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我多少有点委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nbp;&nbp;到底又是谁在念我。打了喷嚏后脑子嗡嗡的。
“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和黑漆漆的小矮人打一架来着。”太宰治满是遗憾地说,悠哉悠哉地走在我前面,肩膀上挂着的黑西装袖子一甩一甩的。
“嗯?你有在听吗?今年十六岁的春和君。”太宰治不高兴地回头看没有给他回应的人。
“唔,虽然这么说不好,&nbp;&nbp;但是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找我。我抬头望天,&nbp;&nbp;目光逡巡每一个能够看见的楼顶,&nbp;&nbp;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影,&nbp;&nbp;难道真的是错觉?
我歪了一下头,“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我真的没有自鲨的爱好。”
“哦~,蛞蝓他黑漆漆的小矮子的名声已经传到东京去了吗?”太宰治恶意地戳了一下走在更前面的中原中也。
“哈!”中原中也凶神恶煞地转头。
“在我看来,&nbp;&nbp;没有听说才不正常吧。”我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nbp;&nbp;嘴角含笑,“这位警官先生也听说过能够举起大楼的中原中也先生哦。”
不,&nbp;&nbp;举起大楼这种事情他还是没有听说。松田阵平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西装,眉头就是一跳,&nbp;&nbp;可是他依旧很给面子的没有说什么反驳我的话,&nbp;&nbp;点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
厉害呀,&nbp;&nbp;松田警官,&nbp;&nbp;你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的是炉火纯青。
我看见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nbp;&nbp;周围聚集着许多黑手党,&nbp;&nbp;看来我们已经完全进入到港口黑手党的阵营当中去了。
“进去吧。”某个黑手党成员按着我的脑袋,&nbp;&nbp;把我推进轿车后座上面。
“动作轻一点哦,&nbp;&nbp;他现在可是唯一知道怎么解除我身上的毒的人,&nbp;&nbp;如果他有了什么意外,&nbp;&nbp;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连同我都想要杀掉呢?”太宰治眼神无光恐怖地看着对我很是粗鲁的家伙,结果就是吓得对方手一推,我直接摔进去了。
我抬手摸摸撞到座椅的脑袋,无奈地叹气,“不要吓唬人了,你单纯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诶?怎么会呢?”几乎是瞬间,那种仿佛被黑暗侵蚀的可怖感褪去,太宰治双手合十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来。
松田阵平是自己打开车门坐进来的,他看了看我,然后神情复杂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到底是想到了……算了,我还是不要问了。”我已经放弃治疗,不再阻止松田阵平去脑补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了。
我闭上眼睛按了按鼻梁,紧接着我听见驾驶室的门被人打开,原来在驾驶室里的司机□□下去。
新的司机是——太宰治。
一秒不到的时间,我把安全带系好。
“哈——”太宰治从后视镜里看见我堪称神速的手速,大笑着踩下了油门,汽车轰的一声加速。
“什么?!”还没有系好安全带的松田阵平嘭的一下砸到前座的座椅上,虽然很艰难但是他还是成功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这家伙绝对是知道会有这个发展的对吧。松田阵平颇为咬牙切齿地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家伙。
“呜哇!”又加速了,松田阵平往我身上倒,连安全带都拉不住的力道。太宰治这家伙绝对是冲上了180码。
松田阵平抓住车门上面的扶手拉住自己,因为在上警校的时候,就有过为了救失控的卡车司机而和同伴们一起飙|车过,所以这个速度还好,才怪!前提是他在开车。
“喂!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这么淡定。”
“有研究表明,驾驶室后面的位置是最安全的,所以现在这辆车上,我是最安全的那一个。”我睁开眼睛,双手握拳手臂交叉抵在胸前,这是我从空难片里学到的可以尽最大度缓解冲力的姿势。
“那最危险的是哪个?”松田阵平拉着扶手心里想着要不是坐在车里,他现在恐怕就像是风筝一样飞到天上去了。
“没有,副驾驶座上没有人。”又是一个急转弯,已经能看见五座大楼了。
呜——,轰鸣的机车在我们的车的旁边风驰电掣,紧握着车头把手的中原中也转头看见座位上的我们,以及司机位置上的太宰治,表情显得很是无语,甚至还有一点同情。
看来不论在哪个世界,中原中也都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好孩子。如果他能放下跃跃欲试想要踹车的脚就好了。
安全驾驶啊崽!不兴暴力机车那一套啊!
