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是要文雅一些，还是通俗一些呢？
说完，徐然期待地看向二女。
我都承认你说的对了，总该告诉我后门在哪了吧？
蔡琰与貂蝉皆是满脸不信地看着他。
虽未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们看上去有那么好骗吗？
“咳咳！”
徐然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哎，遇到两只好奇宝宝，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索性就给你们普及下正确的爱情观！
于是徐然继续解释道：
“但凡美女或才女呢，都被人奉迎吹捧惯了，往往自视甚高。”
“而有才的美女呢，更是稀缺资源，追求者甚众啊。”
“在下俗人一个，娶妻只为快乐，何苦为难自己呢？”
言外之意就是：有才的美女，我可伺候不起。
蔡琰与貂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惊讶。
徐然的话虽直白，却是一语说中了她们的心事。
平心而论，蔡琰与貂蝉的确有些自傲和清高。
但同时，两人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两人从及笄开始，听到的就全是夸赞和逢迎之言。
小女儿心态，说不得意，那是假的。
但同时，看到的、听到的多了，眼光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择偶的标准也越来越高。
就如今晚蔡府夜宴，来得无一不是青年一辈的翘楚。
随便一个，都是洛阳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
甚至说，只要他们点头，就有大量的姑娘愿意倒贴。
可这么多的才子、俊彦，却无一人，能令蔡琰满意。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心动，都没有。
事实上，在请帖发出之前，蔡琰就知道了有哪些人赴宴。
赴宴之人的背景情况，她也都一一了解过了。
要不是她已到了出嫁的年纪，要不是父亲蔡邕一再坚持，她都不想举办择婿晚宴了。
蔡琰有些情感洁癖，宁缺毋滥。
所以，即便是在今晚这样的重要场合，她也没有刻意去梳妆打扮。
后花园宴席，众才子拼命展示才华，蔡琰本该躲在帷幔后仔细观察，可她却拉着闺蜜在凉亭中欣赏月色。
这一切，都被徐然用“自视甚高”四个字概括了。
但同时，蔡琰又认为徐然说得不对。
她的清高是对外人而言的，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她愿意放下身段，甘愿做情郎身边的一只小猫咪，只要夫君高兴……
但这些话，是不能对陌生男子说的。
何况，徐然说的也是实情，他娶媳妇是为了伺候自己，是为了快乐地生活。
蔡琰恨得牙痒痒，偏生又没法反驳。
毕竟，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嘛。
貂蝉嘟了嘟嘴，噗嗤一笑，一种荡人心魄的柔媚荡漾开来，就连月光都有些黯然失色。
“公子谈吐不凡，想必也是大户人家，该不会只娶一房正妻吧？”
“古语云，娶妻当娶贤，纳妾可纳色。”
“难倒公子纳妾，也求实用，就不想娶个美女回家？”
徐然诧异地看向貂蝉。
好厉害的小妮子，这么快就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穿越三国，男人的福利时代。
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圣人教导我们要博爱，要去拥抱整座森林！
貂蝉得意地看向徐然，揶揄道：“这位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徐然微微一笑，已想好了如何作答。
和妹子相处的要义：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十六七岁姑娘，最憧憬的是什么？
至死不渝的爱情！
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徐然直视貂蝉的眼睛，吟诵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解释，不争辩，不反驳。
反正我啥都没说，我就吟诵了一句诗而已。
此时无声胜有声！
蔡琰与貂蝉皆是身子一颤，呆立当场。
她们何曾听过，这么具有杀伤力的爱情绝句？
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何其凄美，何其沉痛，何等的感人肺腑！
