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解散。
陈奉义统帅两军的消息人尽皆知。
整个神都都轰动了。
茶舍客栈。
尽是议论之声。
“什么?陈奉义将统帅两军?皇后殿下她是不是老糊涂了?”
“嘘!慎言慎言!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不想活了?”
“哼!就算是杀头的罪名我也要说,我辈读书人,何惜一死?若能让殿下收回成命,那才是青史留名了!”
“你以为你死就有用了?赵国公当庭撞柱,想要让殿下收回成命,结果呢?”
“不会吧?皇后他发的什么疯?难不成真是坊间传说?殿下和陈奉义有一腿?”
“这你都敢说?不过陈奉义的确是有金枪客的美誉,那些青楼的姑娘用过都说好呢!”
“哎!我堂堂南唐,竟然真要败在这纨绔手中?”
不少人都在叹息。
一道人影听见这消息。
眼皮子一跳。
左右打量了眼。
悄悄地退出茶馆。
准备出城。
......
赵国公府。
赵国公被裹着白纱布抬回来。
“老爷啊!”
老妇人当即哭丧起来。
“夫人,保重身体!老国公休养几天就能康复,可惜国公他以身死谏,殿下却还是一意孤行,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南唐吗?”
......
周国公府。
周宗同样一脸震惊。
谋士荀参试探问:“国公,殿下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我听说,陈奉义并非纨绔,上次董其浩犯上作乱,私通北宋,就是陈奉义查出来的。”
周宗摇头说:“这是两码事!将士那都是千锤百炼,历经战火的洗礼,陈奉义就算不是纨绔,也绝非良将!”
荀参:“...”
......
仁寿宫。
唐帝李元亨寝宫。
李元亨几年前疾病缠身后就居住在此。
如枯败的花。
面容枯槁得躺在病榻上。
可尝过权力的滋味。
再想要忘却绝非常人所能做到。
李元亨亦不能免俗。
他每天强撑着病体也要听几名贴身太监汇报当天的情况。
此时。
贴身太监正在汇报着。
“陛下!今日神都风调雨顺...”
“陛下!王延政老将军中毒,北面十万大军陈兵扬城外。”
“陛下!殿下急招诸位国公和军部主事上殿议事,参与的有李翼升、张纯德...陈奉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贴身太监总觉得说到陈奉义的时候。
陛下的眼皮子跳了跳。
贴身太监觉得自己多想了。
他继续说道:“王老将军之子王从之力荐,虽然朝堂一片反对,甚至赵国公不惜撞柱死谏,殿下依旧力排众议,由陈奉义率领神武军北上,甚至...”
“甚至什么?”
唐帝李元亨询问。
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尖锐。
贴身太监低低说:“殿下力排众议,并擢其为两军统帅,共抗北宋十万大军。”
啪!
李元亨的表情一下子冷漠起来。
仿佛寝宫温度都下降数度。
片刻后。
李元亨睁开眸子,里面满是血丝,问:“皇后...娥皇她就没给点理由?”
贴身太监说:“陛下!殿下说陈奉义他忠君体国,本身又是神都卫统领,有统领一军的经验,更有熟读兵书的才华,此次北上正是合适。”
李元亨说:“还有呢?其他人怎么议论的?”
贴身太监当即跪地说:“陛下,老奴、老奴不敢说啊。”
李元亨眸子盯着太监,有气无力说:“宝德,你跟我多少年了?”
冯宝德说:“陛下,已经有、有三十三年了。”
李元亨说:“三十三年,从朕孩提时就跟随至今,寡人已经四十有五,大半生都由你照顾,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吧,说与寡人听听,寡人赦你无罪。”
冯宝德感动地擦了擦眼泪。
面露犹豫之色。
片刻后。
他低低说:
“有、有人传,说、说殿下和陈奉义有、有...”
“有什么?”
“有染!”
啪!
整个宫殿登时好像凝固。
李元亨说:“你、你说什么?”
冯宝德连忙跪地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李元亨叹了口气,说:“不怪你!寡人不是说了吗?赦你无罪,来,宝德,扶我起来。”
冯宝德登时感激涕零说:“老奴谢陛下隆恩。”
上前。
扶起唐帝。
下一刻。
噗嗤!
一双大手沾着血。
从冯宝德的胸口贯通。
“陛、陛下!”
冯宝德下意识低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想要嘶吼。
可很快一道道黑线布满全身。
就好像被抽干精血。
整个人都颓靡倒地。
良久。
李元亨收回手。
皮肤上的血液缓缓地渗透进皮肤。
“宝德!不要怪朕!朕要活着,朕要健康的活着!朕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李元亨盯着冯宝德的尸体低语。
眼中有种疯狂。
片刻后。
他缓缓躺回病榻上。
“来、来人呐!”
李元亨有气无力得喊着。
......
徐城。
烟尘滚滚。
一列轻骑快马加鞭。
借着月色掩映直冲城门而去。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轻骑一边扬起手中的腰牌,一边对城门上的守将喊道。
“这是...侯府令牌?快放行!”
守将当即吩咐人拉起吊桥。
轻骑直接驶入城中。
冠军侯府。
轻骑出示令牌。
踏步进入冠军侯府。
杨盘此刻正在庭院里射箭。
瞥见来人。
当即走到一边。
用金盆洗手。
擦干手上的水。
他看向来人。
“侯爷!南唐来报!周娥皇震怒!命陈奉义率神武军北上,和镇北军汇合,要以十二万大军挡住我宋国十万铁骑!”
轻骑兵登时跪地说。
杨盘脸色一变,露出郑重问:“陈奉义?莫非是南唐的新起之秀?我只听说,王延政之子王从之年方二十,有觉醒将星的迹象,这陈奉义又是何人?”
轻骑当即说:“侯爷!这陈奉义就是个纨绔,他...就连赵国公撞柱,周娥皇都不改其志。”
杨盘问:“确定不是轻敌?”
轻骑笑着说:“怎么会?这个陈奉义号称神都双持金枪客,现在神都人都在传,唐帝不能人道,这风韵成熟的周后,只怕已经和陈奉义沆瀣一气,侯爷您说,周后还能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杨盘闻言登时点点头。
只不过紧跟着。
嘴角又露出一抹嫉妒。
想他杨盘!
十八岁便沟通将星。
便是将星之才也被他折服。
什么好的不该给他?
这样一位绝色居然轮到一个纨绔占得先机?
他咬牙说:“绝色榜前三的女人!便是本侯都没享用过,倒是便宜这个混蛋了!给我传令李庆增,要他快马加鞭,三天内,我要看到扬城破!”
“陈奉义!若是本侯抓到,必将你五马分尸!”
“周娥皇!你注定要沦为本侯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