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分坛。
这里坐落于山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分坛当中,一黑袍道人盘膝而坐,面无表情。
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睛,腰间的一枚令牌碎裂。
“何人敢动我白莲教使者!”
黑袍道人眼神中流露出冰冷的寒光,他身上大量的黑光,里面夹杂着红色的光芒,在他身旁游走环绕。
这些红光都是一张张狰狞恐怖的冤魂。
“多财道人,你去调查一下,究竟是何人!找到杀无赦!”
“遵命!”
黑暗之中响起一道回应。
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黑袍道人重新闭上眼睛,打坐修炼。
………………
地台县。
红日西沉,天边还有些残红,即将彻底消失,天色昏暗。
何府。
这里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何员外动作中邀请陈凡留下来,感激他的救命之情。
陈凡大恩大德他们无以为报。
“多谢陈仙师救命之恩。”何家少爷何轩,跪倒在陈凡面前。
他真诚叩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其他人毕恭毕敬。
“陈仙师,我先敬你一杯!”
何员外举起酒杯。
陈凡手持酒葫芦碰撞在了一起。
觥筹交错,酒过半旬。
“陈仙师,我也敬你一杯酒!”
“陈仙师,茅山还收徒吗?”
“…………”
众人争先恐后,朝着陈凡敬酒,并且向他问出了心中的一些疑问。
陈凡一一解答。
说茅山收徒,要看根骨,也要看道缘。
不少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看来修道也不是那么容易。
…………
翌日。
天刚微亮。
有一道人,坐于楼台起,平稳打坐,口中吞吐紫气。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的灵气是一天之中,最浓厚的,尤其是紫气。
一些护院和丫鬟他们刚刚出来,就看到了楼台上那道黑跑道人的身影。
那奇异的道韵流转,氤氲的紫气在他身旁沉浮。
微风袭来,吹动他的衣袍,他腰间的酒葫芦,也迎风微动,身上虽酒气冲天,但众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名酒剑仙一样。
“真如同仙人一般!”
“我要是有修道的资质就好了,挤破头也要进去!”
“如果我有一日,有这样的大本事,普天之下何处去不得?”
“…………”
丫鬟护院们羡慕不已。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多了一名面容刚毅,身穿精致华贵衣袍的男子。
正是何员外。
何府危机解除,让他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昂首抬头看着坐在那里吞吐紫气的身影,心中感慨道:“陈仙师,果真是道门高人。”
“呼!”
楼台之上,陈凡轻轻的吐了口气,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之上。
周围的护院和丫鬟赶紧行礼。
何员外也同样如此。
“何员外,我在这也叨扰了数日,也该离开了。”
陈凡说道。
“仙师,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已准备了万贯家财,或许仙师用得上。”
何员外使了使眼色。
周围的护院,排出了几十箱的金子,一打开,明晃晃的金光简直要照瞎人的眼睛。
周围的丫鬟,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死死的盯着这些财富。
这些钱都够他们几十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还能过得无比逍遥自在。
陈凡看了这些黄金一眼,笑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贫道留这么多在身旁,也是无用的,不如用这些财富,来赈济灾民!”
“你若是有心,他日去茅山上,上几注香就好了!”
周围的人顿时肃然起敬。
如此多的财富,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这就是仙师吗?
“仙师高义!”何员外心生敬佩之心。
…………
响午,天晴气朗。
陈凡和何员外两人站在地台县的城墙上,注视着下方的万千流民,从四面八方排起了长队。
地台县,这里已经开设了十几个粥棚,粮食充足。
“听说这次上发粮食的又是何员外,何大善人!”
“不是,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是何家来了位陈仙师,又尊称他为酒剑仙,何员外只是代为施行!”
“我也听说了,好像叫陈仙师,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心地善良!”
“…………”
在里面议论纷纷,口音杂乱,脸上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而且他们现在,看起来都很幸福的样子。
对于他们而言,每天能吃饱饭去,就是最好的事情。
城墙上一身黑白道袍,醉醺醺,大口喝酒的年轻人,猛灌了一口酒,口中吐出酒气。
陈凡忍不住感慨:“众生疾苦啊!”
而在他感慨之时,城墙下的灾民拿着破破烂烂的黑碗,上前领了碗粥。
就有一缕寻常人看不见的金色功德,落到了他的身上。
“世道慌乱,灾民遍地,大旱连天,这天下什么时候才能统一回归平静啊!”
何员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赈灾救民的次数不少,终究无力回天。
陈凡询问了一下关于南方旱情,何员外如实相告。
他知道的也不多。
陈凡闻言,最终决定,过些时日,前往南方,看看这旱情究竟因何而起。
………………
第二天。
陈凡启程,万人相送。
他喝着美酒,身上酒气冲天,摇摇晃晃,离开了地台县。
也不知多久。
残阳渐渐落了下来,不再散发着余晖。
密密麻麻的百年古树,生长于此间。
“嗯?”
陈凡边喝酒边走到此处,突然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头。
这篇密林安静的不像话,连虫鸣声都没有,寂静的就像死了一样。
“金满山,银满山!”
“贫穷无边,万字归一,是个没钱,没的愁,没的怨,没得怨问君要命还是要钱?”
“哈哈哈哈哈………嘿嘿!”
一阵怪笑声,在这寂静的密林中,十分吵闹,天空之上还纷纷飘落大量的纸钱,诡异万分。
没过多久,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服,头顶上戴着笑帽的独眼男子。
男子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嘴唇鲜红,像是血液一般,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像个活死人一样。
此时,这男子拖着一个放着红色棺材的板车,不急不缓的走过来,他边走边笑。
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远远的看去就像一个厉鬼。
而且此人身上鬼气浓厚,似妖非妖,似鬼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