事实上，这两句也是爱情诗中的千古名句，其冲击力和震撼力，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两女竟忘了要反驳徐然的本意。
现在脑中嗡嗡地，全是这两句诗在回荡：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蔡琰自幼喜好诗词，此刻恨不得马上拿来竹简，将这两句诗记录下来。
此刻，蔡琰隐隐含羞，竟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一瞬间，她甚至再度怀疑，对方真的不是在向自己表达爱慕之意吗？
徐然将两人呆立不语，只得清咳两声。
“两位，现在可以告诉我出路了吧？”
徐然很无奈，这都耽误了小半个时辰了。
貂蝉不死心，又问道：
“你还没说第二个问题呢！”
“成为蔡家女婿，便可一步登天，难倒你不想吗？”
徐然脑中突然闪过一句中二台词，脱口而出道：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何须借助他人？”
二女闻言，眼中皆是闪过一抹赞叹。
两人看向徐然的目光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
可惜徐然，只顾着问路，压根没注意到。
貂蝉将蔡琰悄悄拉到一旁，小声道：
“姐姐，如此良人，可遇而不可求，何不在此对他考校一二？”
蔡琰偷偷看了一眼徐然，眉目含羞，一颗心砰砰乱跳。
“这，这样不太好吧？”
话虽这么说，实则心中已在思索考题了。
貂蝉调笑道：“姐姐若是不上，妹妹可就要一试喽。”
蔡琰急道：“我又没说……”
话刚出口，才意识到被貂蝉捉弄了，一时又羞又急，俏脸通红。
貂蝉催促道：“事不宜迟，姐姐快出题吧。”
说完，也不等蔡琰同意，貂蝉直接转身说道：
“这位公子，我姐姐还有最后一题，你若答得上，我们便亲自引你去府内后门。”
徐然顿觉无语，怎么蔡府的人都这么酸腐呢？
得，我不问了好吧，我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出路！
只是不等他转身离开，蔡琰已轻声出题了。
“公子听好，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我的上联是，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徐然本想直接说：“不会！”
可话到嘴边，听到蔡琰的上联，顿时一愣。
咦，这题我会！
这是个拆字组合，山石合为岩，此木合为柴，可谓妙笔天成。
换成一般人，一时半会，还真难以对出。
可徐然前世看过《铁齿铜牙纪晓岚》啊……
于是，徐然笑道：“嗯，不知姑娘这下联，是要文雅一些的，还是通俗一些的呢？”
蔡琰一愣，文雅还是通俗？
他的意思是……不止有一副下联？
这么快就想好了？
还是两副？
这……不可能吧！
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拆字联，乃是双重叠加的拆字联。
比一般拆字联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关于下联，蔡琰也曾与父亲探讨过多次。
蔡邕虽能勉强凑出几副下联，但意境上却差了很多，都不是很满意。
而她刚给出上联，还不到一分钟，徐然就想好了下联？
貂蝉也听说了徐然的话外之音，见好闺蜜愣愣失神，只好帮衬道：“要文雅一些的。”
蔡琰这才反应过来，忙也点了点头。
徐然朗声道：“白水泉旁青竹菁，毛竹作笔。”
蔡琰低声重复了一遍，郁结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山石合为岩，此木合为柴；白水泉旁青竹菁，毛竹作笔。
妙啊！
下联不仅对仗工整，意境比之上联更上一层楼，堪称绝对！
“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
蔡琰玉颊生晕，冲徐然盈盈一拜。
这次是真心的。
貂蝉眨了眨眼，又问道：“那通俗的呢？”
徐然哈哈一笑，反问道：“当真要听？”
貂蝉不疑有他，点头道：“当然了。”
徐然清咳两声，见两女都期待地望向自己后，才笑道：“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貂蝉闻言，不由噗嗤一笑。
这一笑，如桃蕾初绽，美得令人窒息。
蔡琰没想到，徐然竟有如此下联，当真是既羞窘又尴尬。
她轻轻跺足嗔道：“公子，你……”
此刻的蔡琰，哪里还有半分才女的冷傲，俨然一副受了哥哥欺负的邻家小妹形象。
（PS：又是3000字大章，我简直是网文界的一股清流，求各位彦祖投一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