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nbp;&nbp;已经不单单是奇怪了。因为,人家的主业不是房地产啊!
虽然赤司征臣是按市场价并且给了一定的优惠,&nbp;&nbp;这优惠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但是你个年度报告说未来打算进军电子商务行业的公司,忽然来和我搞房地产……人家老爹可是在泡沫经济把手上地皮抛售一空,血赚一批韭菜的冷血资本家诶。
秉持着一脉相承的家族特性,这种某种意义上是重蹈覆辙的举动放在对面的人身上,感觉太不真实了。
在短短几分钟里,我的手在桌子下面盲打查对面的资料。谁叫凤同学没有给我资料,&nbp;&nbp;是真的让我过来吃饭的意思啊!
啊……渐渐的,我好像明白了凤同学的操作是什么意思。
凤秋人同学老神在在地切一块香煎三文鱼排,喝一口饮料。看见我终于反应过来了,&nbp;&nbp;才笑眯眯地点了一下头。
哦豁,人家是有求于我啊。
于是,我试着提了一个有点过分的要求,&nbp;&nbp;简而言之就是赚钱我赚,&nbp;&nbp;赔钱你垫着。啊,&nbp;&nbp;好像不是有点过分,&nbp;&nbp;是很过分了,所以我想试试看……
对面答应了!!!
“呵。”我情不自禁地捂脸笑了出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运气好到,有人会白送给我钱。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
“或许有,&nbp;&nbp;只不过是有毒的馅饼,而有的人只要那馅饼毒不死人,都会拼上命咬上一口。”赤司征臣似乎是在意有所指,&nbp;&nbp;餐刀切割下一块牛排,&nbp;&nbp;流出红色的汤汁。
我不由得闭眼拇指按压额心,&nbp;&nbp;轻声笑了一下,单手托腮,“唔,我的性格喜欢折中,喜欢平稳安定,我讨厌风险。”我睁开眼睛看向这个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
“不要拉扯了,请直接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才会得到这个像是‘馅饼’一个的价格吧。”我用叉子叉起一块配菜小番茄,唔,想知道酒店里是从哪里定的小番茄,问一问能不能买到种子。我心里盘算着让家里的小孩子动手去种,还有草莓蓝莓什么,都可以锻炼小孩子们的动手能力。
正好庭院什么的被旅行沼泽毁了大半,种的花花草草都无了,只能再来一批新的了。
我向后一靠,右手胳膊一伸,像个不良一样搭在白色雕花高椅背上,手上还拿着叉子。和我两个乖乖地坐好用餐的挚友相比,我就像是坐在德牧犬旁边的二哈,有点突兀,有点傻。我为这个联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左手松了一下被细致打理规矩的领带,攻守易形,优势在我耶,那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是有关内子的,她自幼体弱多病,如今情况不妙,更是日渐消瘦……”说到痛心处,饶是赤司征臣也不由地握了握拳,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听到了一则消息,横滨港|黑的先代首领本应该早就死了,但是有人为他续命。
只不过事后看来,这份续命的代价就是他自己的命。
小小年纪便一副大家族继承人的模样,乖巧顺从地坐在父亲身边的赤司征十郎,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跟着攥紧了。父亲在出席本次会面前,特地跟他说了,这次的客人说不定有方法能救妈妈,完完全全的,不是用延长她痛苦的治疗手段,是更加彻底的治愈妈妈的病。
必须要让对方答应!赤司征十郎低头,哪怕是——赤司征十郎从父亲那里听到了另外一个传言,那位先生很喜欢小孩子。
而另一边,赤司征臣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希望我能救他病重的妻子。
“诶,一般来说,这种希望救治心爱的人,不应该付出一点更大的代价吗?”作为一个能够撼动国家的大资本家,仅仅是给我一点优惠,可不像是诚心诚意的样子。只要我想,我可以比资本家更冷血可怕。
我捻了一下垂在脸颊边上的发丝,眼睛一弯,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接着坐回去叉了一块肉排继续吃。
“足下觉得我妻子的生命该用多少代价来换取?”赤司征臣不是仍由人勒|索的肥羊,他是能够把自己称两论斤卖了的大商人。
“难道不该倾尽所有吗?”我神情恣睢,眼神漠然,很明显是在故意刁难对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又把我给老首领念经的事情到处说,我半阖下眼眸,收敛起眼中的不渝。
赤司征十郎听着我极端恶意的挑拨,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看父亲的脸色,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惶然地望向父亲。可能他在心底里也觉得,父亲不会为母亲做到这个地步。
“父亲……”于是赤司征十郎嗫嚅地开口,如果用他可以减少一部分的代价,那么……下一秒赤司征十郎对上了绫辻行人扫过来的冰冷的视线。
赤司征十郎猛地低下头。
“足下认为,‘倾尽所有’的‘尽’是尽到什么程度。”赤司征臣即便是到此刻,依旧不忘显示商人本性,一定要我给出个比例,是所有的现金,不动产这些象征着“钱”,还是连公司企业招牌,这些隐形的资产也需要算入在内。
救命,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弃呢?我们要相信科学,拒绝迷信。我忍住扶额的冲动,露出一个略微恶劣的讥笑,“你大概是因为什么东西,误以为我是会乱发善心的好人了?”
