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惊堂木轻轻落下!
堂下一个中年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
“大人,小人何金堂,是来自首的。”
“为何自首?”
“小人买通了两个江洋大盗,杀了同县的杨小兰,草民有罪,请县太爷降罪。”
“呵?这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啊。头一次见有人自首杀人之罪的。你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么?”
“知道,但小人也知道若是自首,从轻发落,若不自首,从重宣判。小人被利欲熏心,害人性命自知做不到天衣无缝瞒过大人慧眼,只好来自首认罪,盼能从轻发落。”
“说吧,为何要杀杨小兰?”
“大人,小人乃齐家管家,杨小兰不知检点,纠缠于我家三公子,小人奉命将其打发。”
“你是说买凶杀人是家主人指使的?”
“不是!我家主人只是要我摆平杨家不让其纠缠。特批了小人一千两银子。小人与杨家商议,用一百两银子让他们不要纠缠。
谁知道杨老四爽快答应了,但杨小兰却纠缠不休。小人贪心不足,想私吞那一千两银子就找到了两个江洋大盗买凶杀人。”
“可那两个江洋大盗说的是齐思远买凶杀人?”
“因为小人找到两个杀手的时候用的是我家公子的名义,其实我家公子不知道,不信小人可以和那两个江洋大盗对质,确实是小人所为。”
苏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看了那人许久淡淡叹了口气。
“知道了,来人,将其压下去等本官甄别之后再做决断。”
退下公堂,苏晴回到后院。正好,前往调查萧才俊身亡之谜的薛崇楼从远处大步走了过来。
“大人。”
“查到了?”
“差不多清楚了。萧才俊和齐思远,皆是青乐书院的风云人物。萧才俊有才,齐思远有财。两人在青乐书院追捧者众多,风头一时无两。
一年前,兰梦莹来到了青乐书院入学,兰梦莹风姿卓越,萧才俊和齐思远两人立刻对兰梦莹展开了追求。
兰家原本也是大族,只是家业不在青乐县而已。兰梦莹更欣赏才华横溢的萧才俊,对齐思远不怎么喜欢,这在青乐书院不是秘密。
半年前,时常有人看到兰梦莹和萧才俊出双入对。两人始终未对予承认,可能顾虑颇深吧。
兰梦莹爱花,家中和书院多有栽花,犹爱菊花。在萧才俊出事的那段时间,齐明远曾花重金收购紫月金菊,只为博美人一笑。”
“这和萧才俊之死有何关系?”苏晴不耐烦的问道。
“大人,关键就在这紫月金菊上。紫月金菊原本产于海外波斯,后被传入西域,但因为受限于气候环境,在神州大地极难种活可遇不可求。
可谁也没想到在紫青山岚后面半山腰上,竟然长了一株紫月金菊。萧才俊从一个采药人口中得到消息,就去采摘。结果,绳索断裂,坠落悬崖身亡。”
听到这,苏晴的脸色猛地一变。
之前有些想不通的浓雾仿佛突然被吹散了一般变得清晰了起来。
“萧才俊的父母呢?”
“萧才俊自幼是孤儿,一岁丧父,十岁丧母,之后是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得到青乐书院的院正看中收为弟子,才在青乐书院读起书。”
苏晴脸色再次一变,“你说萧才俊父母双亡?”
“是,大人,怎么了,他父母双亡有何不妥么?”
“萧才俊还有亲人么?或者至交好友?”
“亲人早就没有了,好友倒有几个,都是他学校里的同窗。”薛崇楼看着苏晴脸上一脸的疑惑不解小声问道,“大人似乎有难题不解?”
“我本以为已到了柳暗花明,没想到又是山穷水尽。崇楼,你再想想,有谁和萧才俊的关系好到为他报仇?”
“为萧才俊报仇?难道萧才俊的死另有隐情?”薛崇楼诧异的问道,心底更是有一万个问号划过。
关于萧才俊的调查结果最先汇总到他的手里,而后复述给了苏晴。
可他把前因后果捋的那么丝滑了,都没察觉到萧才俊的死有隐情,你咋就这么肯定呢?
看着薛崇楼不解的表情苏晴微微一笑,“是不是想不明白萧才俊之死有什么问题?”
“是!”
“萧才俊怎么死的?”
“坠崖而亡啊。”
“准确的说是采紫月金菊而亡。他为什么要采紫月金菊?”
“为了讨兰梦莹欢心但,据属下调查,这件事并无他人介入啊,半年前萧才俊确实是失足坠亡,实乃意外。”
“但你刚才也说,紫月金菊原产波斯,在神州大地极难存活所以可遇而不可求。为何偏偏紫青山后就有一朵紫月金菊?为何偏偏,这消息让萧才俊知晓了?”
薛崇楼顿时恍然大悟,“大人,您是说是有人做局,促使了萧才俊之死?”
“不错,而且我猜杨小兰在萧才俊之死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正因如此她才会被制成蜡人点了天灯。
可凶手如果是给萧才俊报仇,必然是他的至亲。但萧才俊是个孤儿而已,那谁会为他报仇?”
“不是至亲,那就是挚爱了。兰梦莹?”薛崇楼沉声问道。
“一个娇弱女子如何做到?”
正在这时,一道身形越过衙门的墙垣,展昭如一只飞燕落在苏晴的面前。
“大人,刚刚同里乡发生一起命案,有一户人家被灭了满门,老幼妇孺都没放过。”
“嗯?”苏晴脸色一变,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萧才俊家住哪里?”
“也在同里乡。”薛崇楼连忙说道。
“走!”
三人策马扬鞭,半个时辰之后赶到了同里乡。苏晴到的时候已有捕快先行赶到将现场保护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也是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
“太惨了!全杀了啊老钟家得罪了谁了,一家七口全被杀了?”
“何止啊,不仅仅是被灭了满门,甚至连家里的畜生都杀了,真的是鸡犬不留啊。”
“别说鸡犬不留,就是鸡窝里的蛋,都砸了。没砸的也摇散了。还偏偏昨晚上一晚静悄悄的,啥都没听到。”
听着人群传来的议论,苏晴来到现场。昏暗的屋子之中,一股血腥味冲天而起。
苏晴拿起手帕捂住口鼻进入现场,入眼的便是惨不忍睹的血型一幕。
饶是苏晴已经习惯看到尸体,不再畏惧死亡,看到眼前一幕腹中顿时翻涌难忍,运转了功力才算压制住了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