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
赌坊的一个老伙计坐庄,摇完骰子后,示意双方下注。
朱富贵和自家伙计对了个眼色,然后道:“苏少,你前面输不少,这局我就把主动权让给你了。”
苏玉城也不客气,不加思考,直接就把身前的一百零五钱丢到了“小”处。
“哎哟,那可是一百多城呢……”
这一举动顿时吓到了一些年纪大的看客,捂着心脏大为心痛。
朱富贵也一怔,不过面色如常:“苏少好魄力。”
苏玉城道:“前面玩得小,实在不够尽兴。”
朱老板干笑两声,同样丢了一百钱到“大”处。
“开!四五六大!朱老板胜!”
老伙计娴熟地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拨到了朱老板这边。
朱富贵眉开眼笑:“承让承让,本来还想陪着苏少血战到天亮,没想到苏少性子急,这一把就定了胜负。不知苏少何日有空,方便去他城过继产业?”
苏玉城稳坐原地,道:“我看是朱老板性子急才是,这才一把而已。”
“一钱一城。”朱富贵扬起手中的字据,“你现在一百零五钱全部输给了我,有字据为凭,苏少还想抵赖?”
苏玉城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啪一声,一千钱沉甸甸的,被他扔在桌上:
“朱老板还请看仔细些,字据契书上说的可是‘赢光’。我身上钱财太散,要赢光,怕也不容易。”
朱富贵闻言,再度扫了一眼,龇牙骂道:“臭小子,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好,我倒要看看,你这身上还能凑出多少散钱!”
苏玉城笑着,示意庄家继续。
不得不说,这系统的效率是真高,就在骰盅揭开的那一瞬间,那一百零五钱输掉,立马就有一千钱出现在了他的兜里。
【一百零五钱花光,用时十七秒,返还倍率9.523】
系统那机械而冰冷的电子音,就是他心中的定海神针!
第二局开始。
苏玉城仍然面不改色地全部押小。
【一千钱花光,用时十三秒,返还倍率9.73。散钱重量太大,已兑成钱票发放】
【九千七百三十钱花光,用时十一秒,返还倍率9.815】
连续三局,苏玉城都是毫不犹豫地全部押小,一秒也不耽搁。
输钱的速度也越发快了,搞钱系统的返还倍率一直维持在9倍以上。
仅仅三把,苏玉城这一次拿出来的九万五千五百钱,就算是已经兑成了钱票,但也是厚厚的一沓。
“这就是‘复利’的魔力啊……”苏玉城心中暗爽,脸色也根本不像是连输了三把的人。
反倒是对面的朱富贵,这时候冷汗直冒,不断地用袖子去擦。
他不知道苏玉城身上究竟还有多少钱,所以每把都只能让庄家做手脚,保证自己不输,这样才能最快将苏玉城赢光。
可三把四把做手脚还行,要是到了八把九把之后,苏玉城依然一直押小一直输,那恐怕瞎子也能看出猫腻了吧?
连抹了好几下汗后,朱富贵暗暗对着庄家摇了摇头,示意下一把不要动手脚了。
第四局,苏玉城押小总算赢了。
九万五千五百钱,便翻了个倍。
“干!怎么还赢了……”
然而,苏玉城作为赢家,却反而爆了粗口,一脸纳闷的样子,让身后那些看客们不禁起了几分敬佩之意。
苏家到底还是有钱……十万钱上下的输赢,甚至都不能博他一笑……有女赌客看苏玉城的眼神都泛起了星星,她们大概在想原来赌徒也可以这么帅。
就这样,赌局继续。
无论输赢,苏玉城都能立马将他台面上的全部钱票扔出去押小。
区别是赢了的话,就是把对面的钱票拨过来,然后一起扔;
输了,就在衣兜里摸摸索索,然后掏出一大摞扔出。
七局下来,苏玉城桌前的银票总额已经到了四百万钱,他还是很满意这样的搞钱效率的。
有系统压阵,他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赢了,就翻倍。
输了,就视输钱速度翻好几倍。
只是朱富贵脸上冷汗直流,下注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导致后面几把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然的话,他现在桌面的钱票数额应该更加可观。
“够了!”
朱富贵狠狠地看着苏玉城面前已经快堆不下的钱票,突然站了起来:“苏玉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存心戏弄我!”
苏玉城一愣,笑道:“朱老板这是什么话?我来给你送钱,怎么能说是戏弄呢?”
是啊是啊,周围一大帮子人眼里盯着桌面上垒砌的钱票,下意识地就点头应和。
朱富贵咬牙骂道:“你以一钱一城诱我上钩,谁知道你身上远不止一百钱。这我要赢光,得到猴年马月?你这不是存心戏耍,我看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苏玉城叹了一声,心想今天估计只能到此为止了:“那……不玩了?”
朱富贵摆了摆手:“狗才跟你继续玩。”
可这时那个庄家却一个劲给自家老板使眼色,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朱富贵才喝骂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庄家道:“老板,刚那最后一局是你输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再来一把?”
什么?
朱富贵气得都快原地跳起来,可冷静一想,最后三把他都没给庄家下命令,所以纯看运气。
恰巧最后一把开了“小”,苏玉城赢了。
一来二去,这七局最后算下来,反倒是朱富贵净输了两百九十万钱。
其实按照苏玉城这种玩法,朱富贵只要稍微冷静一点,保证自己最后一局能赢,那整体就是稳赢的。
可问题就在于,他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就直接掀了桌。
“狗才跟你继续玩”,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续赌局。
气结之下,他只好把怒火撒在庄家身上:“你个废物,怎么不早说?我养你这饭桶有什么用!”
庄家嘟哝道:“我嘴都咧肿了,是你自己没看到……”
“还敢顶嘴?”朱富贵直接抄起骰盅,就拍向了庄家的脑袋,登时鲜血迸溅。
苏玉城看不过去,打岔道:“朱老板,这最后一局你输了,还短我两百万呢。我想想呢,钱票太多我也带不走,这样,你把苏宅的地契还我。”
“之前跟你赌时,苏宅地契计了贱价:一百八十万钱。现在我就用两百万钱赎回来,地契……给我吧。”
“笑话,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朱富贵见苏玉城那笑呵呵的样子,更加不爽,再加上主场作战,不由得起了歹心,“我是输了你两百万钱,那你也得有命拿才行。伙计们,清场!”
话音一落,顿时就有一些持刀大汉冲了进来,开始驱逐那些看客。
赌客们虽然觉得朱老板这样做蛮不讲理,但在刀架脖子的情况下,也都只好退场,心里想着以后得换家赌坊玩了,这朱老板没有赌品!
不过,苏玉城却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甚至还用手去试了试脖子上的大刀是否足够锋利。
他不慌不忙,抬眼问道:“兄弟,你在这看场子,朱老板给你开多少钱一个月?”
持刀架着苏玉城的大汉,愣了一下,随口答道:“九百钱。”
“什么老板?这么抠门!”苏玉城立马说道,然后从面前的钱堆里抓了一把,丢给大汉,“来我苏宅做护院,这是第一个月的工钱。”
那大汉彻底愣住,这是什么套路?没看懂啊……
不过不管什么套路,钱票可是实打实的,他咽了口口水,苏玉城这随手一丢,没有一万钱,怕也有九千钱吧。
这么算的话,工钱可是在赌坊看场子的十倍有余呢。
苏玉城看着呆住的大汉,知道没人可以扛住用钱砸脸的诱惑,他笑道:“打架我确实不在行,不过我是个大方的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