终于到地方了。
“太久没有坐汽车了,我居然有点想吐。”
太宰治你成功了,你让连续坐五六趟过山车都不会晕的春和明晕车了
刚说完晕车想吐,我马上从口袋里拿出昨天剩下来的巧克力能量棒,先吃吃看,是不是低血糖了。
“还有没有,饿死我了,早饭都没有吃。”刚刚也是一副头好晕的松田阵平,看到我有吃的马上朝我伸手。
我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根能量棒,“就一条了。带钱了没有?等下去种花街吃饭,饿死了。”我嘴上咬着能量棒,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真的是=&nbp;&nbp;=
“不要太悠闲了。”明明开的是机车但是却先我们一步到达目的地的中原中也皱着眉头提醒我们,“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
“嘛~”我愣了一下,有需要紧张的地方吗?于是我笑着安慰了一下看着比我还要紧张的中原中也,“还没有到需要我紧张的时候呢。”我对中原中也挥挥手。
“我记得我最紧张的时候,是去参加国际比赛,实践答题的时候,我感觉我都听不清台上老师的声音。那个时候没有多少见识,就很紧张,心里想着一定扣了不少的印象分。”我摸着下巴,回忆道。
“还有就是,横滨爆炸那次了吧。”我笑着说,“那个时候差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横滨爆炸?”中原中也重复了一遍,他微微转头,凌厉的怀疑目光看向我。说到横滨最可怕恐怖的爆炸,就只要荒霸吐诞生时造成的巨大破坏了。
“是哦,当年经历过的每个横滨人都会知道的吧。”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到。
连松田阵平这个刚来横滨的人都察觉到了,当年的横滨爆炸一定另有隐情,只是他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提这个,明显对自己不利啊——在这个场合说这种事情。
大概是因为我想告诉他们,我比你们想的还要了解你们。
我在港&nbp;&nbp;|&nbp;&nbp;黑首领办公室前打了个哈欠,我凌晨四点才睡,看我的手表上的时间,我也才睡了三个小时。太折磨人了。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看见了办公桌后面穿着黑色西装,脖子上挂着暗红色围巾的森鸥外。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这位……春和先生。”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我大红色的围巾上。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新年氛围款的红围巾吗?
要知道我围巾可多了,雪花款(送给晶子了),格子款(送给乱步了),应有尽有。最近的新宠其实是奶茶色的樱花粗线围巾,津美纪在手工课上的作品,还给小惠也织了一条。
只是怕脏,我很珍惜地在家长会上才戴。
“事实上,我不是很想看见你。”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压有点干的眼睛,就,不是很想面对现实——我真的不是很想看见森鸥外当上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世界。
“我讨厌肮脏的大人……虽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啧,还不能比烂,比摆烂的话那就彻底输了。”
我重新睁开眼睛,直视森鸥外红紫色的眼睛,“我可不想输给你,森医生。”
森鸥外恐怕没有想到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竟然敢直接顶撞他,他眯起了眼睛。
然而,就是这样强硬的态度还有似乎了解他身份的迹象,才会让森鸥外这个家伙稍微迟疑一点——至少要探明我的身份。
“这可真是严厉的指责。”守在门内的黑手党直接给枪上膛,如果枪口再下移一点,那就要对准我了。
“森首领,在杀了他之前,先把我的解药问出来吧。”太宰治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脸上遮住大半张脸的绷带,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病态,拖长了调子的声线也没有多少焦急,他更像是随口一拦。
“哦,不是说这种毒&nbp;&nbp;|&nbp;&nbp;药无色无味,发作起来也不会痛苦,死相体面。”森鸥外十指相交,嘴角上扬,“这不是很符合太宰你的梦想吗?”
