不是夹带着纸片等重要信息。”
“没有。”
“官人有所不知。”
“名画交易，都会进行细节检查，包括卷轴，以防交易后出现麻烦。”
“我可以肯定，现在这幅画跟原图相差无几。”
没有拿到真图前，看来想找到其中秘密很难。
他从包袱里取名一小瓶液体，交给赵盼儿。
让赵盼儿把纸上的名单添在图下方的位置。
几分钟后，那些名字奇迹的消失了。
“官人，那些字体怎么不见了。”
“难道这是魔法水。”
“算是，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把画卖了，再赚一笔钱就能出发。”
赵盼儿瞪大双眼。
她还以为让自己画夜宴图有什么大用，原来也是为了卖假画。
“官人想卖多少钱。”
刘玉凡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200贯呀！”
“是不是有点少，我那幅还卖了300贯。”
提到钱赵盼儿两眼放光，活脱脱的一个小财迷。
但他要卖的价格更高。
只有更高的价格，才能让鱼儿上钩。
“是2000贯。”
这个数额让赵盼儿惊讶。
她摇摇头，轻声说道：“难。”
“画行都有固定的价格标准，这幅夜宴图虽然笔锋还行，不过并非出自名家之手，最多不会超过500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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