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
宋引章皱起小鼻子，深深闻了一下。
老板娘端来一盆热乎乎的卤肉。
肉香四溢，让人食欲大振。
“官人，娘子请用，卤肉要趁热吃才香。”
几人盯着盆子，久久没人动手。
因为切的肉块太大，实在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他从盆里选了一块偏瘦的肉，夹到赵盼儿碗中。
“尝尝看。”
“这是中原特色，在钱塘很难吃到。”
赵盼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她又不能自己独享美食，拿起筷子给宋引章夹了一小块纯瘦肉。
“看什么，快吃呀！”
咕噜。
不知谁的肚子叫了一声。
他明白为什么没人开吃，不是不饿。
而是怕吃相太难看。
刘玉凡率先夹了一块肉大口朵颐起来。
配上略微浑浊的纯粮酒，别有一番滋味。
“你们说现在是什么世道，百姓日子过的苦也就罢了。”
“如今附近连续失踪数十名女子，张大人连管都不管，还把报案的李大娘赶出府衙，这算什么父母官。”
“指望张剥皮主持公道，难。”
“这个老家伙眼里只有两种东西，钱和女人。”
“我们郑州府挨着皇城又怎样，还不是跟云南，西蜀差不多，天高皇帝远。”
“惹急老子，我去东京告御状。”
“歇菜吧！还是少惹事为妙，前不久我们村有人偷偷去东京上告，半路就被人杀了。”
……
“官人，你说东京周边也这么乱吗？”
“难说。”
“虽然此处距离东京很近，但只要当官的想封闭消息。”
“百姓照样求告无门，这些事咱们在钱塘临安都经历过。”
“哎，就是可怜那些失踪的女子。”
“她们父母该有多伤心。”
赵盼儿眼中露出忧伤神色。
她原以为东京会清平安定，听到这些乡民的谈论。
想想还不如在钱塘好些。
吃过饭后，赵盼儿先把他的房间收拾一下。
给了老板娘几贯钱，换了一床新被子。
刘玉凡凑到那群乡民中间，经过一番交谈很快熟悉起来。
“老板娘，再切两盆肉，上几壶酒。”
河南乡民自古以朴实著称。
见他热情好客，出手又大方，心中好感倍增。
“兄弟是外乡人吧！”
“算是江南地区的。”
“外乡好呀！”
“不像我们这里，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跟老牛一样从早干到晚，连吃饱饭都是问题。”
他对大宋的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
虽然比不过开国初期那般强盛，可经过两代人的耕耘。
怎会连百姓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敢问几位大哥，刚才你们说的失踪女子是怎么回事。”
几个乡民酒酣耳热后，打了话匣子。
以前郑州发展还不错，农业和商业相辅相成。
再加上朝廷补助支持，百姓也算过的安居乐业。
后来张有成升为郑州知府，开始大兴土木，到处建庙。
不仅变着花样增加税收，还大量强征民夫干活。
这样一来很多土地不仅荒了。
百姓本来就难熬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近几个月附近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不少年轻女子莫名其妙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报官又没人理会。
“官人可要小心呀！”
“我看你带的两个小娘子，个个貌美如花。”
“在我们这个地界可不安全。”
另一个大汉插嘴道：“是呀！”
“我们本地流传着一句话，有事别找官，无事别入庙。”
“这两个地方都不太平。”
可惜没有录音机，要不然非把这些话录给阿姐听听。
这还是天子脚下。
其他远在千里之外的普通乡民遇到不平事，肯定更加难。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男子。
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风尘仆仆。
“老板娘，切一盆肉。”
声音很耳熟，他循声望去。
“顾千帆。”
顾千帆愣了一下。
“少爷，你怎么会在此地。”
这句话更应该他问。
按说此时顾千帆应该呆在鲤鱼岭才对。
难道已经探查到彩小蝶的秘密。
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顾千帆满脸疲惫，看着盆里的肉直咽口水。
“你先吃肉，吃饱后我们再谈。”
顾千帆也不客气，下手抓起一块肥肉啃了起来。
这家伙食量惊人。
他们四个人吃一盆肉都没吃完。
一会儿功夫顾千帆自己干掉大半盆。
“少爷，属下办事不利。”
“彩小蝶那丫头狡猾的很，早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无妨，这件事后面可以再想办法了解。”
“你是沿途看我留下的信息，才追到这里的吗？”
“不是。”
“我在半路遇到了孙三娘。”
“她说你们肯定先去苏州，然后再返回东京。”
“到了苏州后，才知道你们刚离开不久，所以，就从近路追了过来。”
孙三娘。
他向外面看了一眼。
“人呢。”
顾千帆支支吾吾道：“丢了。”
啪。
茶杯碎裂的声音。
赵盼儿刚好过来给他送茶，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原本打算先瞒着赵盼儿。
眼看要到东京，这丫头心里的压力肯定很大。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顾副使，三娘好端端的怎么会丢了。”
顾千帆低声说道：“我们先一步到了郑州境界。”
“路过前面一座道观时，三娘说她想去观里拜拜神。”
“希望神灵能保佑赵娘子心想事成，顺利解决麻烦。”
“我还要去城中办点事，回来以后在观门口会合。”
“但我回来后，并未见三娘的影子。”
“于是我便去观中寻她，她并不在观里。”
“我又发动皇城司的兄弟在城中到处暗访，跑了一整天都没找到线索。”
“少爷，是我无能。”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多责怪也于事无补。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而且皇城司在寻人方面最为擅长。
如果连他们都得不到线索，那只能证明孙三娘出了意外。
“官人，你要帮我寻到三娘。”
“她孤身一人到这里找我，真出了意外，我还如何活下去。”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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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一下，晚上再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