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年后回归大院，无精打采的众禽
时隔一周，陈易终于回来了。
初四这天的天气不错，有太阳，大院里各家各户基本都搬个凳子，聚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
前院里。
本来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得还行。
但陈易一进门，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并且目光各异地看着他。
因为他拒绝参加大院里的团拜会，就给人一种不合群的感觉。
尤其是叁大爷，因为年前陈易拒绝请客，又不让他写对联。
所以他一看都陈易，就将头仰了起来，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
但可惜。
他的惺惺作态，完全就是自己戏精上身，陈易埋头走路，压根看都没看这前院众人一眼。
中院这个时候，也是聚着不少人。
因为陈易和许大茂两家人都不在，后院显得太过冷清了，所以贰大爷刘海忠一大家子，以及聋老太也都来中院凑个热闹。
壹大妈贰大妈牵着头，聋老太附和，带着秦淮茹等妇女，也在互相闲聊着什么。
但其实大家的兴致，都不算多高。
秦淮茹她儿子棒梗还在看守所里，过年期间，厂里关饷这些日子，她家里刚过完年又快揭不开锅了。
所以她的情绪自然高不到哪去。
傻柱因为前几天，年三十晚上想要去聋老太家跨年，又被梁拉娣一顿臭骂。但这回他却是“硬气”了一把，直接摔门而出。
后果就是，春节这几天，他们夫妻俩一直在冷战。
说起来，两个人之前每次吵架都喊着要离婚。
但其实，无论是傻柱还是梁拉娣，他们没有一个愿意真的去离婚。
傻柱还是那个想法，他现在条件有限，又花费了那么多的成本，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而梁拉娣的想法也差不多，她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娃，一份公粮五张嘴吃饭，哪里那么好找个新的冤大头当接盘侠啊！
更何况，傻柱有着职业便利，家里的孩子是真不缺嘴，没看几个娃两个月时间，明显都白胖了不少吗？
所以，尽管双方都对另一边有着一肚子意见，却也只能是继续搭伙过日子，大不了就冷战下去嘛……
而易中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算计人，导致“用脑”过度。
过完一个年头，他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憔悴了几分。
……
陈易路过中院时，还是跟之前一样，目不斜视地就要笔直穿过去。
但突然。
“陈易！！”
眼尖的易中海，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开口喊住了他。
“这个春节你去哪里过的？”
陈易家三代单传，他母亲也是当初逃避战乱流落四九城的，所以他家并没有什么亲戚。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壹大爷，对大院住户们的背景，基本都有些了解。
所以他实在有些想不通，陈易过年没留在院里，他还能去哪。
“去哪里过年，跟你有什么关系？”
“管的还挺宽的！”
陈易可没忘记，这老东西之前在考级时想给自己穿小鞋的行为，新仇旧恨一叠加，所以他言语中自是毫不客气。
“你……”
易中海本来是想假装关心一下陈易，好修复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
在这几天不上班的日子里，易中海经过了一番仔细考量。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令自己很是难受的结论：
在这个大院里，他想要再挑选一个给自己养老的人，最合适的人竟然只有陈易了。
这孩子父母虽然都没了，但他作为工人，厂里分的房子还在。而且他年前还通过考核，提升为五级工人了。
眼下他家条件可能惨点，但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他家翻身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多难受，易中海也不得不拉下老脸，去尝试争取一下了。
“陈易你怎么跟壹大爷说话呢？对长辈、对领导还有没有一点尊敬了？”
刘海忠之前就曾因为，陈易天天在家吃好的馋他，而无比记恨陈易。
现在看他对壹大爷这么无礼。
他立刻发话，想要跟壹大爷组成同一阵营，好好治一治陈易。
作为一个官迷，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是刘海忠一直以来最喜欢干的事情。
“咳咳，无妨。”
“毕竟是年轻人，说话方式‘特殊’一点，也可以理解……”
哪成想。
易中海竟然一摆手，开口直接就打消了贰大爷想要盖帽子的想法。
“陈易啊，你误会了。”
“我也不是什么查户口的，问话其实是对于大院住户的一个关心，这是我作为壹大爷的职责。”
易中海不但没有因为陈易的无礼而生气，反而尽量保持着和颜悦色，低声地跟他解释了一句。
陈易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回后院去了。
他不知道易中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反正也跟他没关系，置之不理就好了。
身后的聋老太，对着陈易的背影，往地上恨恨地戳了两下拐棍。
“哼，不孝啊！不孝！”
“这大院里，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人，就应该把他赶出去！”
不过虽然她是面朝着陈易的位置，但她的那一双小眼睛，却是不自觉地飘向了傻柱家门口的方向。
在那里。
面容憋屈、神色忧愁的傻柱，正在跟面沉如水的梁拉娣，两人背对着身子坐着，一边晒太阳，一边监督几个孩子写作业。
也不知道，聋老太这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可能她是在指桑骂槐，又或是两个她都想要骂吧！
但可惜。
无论是壹大爷还是贰大爷，都没人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聋老太虽然因为年纪大，又曾经给红军编过草鞋，混了个五保户，在这大院里很受人“尊敬”。
但很显然，她的有些思想还是太陈旧了。
陈易作为一个工人，家里的分得房子也是国家给的，怎么可能说赶走就赶走呢？
别说是这些院大爷了，就算是街道王主任来了都做不到……
“唉，还是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联络联络感情吧……”
易中海看着已经走掉的陈易，内心里有些惆怅。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帮傻柱争取个对象，而得罪了陈易。
但时过境迁，现在他的目标，却只能放在陈易身上了。
这可正是令“人”头大……
而秦淮茹这时候，她也在时不时地瞟着后院陈易家的方向。
而且。
在她跟自己婆婆贾张氏两人对视时，她们彼此间都是目光闪动，似乎这婆媳俩，又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