“可是,要是他说谎了怎么办?我要是肚子疼到痛死,那不就是很亏。”师徒两个说着说着,又要把皮球踢到我这里来。
太宰治转头,眼神灼灼,“春和先生,你应该不会骗我才对的吧,我可是这里最信任你的人了。”
而我的回答是——
“啊啾。”这是第二次了。
我吸了吸鼻子,又揉了几下。
“春和先生。”森鸥外试图唤醒正在走神的我。
在森鸥外不耐烦地把我押到港&nbp;&nbp;|&nbp;&nbp;黑的地牢严刑拷打前,我先是愣愣地看了看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手,然后才是嘲讽森鸥外。
不要想我会给这个庸医有什么好脸色。
他医不了人,更医不好这座城市。
“没用的大人还是安静点闭嘴比较容易获得别人的尊重。”我转头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这个位置几乎能将大半个横滨的景色收入眼底。
和先代首领办公室看见的景色不一样,大概是森鸥外上位之后,换了一栋大楼当办公室。毕竟港口黑手党有五座大楼可供他选择。
我口袋里的小鱼动了一下。
哇哦,现在我的底气好像更足了点。
“需要在下提醒你一下,这里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我挑衅港&nbp;&nbp;|&nbp;&nbp;黑首领威严的森鸥外沉下眉眼,首领的威严代表了整个港&nbp;&nbp;|&nbp;&nbp;黑的尊严。
“横滨最为黑暗的角落?”我接上。
太宰治看见我眉眼间的不屑,眉头一跳,这到底是傻子,还是真的有底气?
“这种形容你真的不觉得太幼稚了吗?中二病再才会这么说吧。”我哈的一声笑出来,那笑声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过分轻快了,“只有小孩子才会执着黑与白。”
“黑手党一点都不酷,是需要被纠正的存在。”
“黑手党本身便是这座城市与生俱来的黑暗的一面,在横滨成立之初,黑色帮派便存在了。”森鸥外自觉将自身投入黑暗,是一场献祭,是为了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我,成为黑手党首领,是为了守护她,”
“若是你真的爱这座城市,为什么还要给她留下这么丑陋的伤疤?”我说的是,在这扇窗外看不见的平民窟擂钵街,浸满了女子血泪的白船町,还有许多沉淀的疤痕。
“你的爱和理想都令人作呕。”
我或许不能对刚上位两年的森鸥外太过苛责,内忧外患的,恐怕现在他才整理清港&nbp;&nbp;|&nbp;&nbp;黑内部的势力,没有功夫解决其他问题。
“可是我也没有看见,你想要解决那些问题的迹象,我只看见了你在争权夺利。”我不过是在不需要回答的自言自语。
我找了一下,可是还是不能在窗外看见那些地方。
“太宰和中也应该很好用才对,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我是真的在疑惑,哪怕我不赞同雇佣童工,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能一次性将烂疮剜掉,那就不要动第二刀。
森鸥外面皮抽动了一下,什么叫做只做到这种程度。想他挽回先代造成的恶劣局面,不知夙夜达旦了多久,才有如今局面。
“和横滨其他组织抢夺五千亿,吸收平民窟里的人口……”我一条条数着,森鸥外只能说是在发展港口黑手党而不是在改造优化横滨。
小鱼从我的口袋里游出来。
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的太宰治瞳孔地震,他看见我的口袋动了动,口子还张开了一点,像是有好奇的小动物在口袋口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环境。
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因为穿越时空一时间眩晕过去的小鱼缓过神,有点蔫地趴到我的肩膀上。
我安慰地摸摸小鱼的脑袋,我并不在乎其他人看见我反手碰肩膀是什么想法,还是小鱼更重要一点。
ok,我骂爽了,先休息一下。
“春和先生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啊。”森鸥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我,横滨也没有一个被叫做“黑太子”人物,于是他把我划到东京范围内的同行。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吗?”加上上辈子知道的剧情,从结果反推,容易就能知道这两年森鸥外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