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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医
    这几日箫芳燕都把他看的很紧,即便是他去上朝,她也是早早地等在哪里,这些让外人看来不免又是一阵艳羡。

    “燕儿你不必日日都来接我,难道我你还不相信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见你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少,所以趁现在你还在,我想多看看你。”

    “傻丫头又说傻话了不是!”

    都列城一处别院中,赵亦雪这几日皆是愁眉不展,却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来!

    “王妃你莫要忧虑太多,王爷这事倒也并非没有办法,我曾听闻这辽朝边界紧临的药王山上有一位名医叫做孙绶,祖上三代皆是医门世家,想必他定然是有办法让王爷恢复记忆的吧!”

    “真的,子陌你速速让人去将他请来,只要是能治好朗哥哥的失忆之证,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王妃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那位名医了,只是听闻这孙神医性格乖张,对蛮族更是恨之入骨,一般除了那些被蛮族掠来的汉人百姓,其他人他是断然不会医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此。”

    “无论如何都要请来孙神医,即便是一步一磕,我也愿意。”

    “王妃对王爷的深情,想来定然能感动上天,属下也盼望王爷能够早日醒悟。”

    到了晚上那去药王山的人回来,果然一听是要去都烈城,那孙神医直接是下了逐客令,任他苦苦哀求也是无济于事。

    “子陌备马,我同你们一起去,即便是跪死在药王山,我也一定要请到他出山为止。”

    三人一路轻骑直奔药王山,终于在第三天天亮之前赶到了药王山,药王山比邻燕州与辽朝的幽云州近在咫尺,因其中生长着数不尽的灵植药材,因此得名药王山。

    几间青竹搭就的方径小屋隐匿于浓雾中的山腰处。

    轻扣了几下门环,那秘卫便恭敬喊道。

    “孙神医,羿州燕王妃到此,还请您见上一见。”

    许久那门内方才有一道浑厚之音回道。

    “不必了,孙某早已向你言明,我从不医蛮族之人,尤其是这都列城中的显贵。”

    “孙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夫君,他并不是蛮族人啊!”

    “那他又为何会去都列城,好了即便他不是蛮族人,孙某也绝不会踏足蛮族的地界。”

    “孙神医!求求你且行一善,日后我夫妇二人定当感激不尽。”

    “不必再言其他,我意已绝!”

    见他竟如此顽固,赵亦雪失望之余,又不得不跪了下来。

    “孙神医若是你不答应跟我等去都列城救我夫君,我便长跪于此。”

    “随便你!你即是愿意跪,便一直跪着好了!”

    “你!王妃我们走,这天下不是只有他姓孙的一个神医,我这就派人去各州去寻访名医!”

    “是啊!天下又何止我孙某人一个太夫,这位夫人还是不要难为孙某了,不送!”

    “哼!走就走!王妃我们走!”

    “不!我就跪在这里等他答应愿意去为止!”

    见她如此,言子陌两人也只好跟着跪下,直到第二天,旭日东升,那方紧闭的竹门方才打开。

    “你们怎么还没走,这又是何必呢?”

    “孙神医,我夫君他真的是位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他只是失了忆才会被人骗到都列城去的!”

    “奥!那我倒是要听听他是怎么个英雄法了。”

    “我夫君陈玄朗收复了陷入辽朝之手的燕州至羿州三地,解万民于水火,更是击退过辽魏联军的重重包围,使百姓不再受战火的荼毒,涞州城内大败反贼崔琰与倭寇,试问这些功绩,可称得上英雄二字?”

    “你说你的夫君是燕王殿下,可是羿州的陈玄朗?”

    “神医您糊涂了不是,打从一开始我便说的是羿州燕王妃到此。”

    “哎呀!是孙某糊涂啊!燕王妃孙某亏对于你啊!”

    “若是早知道是他陈玄朗要我救治,无需您来请,我自当亲自上门去救的啊!如今却是让孙某做下这不义之举了!”

    “无妨,孙神医只要你愿意随我去救治朗哥哥,在我赵亦雪心里只会是感激您的搭救之恩!”

    “也罢,看来今日我这规矩要破一破了,走走,我这便随你们去都列城,万莫耽误了燕王他的病情。”

    “嗯!阿宁去准备马车,我们这就回去。”

    一行四人又是一路的奔波,终于又回到了都烈城,随即几人便开始着手于如何将陈玄朗带过来。

    “我去请他过来。”

    “王妃怕是他不会见你吧,毕竟之前他话说的如此决绝。”

    “没事只要能让朗哥哥快些恢复记忆,我受些委屈又如何!”

    第二日正是休沐之时,这一日箫隐自府中出来后不久,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你,姑娘我之前不是与你都说的很清楚了吗,我并非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又何必再纠缠呢!”

    “箫驸马,你误会了我并非要纠缠于你,只是想在临走前再看看你这张和朗哥哥一样的脸,不知道你能能陪我一会儿,只要一个时辰便好。”

    “也罢,走吧你说去哪里?”

    “就去离这不远的酒肆吧,我想和你聊聊我朗哥哥的事。”

    “嗯!”

    崇香楼内一处厢房中,二人各自斟满杯中之酒,此刻赵亦雪举杯说道。

    “来!箫驸马,我敬你一杯,敬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箫隐见她如此,语气颇显得落寞,心中着实是不忍!

    “赵姑娘还请节哀,你夫君之事我亦是颇为惋惜,只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珍重才是!”

    “我知道!来我再敬你一杯,敬这份天人永隔的落寞之情!”

    又是接连饮过了几杯酒,陈玄朗却是突然似喝醉一般趴在了桌上。

    “箫驸马,你还好吗?”

    “孙神医您进来吧。”

    孙绶推门而入,几人将这箫隐扶在床上,孙绶却是一番探查,继而疑虑道。

    “果真是失忆了,只是这失忆之证倒不是一般病证,还得需以重法医治。”

    “能医便是极好的!孙神医朗哥哥便拜托您了。”

    “嗯!”

    “取我银针来,我先用银针将他的几处要穴封住,再刺激他的几处应激之穴,使他的神经处于格外的亢奋之中,想必能让他回忆起过往。”

    “那就请神医快快施救吧。”

    “嗯!”

    他说着便专心所作,先以火淬银针,而后认准几处穴位缓慢刺入,随后他手中轻取一根比之其他要长很多的细如发丝一般的银针,对着他的首阳之处缓缓刺入,直到没入了一大半之时,方才罢手,随即以指轻弹而许,嗡嗡……箫隐只感觉一阵天悬地转,随后那诸般回忆便纷叠而至,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醒转。

    “朗哥哥,你可还认得我吗?”

    “雪……儿,你怎么了,我又岂会不认得你,这是哪里啊!”

    “这是都烈城,我们也都是来这里救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