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谈话以失败告终。
欧阳旭最后一句完整的话都没交代，趁机灰溜溜离开。
回到宅子后，赵盼儿先喝了杯清火茶降降温。
“引章，你今日的话很不妥当。”
“我们是姐妹，你怎能说出让我做妾这种话。”
宋引章心里其实很羡慕。
欧阳旭相貌俊俏，又温柔体贴。
如今金榜题名，要比周舍强百倍千倍。
她们这些入过贱籍的女子，除非选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日子。
就算屈身下嫁也未必好过。
三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知道姐姐性子强。”
“可再强也拗不过命。”
“如果周舍能有欧阳旭的一半，我也不会选择和离。”
“要是欧阳旭真能说到做到，姐姐以后在东京有个安稳住处，衣食无忧。”
“对于我们这些身份的姐妹，谁会不羡慕。”
孙三娘气愤的回怼道：“羡慕个屁，我看就你羡慕吧！”
“我羡慕又怎样，难道你不想嫁给有权有势的男人。”
“我只是想让姐姐认清楚现实，别自讨苦吃。”
“刘官人难道就比欧阳旭好多少吗？”
“自从到了东京，他可曾过来探望过姐姐。”
“有权势的男人大多如此，谁能改变。”
赵盼儿看她越说越离谱，把刘玉凡都牵连其中。
“引章，我一向让你，是念在你年龄小。”
“做人不能没良心，刘官人对我们的恩情，你不会忘记吧！”
“你怎能拿欧阳旭那种混蛋跟他相提并论。”
刘玉凡站在门口，正好听到三姐妹争论。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自己府中呆了三天时间。
真有些度日如年。
听到赵盼儿维护自己的话，心里甚为舒坦。
他干咳两声推开房门。
赵盼儿喜出望外道：“你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过来参观一下你们的新宅，顺便蹭顿饭吃。”
孙三娘玩笑道：“礼呢？”
“官人过来暖房，总不能空手吧！”
“三娘说的是，来时匆忙忘记买了。”
“一会儿让盼儿陪我去，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
宋引章当了真。
“官人我想买根钗子。”
“我的胭脂水粉也用完了。”
孙三娘识趣的把宋引章拖出房间。
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而坐。
“官人过来不只是想看看房子吧！”
他过来主要看赵盼儿。
顺便了解一下欧阳旭的事。
这样才能做下一步回西蜀的安排。
有点正事跟你说，郑州那些买女子的富商判刑了。”
“这一两天就会游街示众。”
“官家还拿出一大笔钱补偿那些受害女子。”
“我知道这些钱弥补不了她们所受伤害。”
“不过事已至此，能得到一点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赵盼儿看他神态疲惫，起身绕到他身后。
“官人，我给你捏捏肩。”
“其实能做到这一步，对她们已算天太恩德。”
“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话，说不定她们死了都没人知道。”
“只是那个张有成太可恶。”
啊。
他忍不住轻呼一声。
赵盼儿察觉到了异常，伸手揭开他领口处的衣服。
看到刘玉凡后背一片血红。
“官人，谁下的毒手。”
“我没事，就是犯了点小错，被长辈罚了几板子。”
“你等着，我去拿药。”
赵盼儿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我以前专门配的外伤药，小时候总是挨打，反倒变成了半个郎中。”
当掀开他后面的衣服时，赵盼儿控制不住热泪盈眶。
“你家长辈也真是的。”
“打人下这么重的手，你不会跑呀！”
“咱们差不多，你从小挨打成了郎中，我从小挨打，打出了金刚不坏的身体。”
赵盼儿看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故意把手劲加大两分。
“轻点，你想疼死我呀！”
“让你嘴硬，明明很疼非要逞强。”
“你阿姐打的吧！”
刘玉凡抓住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表面看着厉害，实际一点都不疼。”
赵盼儿没再说下去。
她清楚这位阿姐在刘玉凡心中的分量。
作为她目前的身份，即使再心疼，也只能自己心里难过。
“我们去逛街吧！你想买什么。”
“听说东京的小吃天下闻名，我想去见识一下。”
这话不假。
目前天色还早，东京真正的繁华在夜间。
花灯初上，鼓楼夜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黄焖鱼，炒凉粉，花生糕，杏仁茶，桶子鸡，羊肉炕馍，能让人看的直流口水。
咱们先去北街逛逛。
两人算第一次正式约会。
赵盼儿像个天真的小女孩，看到什么都好奇。
他只管在后面付账。
不一会儿功夫，赵盼儿手中捧着满满一堆坚果零食。
“盼儿，你要不要看看首饰。”
“不要，我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
“傻样，看什么。”
“我看这是谁家娘子，天生丽质，不用任何胭脂水粉都貌若天仙。”
“你出门还不把卖首饰，胭脂的老板活活气死。”
赵盼儿回眸一笑。
心里跟灌了蜜似的。
“那我们去看看，免得首饰店老板真被气死。”
两人走进一家首饰店。
“官人，娘子想买什么？”
“老板，把你的私货拿出来看看。”
“官人真会说笑，小店正规经营，怎么会有私货。”
所谓私货，其实就是海外舶来品。
不少海外商人会通过走私的方式把货物偷偷运输到沿海地区。
再通过沿海地区转卖到内陆，这是一条隐秘的利益交易链。
除非有熟人介绍，才能找到这种特殊的小店购买。
他是听陈廉说起，北街有这么一个不起眼小店，可以买到好货。
“老板莫慌，我是陈廉介绍的。”
老板东张西望一番，小心翼翼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盒子。
“原来是陈官人的朋友，那官人看看可有喜欢的。”
盒子中都是精致的首饰，更加潮流现代。
其中一条项链引起他的注意。
刘玉凡刚拿起项链，店外进来几个妇人凑向赵盼儿。
明显来意不善。
“这根钗子很漂亮，老板给我包起来。”
妇人蛮横的从赵盼儿手中夺过。
妈的，故意找茬。
他心里暗骂一句。
今晚第二更，看来没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