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的嘴角,微微一扬。
这些太医本就是医术精湛之辈。
要教会他们种牛痘之法,那是相当的简单。
只要将这些太医,全部都培养好了。
那接下来的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说不得。
后世,也会给他重重地记上一笔。
称他为根除天花的第一人。
在场的这些太医们。
此时还不知道。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被朱橚盯上了。
有一个庞大的任务,即将要交托到他们的身上。
周围的太医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有些不明所以。
学?
学什么?
学周王说大话,吹牛吗?
马皇后爽朗地笑了笑。
“老五,我们开始吧。”
说着,她伸出右手,让朱橚把脉。
朱橚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
“不用切脉。”
“娘,您的病症,我刚才便已经看这了。”
“如今,我对娘您的病情已然了若执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陈君佐讥讽的话语随之响起。
“不号脉,便能诊断病症?”
“周王这医术,只怕还在太医令戴太医之上啊!”
“不对。”
“莫说戴太医,便是古代神医,也鲜少能做到这么厉害的。”
“聒噪!”
朱橚头也不抬地,冷哼了一声。
“诊断病症,有望、闻、问、切四法。”
“本王刚才用的,便是望诊。”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疑惑地望着陈君佐。
“莫非,这么浅显的道理,陈太医身为太医院院判,也不懂吗?”
陈君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望闻问切。
他如何不懂。
只是,单用望诊,便要彻底诊明病情。
这,实在是太难了!
一般而言。
他都会以切脉为主。
望、闻、问为辅。
如此,才能精准地诊断病情。
毕竟。
这可是紫禁城。
而他们面对的。
乃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一人之下。
万万人之上。
其地位之尊崇。
除了陛下以外,便无人可比。
如此情况之下。
他们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戴太医眼眸微微一闪。
望闻问切,乃是出自“难经”。
虽然看似浅显。
但要真正做到位,却极不简单。
尤其是。
光凭望诊,便能对病情,了若执掌。
莫非,周王还真地精通医术不成?
朱橚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玄三。”
玄三恭敬地一躬身。
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这与之前那满藏杀机的玄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元璋双眉微微一挑。
原本。
他以为,这玄三不过是老五的客卿之类的罢了。
可如今看来。
这玄三不像客卿。
倒像是奴仆?
玄三的武艺那般出众。
便是放眼整个锦衣卫。
只怕也未必有人,能够与之匹敌。
可这样一名高手。
居然对老五,这般的服服贴贴?
连朱元璋,也不由地暗暗点头。
老五这御下之术,不错!
相当不错!
玄三没有丝毫犹豫。
他当即牵着那头母牛,迈步上前。
在场所有人,全部都看懵了。
陈君佐眉头一凝。
“周王,此乃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你牵一头牛前来,未免有些不妥吧?”
“牛野性难驯。”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
“若是让牛冲撞了皇后娘娘,只怕对皇后娘娘的病体不利。”
他脑袋微微低着,脸上却是泛起了一抹冷笑。
他搬出了皇后娘娘的帽子。
看朱橚,怎么接!
敢威胁我?
我玩死你!
“冲撞?”
“何来冲撞一说?”
朱橚不由地轻笑出声。
“你看看,这头母牛,像是会冲撞的样子吗?”
“不论母牛,公牛,都是野性难驯的畜牲。”
“现如今,公牛冲撞人的案例,每年都有不少……”
陈君佐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朝着朱橚身后的那头母牛定睛看去。
入眼所见。
让陈君佐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只见那头母牛,两条前腿跪倒在地上。
脑袋深深地埋着。
一脸的恭顺。
哪里还有什么,野性难驯的样子。
陈君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他的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牛吗?”
周围的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毁了。
人们常常用牛脾气,来形容有些人的倔强执拗。
可眼前这头牛,也太温顺了些!
这还是牛吗?
朱元璋一脸疑惑地望着朱橚。
他家的老五居然能让母牛,如此温驯?
怎么做到的?
这一刻。
他想到了驯兽之术。
传闻中,北方蒙元有人有驯马之术。
从而让战马,彻底地他们所用。
骑上战马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远超寻常的骑兵。
莫非,老五会的,便是这驯兽之术?
朱棣眼中精光大亮。
他自幼便喜欢战阵之术。
看到朱橚将这头母牛,驯得服服贴贴的。
朱棣不禁惊呼出声。
“驯兽之术?”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驯兽之术。
若是自己能够学会的话。
那自己的骑术,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自己的战斗力也能强上不少?
想到这里,朱棣激动不已。
他当即凑到了朱橚的面前,小声道。
“五弟,你能不能把驯兽之术,教给我?”
“四哥我,必有重谢!”
“驯兽之术?”
朱橚微微一怔。
当看到母牛的样子,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的心中有些好笑。
他哪里懂什么驯兽之术。
或者说,他哪里需要懂什么驯兽之术!
朱橚乃是剑神之境。
只要他,稍稍溢散出一丝的气息。
这世间万兽,便会臣服于他。
莫说区区一头母牛。
便是一头老虎。
也要跪!
这般情况下,朱橚哪里需要去懂什么驯兽之术。
眼前这头母牛。
便是因为感觉到了,朱橚身上剑神的丝许气息。
这才对他这般服服贴贴的。
朱橚摆了摆手,如实道。
“四哥,你说的驯兽之术,我着实不懂。”
“不懂?”
“五弟你不懂驯兽之术?”
朱棣眼神中满是不信。
他手指着母牛道。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朱橚摊了摊手。
脸上满是无辜。
“也许,这头牛觉得累了,想要歇歇吧。”
朱棣:“??”
朱元璋:“??”
朱标:“??”
一众人,全部都一脸懵逼地望着朱橚。
听听,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