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帝君：我是璃月的过去，你是璃月的未来
端茶的手突然一抖。
苏牧僵硬地转过头，再三确认。
“你确定是帝君要见我？他怎么联系你的？”
凝光再次吐出一口烟雾，薄薄的一层烟雾遮住了她的表情。
“昨天晚上，帝君他托梦给我。”
“若不是你不在，帝君多半会直接联系你。”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你还有两小时提前做准备。”
苏牧僵硬地举起茶杯。
杯中热茶不~断滴落在他的手上。
原本他还想着再拖一拖，-提前做些准备。
刚拉到留云借风真君这张虎皮，却-已经没意义了。
帝君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两小时，再回去奥藏山也来不及了。
这意味着。
苏牧只能独自面对。
此时的他，找不到任何外援。
他没想到，帝君会这么快就来联系他。
难道是因为电热锅的火爆，让帝君更加不安吗？
可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这都要被帝君拍死。
他就不怕璃月百姓会心寒吗？
但是，苏牧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念头。
作为受害者，他可以把自己描述得很可怜，但这没意义。
帝君的格局很大，他看的是璃月的未来，而不是局限于眼前的小发明。
如果让科技继续发展下去，璃月还会不会有未来，恐怕连帝君都没办法做出判断。
将一切不可控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这才是璃月之主应该做出的选择，这并没有错。
当年坎瑞亚经历过的事情，帝君绝不会同意在璃月再次重演。
摆在苏牧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就此收手，继续当他的璃月仙人。
第二，头铁硬刚，大概有九成九的概率被直接拍死。
苏牧眉头紧皱，手掌交叉置于胸前，手腕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他不想死，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可在短时间内，苏牧也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谁能保证，科技不断进步的璃月，不会成为天空岛的下一个目标？
若他有能力守护住璃月还好。
但坑爹的系统，出售的设计图纸贵得离谱。
必须经历长时间的发展，他才能制造出毁天灭地的武器。
但摆在他眼前的问题是。
帝君不会给他时间，天空岛也不会。
唯一的可能是帝君帮他挡住天空岛，但这可能吗？
对此，苏牧不抱任何希望，他觉得，他发明家的路要到头了。
即便他心有不甘。
也要考虑到凝光她们的感受。
难道要拉着她们一起站在帝君的对立面吗？
所以，苏牧挣扎了许久过后，他长叹一声，陷进了沙发里。
凝光见状，面露疑惑。
“怎么了，突然出这么多汗？”
“不会是害怕了吧？要不姐姐陪你去？”
苏牧转过头，强撑起一抹笑容说道：“我会怕？”
此时的凝光。
还不知道苏牧的内心想法。
她只觉得，帝君面见苏牧是天大的好事。
这说明帝君承认了他的优秀，弟控的凝光自然感到骄傲。
为了不让凝光担心。
苏牧与她聊了一会，就离开了房间。
路过池塘时，看着不停旋转的水车，苏牧怔怔出神。
沉默良久后。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苏牧牵起玉京台上还没归还的马匹。
从天衡山方向出发，朝着约定好的青墟蒲疾驰而去。
明明踏上了同样的土地，却和昨天的心情截然不同，只觉得异常沉重。
……
一个多小时后。
苏牧掐着点来到了青墟蒲。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他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荒凉破败的遗迹残骸，苏牧不禁若有所思。
老爷子把他叫来这种地方，可能也是想用这些画面来劝说他吧？
正当他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的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让苏牧浑身一激灵。
“这里是曾经的古战场，我在此斩杀了一位大魔神，留下了这一片废墟。”
苏牧转过身。
看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丹霞色的眼瞳，渐变的头发，挺拔的身姿，正是钟离。
苏牧尊敬地行了一记晚辈礼，作为璃月的守护神，他值得苏牧这么对待。
“呵呵，不必多礼。”
“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就好。”
“我不是什么岩王帝君，只是凡人钟离。”
“今日，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这，你随我一同来吧。”
苏牧点了点头。
默默地跟在钟离的身后。
“我记得，你是凝光的弟弟对吧？”
“蒙承先生记得，正是凝光舍弟，名为苏牧。”
“苏牧，不必如此拘谨，你就当是朋友间的闲聊即可。”
说罢，钟离接着说道：
“最近数月，璃月的变化颇大。”
“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
“数百年岁月，璃月的变化都没有这数月变化大。”
苏牧沉默。
他猜不透钟离的意思。
这话不管怎么理解，似乎都没有问题。
变化大，可以理解为是坏事，也可以理解为是好事。
苏牧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只希望璃月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钟离背负着双手，平静道：“他们确实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灯泡的出现，让璃月的夜市空前繁荣，我第一次知道璃月的夜晚能这么热闹。”
