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到五点。
而江州师范大学晚上十一点宿舍大楼才会关门。
还得再等六个小时才能行动。
接下来，李航等人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始询问许辰一些和赶尸相关的问题。
许辰耐心给他们解释了自己家族的赶尸历史和清凉镇的风俗。
江州是个大城市，全市人口超过一千万。
而西江县在江州辖区内部并不起眼。
至于清凉镇，那就更是籍籍无名了。
李航几人只听过清凉山名头，对清凉镇一无所知，就更别说在清凉镇几乎已经消失的赶尸旧俗了。
许辰在讲赶尸时候，李航几人连连惊叹。
不断感慨世界上竟然还有赶尸匠这种神奇的职业。
在许辰说完之后，李航几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想了解更多的秘闻。
这时候刘衡站了出来。
把之前他怎么误抓许辰，把他当成了杀人犯审问的事说了出来。
李航八人听得啼笑皆非。
随后刘衡又讲诉了王小雅案件的整个过程。
不得不说，刘衡的口才还是非常好的，讲的时候还带来一定的炫耀成分。
把故事讲的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刘衡讲的是事实，李航他们肯定会把这当成鬼故事。
到了六点，刘衡的故事讲完，也到了晚饭时间。
十个人离开会议室，来到了二楼的职工食堂就餐。
许辰和刘衡坐在了一桌，面对而坐。
刘衡吃着饭吐槽道：
“还是市局的工作环境好啊，比县局要好上一百倍。”
“我们县局的食堂饭菜难吃不说，还只提供一顿午餐。”
许辰有些不解，说道：“你是领导啊，难吃换厨师就行了，晚上想吃的话，让厨师加个班啊。”
刘衡叹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县局经费有限，能用在食堂等福利上的花销就更少了。”
“就那么一点经费，既请不起好厨师，买食材的时候也只能捡常见的便宜的买。”
许辰停下了筷子。
“老刘，有个事咱商量一下吧？”
“什么事？”刘衡也停止了扒拉饭菜，看向许辰。
许辰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们县局条件既然这么差，就别坑害我了，回头你跟封局长说说，能不能陈局长申请一下，让我留在市局任职吧。”
刘衡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
“是我和封局长为了县局多个人才，才向市局推荐你的，我们俩废了那么大的心思，你竟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许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在意，既然你和封局长对我这么重视，那我就死心塌地呆在县局，为县局赴汤蹈火，鞠躬尽瘁。”
说实话，许辰倒不是真的贪图市局的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
而是觉得市局的案子更多，如果能来市局，他获取功德也会更加容易。
西江县毕竟还是太小了。
俩人正在边吃边聊的时候，一阵幽香传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许辰的身边。
是法制科科长秦月如。
“许辰，你吃完饭有空吗？我想找你单独聊聊。”
许辰顿时一愣。
单独找我聊聊？
难道因为我太帅，这熟女看上我这个小鲜肉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找我什么事？”
他想问清楚原因。
“我想更进一步了解一下赶尸的原理，想向你请教。”秦月如回道。
她是医学博士，又担任市局法医科科长。
解剖过无数尸体，对人体结构可谓非常了解。
所以对尸体能自己行动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完全违背了科学常理。
“哦！”
原来只是好奇赶尸啊，许辰有些意兴阑珊，拒绝道，“那我没空！”
秦月如当场石化。
完全没想到许辰竟然会拒绝自己。
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定格。
.......
