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父不慈子不孝！
刘海中回后院后，跟贰大妈说起了心中想法。
“老伴儿啊，今天壹大爷有些怪。”
“我也这么觉得。”
贰大妈接了一句，便开始评价起来。
“壹大爷那事我也听说了。”
“因为造谣陈易克死他爹妈，宣传封建迷信，被厂里处分了。”
刘海中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对啊，就是这事。”
“好像还是钳工车间的人举报的。”
“这事要我说，就是壹大爷活该。”
“他一辈子都把名声护得非常好，结果到老了糊涂了，因为这种小事晚节不保。”
“最可笑的是傻柱自个儿娶了一个寡妇，压根不领他的情。”
“那梁拉娣脾气古怪泼辣，以后肯定搅得院里乌烟瘴气。”
“这下壹大爷没了傻柱给他养老，名声受损，还白白损失一个月的工资，却跟没事人似的。”
“这事厂里和院里都传开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开会，也不嫌丢人。”
说话间，官迷的刘海中想到自己或许可以摆脱“贰大爷”这个身份了。
正当他思考着计划的时候，却听到贰大妈问道：
“按你说的，壹大爷受的处分也不严重啊。”
“厂里没有把壹大爷开除啊？”
这话让刘海中瞬间清醒过来。
对啊，丢一个月的工资对易中海来说，完全就是不伤筋不动骨啊。
他作为红星轧钢厂里的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钱。
这么多年下来，手里肯定攒了不少钱。
如果只是扣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检查报告，也就是让他在厂里丢面子而已。
在院里，一般也没有人敢跟易中海这个“壹大爷”叫板。
想到这里，刘海中顿时皱起了眉头。
自己当壹大爷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只能无奈地回道：“对，厂里并没有把易中海开除。”
“毕竟他也是厂里唯一八级钳工，老资格了，在厂里也能说得上话。”
“这一次他毕竟没有在工作上犯错误，只是个人品行不端。”
“唉……”
刘海中叹气间，猛然看到他二儿子刘光天正蹑手蹑脚地夹餐盘里的鸡蛋吃。
“放下！”
“这是你吃的鸡蛋吗？”
“光齐在的时候，他都不敢抢老子的鸡蛋！”
“不孝子，欠收拾！”
嗡！
一声破空声传出，刘海中把筷子飞快地抽到刘光天手腕上，脸也拉得跟刚下完雪的长白山似的。
他这个七级老锻工平时没少抡锤，手劲大得很。
一出手，就把刘光天的手腕都给抽肿了。
两条沾着油渍的红痕立刻显现出来。
现在六四年初，刘光天还不满十七周岁。
他被这么一搞，当场拉了一脸的眼泪，捂着手腕控诉刘海中的罪行。
“爸！”
“我都快一年没有吃过荤腥了！”
“上一次吃鸡蛋，还是在上一次，我都记不清隔了多了！”
“大哥是没有跟你抢鸡蛋，但是您怎么不说他吃肉的时候呢？”
“他抢肉吃的时候，您根本不吭声的！”
“要我看，您这就是偏心，严重的偏心！爷爷都没您这么离谱。”
刘光天说得近乎声泪俱下，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一旁的刘光福连连点头，“二哥说得对。”
“对什么对？”
刘海中刚把鸡蛋放到自己碗里，便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儿子还敢嘴老子顶嘴，不孝顺！”
“小兔崽子欠打是吧？”
“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话音刚落，刘海中就拿出一根木棍，高高扬起。
眼看就要出人命，贰大妈立刻上前拦住，面带惊恐地问道：
“孩子他爹，你这是干啥啊，怎么又要打孩子。”
“能动口就别动手啊。”
“把这棍子还我，别冲动，以和为贵，广播中都说过了，家和万事兴啊。”
劝完刘海中，贰大妈又教训起刘光福。
“光福，光天不懂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嫌挨得打不够多啊？”
刘光福童年无忌，直接挑明：
“二哥只是说的实话啊，有什么错？”
“爸就是偏心，我也有一年没有吃鸡蛋了。”
“前一阵过年的时候，净看到大哥吃肉，我和二哥是一口肉都没有吃着。”
刘海中听到这话顿时火早三丈，伸着食指骂骂咧咧。
“那能比吗？”
“一码归一码。”
“过年的时候，老大大老远回来一趟，我这当爹的不得培养父子感情？”
“老大刚刚成家立业，工作好不容易稳定，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得吃得好一点。”
“光福还小，吃肉对身体不好。”
“光天你连工作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吃肉吃鸡蛋？”
“待在家里都浪费粮食，看着都烦。”
“……”
刘海中骂得唾沫横飞，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刘光天被骂急了，一咬牙一跺脚，便顶了几句。
“我没有工作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吗？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用？”
“我是小兔崽子，爸你是什么？”
“兔爷吗？”
兔爷是老四九城常说一种神祇，专司男人和男人感情事务，后来民间也用来特指男寄和男酮。
刘海中作为血气方刚的四九城大老爷们，听到这种带侮辱性质的词，顿时气得肺都快要炸了。
自己就算是在轧钢厂里，那也是高达七级锻工的老前辈，威望也非常高。
厂里的年轻后生和青年同志见了自己都非常恭敬，就是厂里的领导对自己也相当客气。
想不到，今天在家里却直接被不孝子骂“免爷”。
岂有此理！
“刘光天！”
“看来你是真的翅膀长硬了，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这些混账话，连老子都敢骂。”
“今天我要是弄死你，老子跟你一个姓！”
“臭婆娘，起开！”
“棍棒出孝子，你甭碍手碍脚的！”
刘海中一脚踹开碍事的二大妈，接着操起棍子便朝刘光天的头上砸去。
后者挨打经验丰富，反应极快，一弯腰便躲过致命一击。
只不过，他的后背却遭到了中老年锻工的全力一击。
“啊！！！”
刘光天一声惨叫声传出。
就算是穿着棉袄，他后背也被打得皮开肉绽。
而且他感到胸口一窒，似乎是受了内伤。
刘光天顺势倒到了地上，死死地护住自己宝贵的天灵盖。
“妈……救我，我爸疯了，他简直不是人！”
贰大妈随后大喊道：“孩他爸，别打了。”
“把光天打死了，谁给你养老啊。”
刘海中听到这话，颇为不屑。
“有光齐在，要这两个兔崽子有什么用？”
话虽然说得狠，但刘海中也没有真打算打死自己亲儿子，只是想“小惩大戒”。
他往刘光天肩膀上打了几棍，随后一把抱起刘光福，把后者翻面，操起棍子打屁股。
砰砰砰……
节奏感和力量感那是相当到位。
一时间，后院的棍棒声和惨叫声交相辉映。
后院的人都向贰大爷家里投向了同情的眼神。
聋老太太听后都不免叹气，向身边照顾她的壹大妈说道：
“那刘海中家，就是父不慈子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