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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生
    “城外三里有一处陡峭的斜坡,处在涞州城的上方,正对着一间窄巷子,若是有一根十几丈长的绳子,便可顺势而下。”

    陈玄朗此刻便屹立在其上,放眼望去,整个涞州城尽收眼底!

    不多时陶煌走上前来悄悄而语道。

    “嗯!即是如此,我们便下去好了!”

    嗖嗖嗖,风吟声不断响起,片刻间已是数十条身影向着下方滑去,于平日相比,像此类事情,陈玄朗他们已是训练了不下几百遍,此刻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不大一会几人便借着绳子,滑到了巷子里。

    一行数百人迅速在巷子里集结。

    “嗯!陶煌你带人去营救几位大人和两朝使节。”

    “王爷,那你呢?”

    “我,自然是去会会这胆大包天的崔琰。”

    “可是我们就只有这百人,此时若再分头行事的话,万一崔琰到时狗急跳墙,只怕会对王爷您不利!”

    “无妨,大计未成之时,他断然不会轻易杀我,你只管带人去救他们。”

    “是!”

    陶煌说完便带着几十名秘卫向着驿馆而去。

    “放响箭!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是”

    嗖的一声响箭在半空之上呼啸而起,随着它的响动,不多时便是有百十个官兵涌向此地!

    “快,速去回禀主上,就说这燕王他不请自来了。”

    “王爷您可是让我等好找啊!主上他亦是在刺史府等候您多时了。”

    “嗯!有劳他还惦记着本王,前面带路吧!”

    一行人押着陈玄朗来到了刺史府,就见这偌大的刺史府中,此时也是未留下太多的人,正堂之上,崔琰一脸笑意赢然地看向他。

    “让王爷受jing了,今夜便委屈王爷了,待明日我军攻破了黄州,到时直入皇城,日后这乾朝天下,便都是你我的了。”

    见他如此笃定的样子,陈玄朗倒是真的不想告诉他真相,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是成了瓮中之鳖了吧。

    “未必!崔琰你觉得我之所以敢轻身来此,难道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吗?”

    “是吗!我倒是想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

    “哼!你当下所要仰仗的不过是西魏与倭人,故而你一定会去攻打据野关,为的就是万一有变的话,你便是可以引魏军入关。”

    “可你不知道本王数月前那场大战之所以能胜,除了出奇制胜以外,还有就是得益于两支奇兵,这其中的一个吗,就是白莲教。”

    “白莲教!看来你能成为燕王,也并非是偶然,想必我那四万涞州军怕是有去无回了?”

    “不,他们都还在,只不过全都被我收编了,对了你还记得苏半山?”

    “你竟然连他都想到了,想不到他竟然也背叛了我。”

    “你错了他并没有投向我这一边,只不过现在的他已是死在了自己小妾的手里,而这名小妾吗,也是我的人!”

    “好,好算计,燕王殿下果然是燕王殿下!”

    “这才哪跟哪啊!要是我再说与你知道点儿,你怕是会更加的佩服我!”

    “偶!我倒是很乐意洗耳恭听。”

    话音未落,便是有人急匆匆来报!

    “主上!张由李木两位统领半路中了埋伏,两万大军如今已是死的死,散的散了!”

    “什么!那他们两个呢?”

    “二位统领皆已战死!”

    “啊!”

    “黄州那边可有回复!速派人快马追上他们!就说我说的令他们速速撤兵!”

    “禀主上,怕是他们早已是开始攻城了吧!”

    “奥对了,忘了告诉你本王的王妃已是将你要反的消息,早已回报了陛下,现下陛下羽林卫怕是也已到了黄州城了吧!”

    “噗!血脱口而出,似是怒极攻心,此刻的崔琰那是悲愤交加啊!十万大军啊,这可是他谋划了数十年的啊,如今竟全都毁在了他陈玄朗的手里!”

    “佩服!不亏是燕王,下官输得是心服口服,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输了吗?别忘了你和两朝使节都还在我手里,若是我杀了你们,想来辽魏两国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说的没错,可你忘了,我之所以来这里的目地!”

    “哈哈……你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了吗?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来此之前,想必已是派人去驿馆救人了吧?可惜啊!你以为你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了吗,他们早已经被我暗中转移到别处了。”

    “那又如何,你又能撑的了多久!”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来啊!马上集结城中兵士,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赶到禳州通海口,此战即已无胜算,还是先保留些底蕴,日后再作它图。”

    “另外把他和那几位都带上了,这可是我们的保命符啊!”