“不仅如此，璃月的治安也大大提升。”
“从蒙德归来的百姓，路上也不再需要担心受怕。”
“这一切，都是这数百年间未曾见过的画面，确实开了眼界。”
对钟离的赞美。
苏牧微微皱眉，不知其意。
他感觉，剧本和预期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正说着。
两人踏上了坡顶。
眺望远方，苏牧震惊了。
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巨型坑洞。
中心位置如同深渊一般，窥探不到底部。
就像是月球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震撼人心。
钟离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叹道：
“你应该没来过吧？”
见苏牧摇头，他接着说道：
“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层岩巨渊。”
“这里，也是当年璃月留下来的罪孽。”
苏牧无言以对。
他还无法消化眼前的事实。
在他穿越之前，层岩巨渊还没有解锁。
所以，他不知道传说中的层岩巨渊竟然如此恐怖！
难怪璃月要将这里设为禁地，谁敢相信这是人工开采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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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还感叹。
若陀龙王的气度太差了。
不就挖了点矿，至于这么生气吗？
现在亲眼目睹层岩巨渊的情况后，他闭嘴了。
对不起，若陀大哥，我承认刚才我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他要是若陀龙王，恐怕早就把璃月掀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家都掏空了不说，还掏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连接深渊，这谁顶得住啊？
钟离瞥了眼苏牧。
见他神色复杂，苦笑着说道：
“看来，你也知道当年璃月造了多大的孽。”
“三千七百多年前，我建立璃月港，只为护得浮世一隅。”
“但从零开始本就困难，不久之后，还遇上了持续数百年的魔神战争。”
“魔神战争的影响下。”
“璃月附近的地形全都变了样。”
“如今只剩轻策庄一带还能开垦出农田。”
“璃月港的百姓们为求生存，只得出去另谋生计。”
说到这，钟离沉默了。
苏牧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所以，璃月百姓选择采矿为生？”
......... ....... .......
钟离沉重地点了点头，凝视着坑洞内的深渊。
“百姓们只能采矿为生，即便这么做会严重破坏环境。”
“璃月能有今日的发展，层岩巨渊的矿石功不可没，但后果更严重。”
苏牧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曾有一位挚友，同我为璃月征战四方。”
“但百姓们的采矿行为，却严重伤害到了他的根本。”
“地脉的虚弱，让他时刻受到磨损，直到某日我们反目成仇。”
回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钟离轻叹一声，没有继续描述下去。
随即，他挥了挥手，带着苏牧走下层岩巨渊。
“在五百年前，提瓦特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
“暗之外海的兽境之狼入侵各国，我疲于奔命，璃月因此危在旦夕。”
说到这，钟离停了下来。
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座石头砌成的墓碑。
苏牧走上前，看着墓碑上的文字，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时身后即为璃月，将奋勇，士争先，视死如归，不许寸步！”
“终不负帝君所付，不负民众所望，以此石为念。”
“纵岁月消磨，唯千岩不动。”
此时此刻，苏牧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千岩军的口号为何是“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这只军队，从未动摇过他们的信念。
而苏牧也大体猜出来，钟离将他带到这里的原因。
“璃月曾经犯下人神共愤的罪孽，最终自食苦果，伤亡惨重。”
钟离走上前，看着风化的石碑，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才悠悠道：
“我不知道你的出现，会让璃月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当年我没有阻止璃月百姓的疯狂，今日也不会阻止你的革新。”
“但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每一个辉煌的现在，都有着一段血与泪的曾经。”
“我可以守护你不断成长。”
“但也希望，你能守护璃月不断前进。”
“我不想再看到悲剧重演，而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很赞同凝光的那句话，我是璃月的过去，你是璃月的未来。”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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