吃过晚饭，许辰和刘衡回到了四楼刑警队会议室。
李航等人也陆续吃过饭返回。
人员再次坐齐，李航开始部署抓捕任务，研究现场预案，以及考虑善后事宜。
许辰的事不多，靠着椅子玩起了手机。
同样没啥事的还有秦月如。
她眼神就没咋离开过许辰，眼里好像有刺一样，嘴里咬牙切齿，显然对许辰相当不满。
躺着玩手机叫没空？
明明就是不给我面子。
许辰自然注意到了秦月如神情。
他不仅不在意，反而露出讥讽看向秦月如。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老娘们做出的动作表情就跟卖萌一样。
装啥嫩呢。
时间终于熬到了十点钟，行动开始。
由于事关自己的仕途，李航亲自带队前往江州师范大学。
余莉莉的尸体早已解冻，被送到了车上。
现场抓捕缉凶的任务本来是和秦月如这个法制科科长没啥关系的。
但是秦月如好奇赶尸的原理，蹭进了队伍当中，跟许辰挤上了一辆车。
前排是市局的一名干警和刘衡。
许辰和秦月如俩人在后排并排而坐。
轿车的空间很狭小。
许辰的鼻翼之间飘着一股幽香。
不单单是香水化妆品的味道。
还有一股体香。
许辰侧眼看了看汹涌波涛。
“你下午为什么骗我？”
秦月如瞪着眼质问道。
“我骗你什么了？”许辰不明所以。
秦月如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赶尸匠？骗我说你在给尸体默哀。”
许辰显得很无辜，说道：
“你又没问我的职业？而且我确实是在给余莉莉默哀，余莉莉死于非命，我只有先默哀才能慢慢感受到她的情绪，和她产生情绪共鸣。”
秦月如表情一滞，她确实没问许辰的职业，许辰后面说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听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那好，就算这件事你没骗我，吃晚饭的时候又怎么说呢？你晚上一直在玩手机，却骗我说没空。”
许辰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
“秦科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那叫骗人吗？我明明是在婉拒。”
“你长这么大，不会从来没有拒绝过别人吧？”
说完，许辰一脸嫌弃的撇过头去，不再理会秦月如。
这娘们儿不仅年纪大，脑子也是真的不好使。
秦月如登时哑口无言。
许辰说没空确实不叫骗人，那就是拒绝的态度。
她自己也是经常用没时间、没空、太累了等理由，来推脱很多男人的追求。
只要脑袋不傻的，都明白她是在婉拒，从而知难而退。
之所以她会认为许辰是在骗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被人拒绝的次数太少了。
以至于她都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拒绝她的请求。
......
之后的时间，许辰闭目养精蓄锐。
操控尸体很耗费精力，事关自己考核，许辰也不敢随便应付。
警车开到江城师范大学，由于李航以及提前告知了校方，警车一路畅行无阻的开到了出事的那栋教学楼下。
警方人员快速下车，围城了一个环形，做好了警戒。
余莉莉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由两名警员搀扶着。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校园内寂静无声。
“小许，可以开始了吗？”
李航问向许辰。
许辰点头：“可以了。”
现场一共有近三十人。
除了二十多个警方人员，还有几名江州师范大学的校领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辰身上，脸上带着好奇。
警方人员是想知道许辰会怎么操控尸体。
校方几个人则是疑惑为什么把余莉莉的尸体带了过来，还特别来到了出事的地方。
难道之前的调查还不够详细吗？
许辰看着余莉莉的尸体，表情肃穆，调匀呼吸之后，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咒语。
自从脑中多了金色米粒之后，许辰的术法有了很大进步。
操控尸体的时候已经不用结印了。
“咦，怎么突然起风了？”
一名校方人员出口说道。
“这风有点凉啊！”另一人点了点头。
风很凉，男人还好，作为现场唯一一个女人，秦月如感觉有点冷，双手抱住胸口。
“开眼！”
默念完咒语，许辰在心中又默念一声，然后睁开了眼。
他眼含精光，目如闪电，身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秦月如一直在盯着许辰，看到许辰现在的模样，陡然吓了一跳。
檀口微张，差点叫喊出声。
然后她就发现，余莉莉的眼睛也张开了。
在余莉莉生前的照片里，她的眼眸带笑，大大的眼珠活灵活现，光彩动人。
但是如今，余莉莉眼眸泛着灰白，眼珠牢牢锁定在眼眶中间，没有任何光泽，也没有一点生气。
紧接着，余莉莉机械的扭动透露，充满死寂的眼眸看向了许辰。
哗！
现场一片低声惊呼。
尽管警方人员事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但是真当余莉莉睁开眼眸自己行动的时候，所有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两名搀扶余莉莉尸体的警员更是吓得直接松了手。
不过，在他们松手之后，余莉莉也并没有摔倒，而是靠着自己站稳了脚跟。
她双臂严重骨折，腿部也有骨裂，但是死人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仍然可以站立行走。
几名校方领导并没有得到事前通知。
当看到余莉莉仿佛活了过来之后，俱是吓得不轻。
“李......李队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副校长眼里满是惊恐，结结巴巴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