“我要的当然是包括你们未来的【全部】!”这个绝对是恶意溢价,虽然人的生命不能用数字来估价,但是现实往往是大多数人都有一个价格。赤司诗织的命还不足以和那个【全部】等价。
而赤司征臣则是非常狗地把赤司征十郎推了出来,抵消一部分。
“钱财要多少,我都可以给足下。”因为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而赤司家真正的立足根本是那些数十年间打下来的商业帝国,是流动的黄金,只要赤司家的基石还存在,赤司征臣有信心再赚回来。
“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已经展露出一定的天赋,而且他还是我赤司家唯一的孩子,他的未来足够耀眼。”赤司征臣的言下之意是,他的独子作为抵押物很划算。
赤司征十郎双手攥紧放在膝盖上,挺直了背,他并不怨怼父亲的选择,他甚至比父亲更希望能把妈妈留下来,哪怕是把他当作抵押物送去给另外一个人。
“所以说啊——我时常感觉自己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我是真的压制不住想要吐槽的心了,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啊!还有你自己为什么也这么淡定地把自己当作抵押物了啊小朋友!
这就是资本世界吗?连自己都能当成商品。
“对自己真是够狠的。”我扯了一下嘴角,不过我要事先说明一下,“我可没有治疗病人的能力。”
赤司征臣严肃地抿一下唇,他打听到横滨新港医院里的那位“死亡天使”无法治疗先天的疾病,不然治病的价格可能还不会这么高昂。
事实上,赤司征臣更想要的是“那件”让港&nbp;&nbp;|&nbp;&nbp;黑先代首领延年益寿的东西,经过多方查证,赤司征臣很确定,我的手上有那东西。
真不愧是让石头都能榨出油的资本家,财可通神在这个国家不是玩笑话。
以赤司家的钱,拿到一个可以和神宫大祭司吃饭的机会,是绝对有的,再求他和神明禀告请求赐福治疗百病,说不定都能用捐大量的香油钱,做法事来做到。
所以说,为什么要选我这个野路子呢?夜斗是从良的祸津神,不管治愈疾病,而我也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我和其他神有联络。
“不过,我要先看一下病人。”
“可以。”
像是很满意赤司征臣的态度,我笑起来。
然后走出餐厅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
哎呀哎呀,我苦恼地掐了一下鼻梁,“而且你们两个居然就只吃吃吃,吃得那么开心,不帮我回绝赤司先生的恳求。”
“我倒是觉得春和你发挥得不错,不需要我们,偷个懒也没有关系。”绫辻行人勾起嘴角,他是在光明正大地摸鱼,还有这家餐厅挺好吃的,就算是谈事情也不能辜负美食。
“我感觉今天过后,赤司小朋友都要把我当成大魔王了,说不定要成为心理阴影,那还是真抱歉啊。”没办法,我今天光在那里咄咄逼人,用凶恶的表情来吓唬人。
“别担心,明明是绫辻同学冷冰冰的看上去更符合大魔王的样子,要有心理阴影也是关于绫辻的。”凤秋人很没有同学爱的把锅推给绫辻行人。
“哈?”绫辻行人冷笑一声,“那也不知道是谁牵线搭桥了这次晚饭,你才是应该被套上不择手段的标签了吧。”
穿着小西装的赤司征十郎出门便看见方才还在餐桌旁,尽显冷漠无情黑手党风范的三人内讧起来,甚至开始要动手……不,那还只是动动嘴,我的武力值可以碾压两个宅男。
“假期决不出门的见光死没有资格说这话。”x2
凤秋人和绫辻行人非常有默契地扭头冲我喊。
我:无法反驳:)
啊,该怎么说呢?朋友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黑历史就是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呢。
光是在哪里斗嘴皮子,我们就在外面吵了半个小时,然后被自家老父亲丢出来的赤司征十郎便在外面听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营养的斗嘴。
于是,当我扭头看见乖乖站在角落里的赤司征十郎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