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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这算不算截胡?
    第42章,这算不算截胡?

    想到这里,徐然不禁整理了衣襟,坐直了身子。

    一旁的曹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先生大才,屡有惊人之举,想必诗词歌赋,也是极为擅长的。

    蔡邕也非常赞同这个提议,他正想考校一下众人的才学。

    徐然信心满满,可每想到人家玩的是行酒令!

    大汉时期,行酒令的规则是这样的:

    众人先推举一人为令官,

    或出诗句,或出对子,

    其他人按首令之意续令,

    所续必须要在内容和形式上相符,否则就要被罚饮酒。

    行雅令时,必须引经据典,分韵联吟,当席构思,即席应对。

    这就要求行酒令者既有文采和才华,

    又要敏捷和机智,

    所以它是酒令中最能展示才思的项目。

    徐然顿时傻了眼。

    他能背过的诗词,就那么几首,根本无法适应行酒令的游戏规则。

    还要当场引经据典、即席应对,徐然自问无法做到。

    我擦,早知道不来丢这个人了。

    看着众人急不可耐想要一展才华的样子,徐然暗暗祈祷,别被令官点到。

    却不料,先前徐然与曹仁只顾闷头喝酒,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加上曹仁时不时地扣下脚指头,还将手指凑在鼻下闻。

    这种粗鄙的行为,早就惹得众人不满了。

    在他们看来,今日这等文雅之事,徐然和曹仁的存在,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大煞风景。

    卫仲道是今晚参会的青年俊彦中,名声最为显著的。

    而蔡邕作为东道主,并不参与令官的争夺。

    所以,卫仲道就被推举为今晚行酒令的令官。

    行酒令刚转了两人,卫仲道就指向了徐然和曹仁,让其作答。

    徐然也不客气,直接就俩字:“不会!”

    然后便自认罚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种低度浊酒对他来说,跟喝啤酒一样,毫无压力。

    曹仁有样学样,杯到酒干。

    如此反复十几轮下来。

    饶是徐然海量,也被撑得肚皮发涨了。

    而两人只顾闷头喝酒,自然遭到了在场之人的冷嘲热讽。

    徐然算是看出来了,这帮鸟人纯粹是故意的。

    麻蛋,老子凭什么受你们鸟气?

    “等等,我先去撒个尿!”

    徐然打着酒嗝说道。

    这厮故意说的粗鄙,就是存心想要恶心这帮自命清高的文人。

    果然众人闻言,顿时皱眉,满脸厌恶。

    有几人还捂住了口鼻,就好像已经闻见了臭味。

    徐然佯装踉跄起身,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曹仁,目露同情之色。

    对不住了兄弟,哥们要先闪了。

    徐然是要借尿遁,偷偷离开蔡府。

    没必要跟这帮腐儒怄气,即便赢了又如何?

    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嘛!

    有这空档,去醉风楼喝两杯花酒,它不香嘛。

    但蔡府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天色昏暗,又没有路灯。

    徐然兜兜转转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蔡府的后门在哪里。

    此时,他看到府内池塘边的凉亭中,有两处灯火,隐约有人影晃动。

    于是,徐然忙走了过去,想要问路。

    走到近前,方才看清是两位女子,正在凉亭中赏月吟诗。

    其中一名女子沉吟道:“上弦如半璧,初魄似蛾眉……”

    “初魄似蛾眉……”

    “似蛾眉……”

    只是女子思索了半天,后两句一直没想好。

    徐然等着问路,可没功夫等女子成诗,当即脱口而出道: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时明月初生,从凉亭望去,恰在树梢位置,倒是极为应景。

    两女吓了一跳,慌忙回头,起身站了起来。

    徐然拱手施礼道:“在下无意打扰两位姑娘雅兴,只是因在府中迷路,不得已前来问路。”

    “两位可知,后门出口怎么走?”

    见徐然文质彬彬,不像歹人,两女这才放下心来。

    凉亭中只有一盏烛灯,烛光有些昏暗看不太清。

    否则,徐然就能认出,那年纪稍小一点,一袭白裙的女子,正是三国第一美人——貂蝉。

    而年纪稍长一些,气质淡雅的女子,正是三国第一才女——蔡琰,蔡文姬。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蔡琰轻轻念着徐然接的后两句诗,脸色微红。

    意境倒是不错,甚至明显要与前两句高明得多,只是……这人也忒大胆了些。

    这两句诗的意思是:

    与佳人相约在黄昏之后,月上柳梢头之时同叙衷肠。

    虽说秦汉社会风气开放,倡导追逐自由爱情,比如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比如司马相如勾搭卓文君私奔,反被传为美谈。

    但她们姐妹二人与徐然是第一次见面啊,对方上来就接了两句情诗,未免也太自来熟了。

    今夜出现在蔡府的年轻男子,无疑是来参加宴会的。

    两人基本确定了徐然的身份。

    蔡邕请帖,可是千金难求,这人刚来,怎么却想着溜走呢?

    猜到需要要溜,却也不难。

    因为徐然打探的是后门,而不是前门,显然是想偷偷溜走嘛。

    蔡邕刚要开口告知,却被貂蝉悄悄拉住了衣袖。

    貂蝉上前一步,盈盈一拜,掩嘴笑道:

    “我姐姐这首咏月诗,还差一句,不如公子再接一句?”

    徐然愕然,昏暗的烛光下又看不清对方面容,心道:

    蔡府还真是学术氛围浓厚啊,就连府内的丫鬟也喜好吟诗作赋。

    隐约见两女都未做粉饰,徐然只以为是府内丫鬟。

    蔡琰也有心试探对方才华,不由也期待地看向了徐然。

    毕竟,徐然的提前离场,在她看来,就等于是:我无意当蔡家女婿。

    这让蔡琰微微有些着恼:你都还没见过本姑娘,就走了?

    徐然苦思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后两句……

    嗯,想不起来了。

    好吧,那就随便应付两句!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徐然随口胡诌道。

    完全是两首诗,驴唇不对马嘴,可缝在此处,竟毫无违和感。

    愿意得到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即使到了白发苍苍之时也不会相离弃。

    蔡邕脸色更红了,这已经是赤果果地表达爱慕之意了。

    他……他该不会故意来找我的吧?

    一瞬间,蔡邕想了很多。

    蔡府晚宴,旨在为她选婿。

    而作为当事人,蔡琰要在最后时刻,压轴出场。

    现在宴会才进展到第一步,众才子都在拼命地表现自己才华,以求引起蔡琰注意。

    而徐然却不讲武德,直接摸到了这里……

    这算不算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