    次日已是临尽傍晚,在经历了连番的挫败之后,崔琰眼下已是如丧家之犬一般,今早在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到了通海口,到时便可与织田信会合,只要出了禳州,到时即便有大军追来,那时他早已是远在海上了,谅他们再多的人,也是鞭长莫及,可现实总是会啪啪的打脸,他还没到通海口,便是与满身狼藉的织田信碰到了一起,得知他亦是被火炮打的船毁人亡时,他当时便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被包围在了滩头,此时他手底下随有数千人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当下他命人将陈玄朗几人拉了出来,想以此来要挟他们放过自己!

    “大胆崔琰,你公然造反已是死罪,眼下更是恶行难恕,若是你现在放了王爷他们,说不得能求个通快的死法。”

    “哼!你以为我崔琰是傻瓜吗,有他们在我手里,我们便都可以活着,他们也是我离开此地的筹码,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便去准备两条大船来,只要我们出了禳州,便会放了他们。”

    “做梦!”

    “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你说我是先杀了辽使,还是杀了你们的燕王殿下呢!”

    “等等!我又如何能信你?”

    “这样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先放几个人,并且我会留下他们两个作为人质,这样可以吧!”

    说着他指向身旁那妇人以及她怀中的孩子。

    “老爷!”

    “住口!”

    白维看向陈玄朗见他点头,便答道。

    “好!你让他们过来!还有几位大人。”

    “嗯!”

    待那妇人与大理寺卿几个被送了下去,崔琰便是又开口道。

    “那么你们呢,谁走谁留!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只要留下两个人就好了!”

    “崔琰,你让他们走,本王留下做你的人质可好?”

    “哈哈!好了别再得寸进尺了,我已经让步的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谁留下来了!”

    “崔琰,你放了大王他们,我与他留下!”

    “燕儿,你走吧,本王留下就是!”

    “好了,懒得再听你们废话,把他们放了,就留下你们两个可好,我的燕王殿下。”

    “嗯!”

    “好了!人我已经放了,我的船呢?”

    看了看陈玄朗,此时他虽是被绑着,却还一脸的镇定自若,不多时,两艘官船便驶了过来,待他们都上了船,船缓缓的向着海上而去,此时崔琰方才放声大笑道。

    “王爷如何,我终是逃出来了!”

    陈玄朗却也不回答他,仍旧是一个人在那里闭目养神。

    时间一恍即逝,转眼间,两艘官船已是在海上行进了数百里,眼下也已是过了四五天时间,这几日陈玄朗二人皆被他们凉在那里,不吃不喝,此刻的两人皆已是饥肠辘辘。

    甲板之上的两人此刻被绑在了一起,面上皆是有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哎!你饿不饿!我快……要饿死了!”

    “你说呢,他们不给我们吃饭,我又能怎么办。”

    “你不是号称算无遗策吗,怎么今日就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管,我快要饿死了!我要吃东西,本小姐之所以会沦落至此,都是你害的,你快点想办法,我要吃东西!”

    “哼!你要吃东西不是吗?给!”

    他说着递过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比划道。

    “啊!你真吃啊!”

    她竟然真的咬了下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滴了下来,她竟是在喝他的血。

    “随你吧!你们蛮族倒还真是茹毛饮血的主儿!”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自己也觉得无趣,此刻她竟难得的不再吵闹了,两个人就这么背靠着背躺在那里,还以为她是睡着了,她却是突然开口道。

    “陈玄朗,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本自沉吟的陈玄朗却是哑然失笑道。

    “你肯定是能活个十几天吧,至于我,若是再被你吸上它几次血,怕是撑不过两日了。”

    “你个混蛋,都什么时候还笑得出来,像你这种淫贼死了也活该!”

    入夜,天色昏沉的要死,一会儿功夫便是下起了大雨,风浪竟也越发的大了起来,此刻他们已是出了乾朝,再过十几日便可抵达瀛洲,茫茫大海之上两艘官船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半空中的船帆亦是在此时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一道道汹涌的海水抽打在两侧的船板之上,陈玄朗二人亦是被这一股股海潮打的全身冰凉刺骨,船体也被咆哮的浪潮推举的左摇右摆。

    “不好,是海上风暴,看来今晚你我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说着船尾已是被海浪搅动的微微翘了起来,而他们所处的地方也是开始被海水险险地淹没,嘭!终于船身终是支持不住,被翻滚的海潮抽打的四分五裂,而他们亦是被海浪吞没,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