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而乞本是蛮族大将,其人更是有勇有谋,在得到辽帝的授意后,他先是派人送去羿州一封招降书,允诺若肯悔改便封他陈玄朗为羿州节度使,并不追究其谋逆之罪,陈玄朗见过来使,不由发笑,区区一州之地我又岂会满足,我陈玄朗要取便是要整个辽朝都不为过!
说罢便执笔写下一首诗。
待到秋来八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通天香阵透玄天,
满城尽带黄金甲。
把它交于辽皇,就说此诗便是我的答复,这三州之地我势在必得。
两界山辽营内,愤怒的兀而乞将手中书信踩在了脚下。
“岂有此理,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竟然如此的嚣张,什么满城尽带黄金甲,他是要打到我辽国都烈城不成,来啊,命令大军开拔,今日便兵临羿州城下,我倒要看看他陈玄朗如何能狂妄的起来!”
“是!”
“嗯!把这封信连同这首诗都呈于陛下。”
“是!”
入夜整个羿州城都被战争的阴影笼罩,城中百姓无不是关门闭户,少有人出门,整个羿州城楼上被两万玄甲军占据,城中更是灯火通明,此刻坐镇于此的陈玄朗,观望着面前的沙盘,一条条布局在他脑海中推演着。
身后是白维,领着几个新进升的将领,只等着他一声令下,便可上阵去杀他个通快。
“白大哥,譠州可还安定。”
“兄弟放心,譠州六府皆已是被我招降,眼下便只剩燕州还在蛮族鞑子的手里,相信不久也会被我们收回的。”
“嗯!石达你带飞虎营八千人从北门小道绕回两界山,在此埋伏,待蛮族败军回撤之时,便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末将领命!”
“李进忠你带领天罡军从左侧突进,
“张远你带领玄甲军从右翼突进,
“白大哥你带领赤焰军在城中掩护两军,别管其他先发它几十炮上去,待蛮族慌乱之时,两军再乘机而出,定让这些鞑子有去无回!”
“是!末将领命!”
“好了今日之成败在此一举,若燕州得复你我便都会是青史留名的忠臣。”
三更天蛮族大军开始在城外驾起了投石车,云梯等物,数千蛮族步兵开始向着城门处奔来,他们的身后是几万蛮族精锐骑兵,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看向城内诸人,那眼神布满着凶狠,像是再看一群死人。
“杀啊!”
喊杀声交织而起,于此同时数千蛮族兵已是离城门不过二里,放眼望去黑压压蛮兵布满了整片土地。
“放!”
随着一声令上,轰隆隆的巨响声不断响起,配合着一个个攻上前的蛮兵被炸成血肉躯体残肢,倒是格外的惨烈异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整个羿州城外数十里之地染成血色,无数个被这惊天之势吓到的蛮兵那还顾得了其他,眼前这副血色场景简直堪比人间炼狱一般,此刻他们的心中唯有一念头跑,跑回去,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如此,不多时便成千上百的蛮兵开始疯狂地往着后方跑去。
见此情景的兀而乞愤怒地挡在了那里。
“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将军,不是我们不去,是他们城门上的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太厉害了,居然还会喷火,圆滚滚的东西就更是吓人了,居然还会爆炸,好多兄弟被炸的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啊!”
“混蛋我天军十万,这城中撑死也不过两万人,即便是他们有神兵相助又如何,今日这羿州城必须要攻破它,违令者斩!”
“将军你快看城门打开了,叛军出来了!
“好,正愁他不出来呢,勇士们给我杀!”
羿州城外两军才一出来便分了开来,皆是由左右两方侧翼包抄而去,很快大军便与蛮兵战在了一起,就见八千玄甲军皆是身批玄铁重甲,包括战马亦是被铁甲包裹在内,手中长长的陌刀被举了起来,这也是陈玄朗吩咐工匠打治的专门用于骑兵做战的配刀,自从他改进冶炼之术一来,每把陌刀皆是由锤炼了千百次的玄铁铸成,整个刀体更是锋利无比。
陌刀不断挥砍着,每一刀都带走一个蛮族的性命,苍鹰、血狼两支小队更是发挥着不可忽略的战力,只见他们或砍或劈,或是以轻驽接连杀戮,便如两只绝世凶兽一般一步步啃噬着这数十万蛮族兵。
兀而乞想不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仅仅是一注香的时间自己就由绝对的优势变的毫无胜算可言了,在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连唯一的一支精锐骑兵都保不住了!想到此他不仅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
当下只见他右手无力抬起,大声喊道。
“撤兵!鸣金收兵!”
呜呜呜……一声沉闷无比的长号声响彻整个羿州城,与此同时尚且守在羿州府衙的陈玄朗不由得会心一笑。
“终是胜了!想必雪儿知道了亦是会开心的吧。
乾朝京都,端康郡主府,此刻尚且还在书房的念书赵亦雪,正由一个丫鬟手中接过一封尚未开封的信来,除了大抵说了下自己的境况,手下人更是将一首抄录的小诗递给了她。
细细读来竟不由的看的痴了。
嘴角微笑道,我竟从未见过朗哥哥还会做诗,日后定然要他给我也做上一首。
“好个满城尽带黄金甲!不知道皇上看到此诗又会作何感想!”
元启二年,六月陈玄朗大败辽军于羿州城外,更是在两界山设伏将辽军骑兵打的溃不成军,三日后陈玄朗兵临燕州,一路势如破竹,将三州失地竟皆收复,闻听此事的铭渊帝更是大喜过望,对陈玄朗大加赞赏不说,更是在读过那首百花杀后,分外的激动,当即下令封陈玄朗为三镇节度使,加封为桀辽王,此举虽被众大臣反对,但他却依旧固执己见,而后这事便权且定下来,由专使去往羿州宣旨,待辽兵罢兵以后再回京复旨谢恩!
得知此事,陈玄朗倒无甚欢喜,而是命人带着自己的信去往辽都议合,言明此役我乃是出师有名,三州之地原本就是我乾朝故土,如今收复亦不过是理所应当,我与辽皇却并无嫌隙,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信中还提到与辽皇在燕州的一面之缘,况且辽朝此番内乱已是元气大伤,两国实在是不宜再起战事,若辽皇不弃,两国可互为姻亲岂非美事!陈玄朗拜上。
“好啊!居然是他,想不到我辽国辛苦得来的三州之地,居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过他说的却也有些道理,相父你且派使者去羿州,要他陈玄朗送去大乾,这姻亲倒也是好事!”
“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