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北城中学操场上。

    零零散散的立了将近两千人。

    “所以，我们在这里站着，是等着见鬼？！”

    “卧槽，你不知道，戚妙亡魂的模样可惨了！”

    “周警官他，竟然真的将戚妙的亡魂，找出来了？！”

    学生们叽叽喳喳，老师们也叽叽喳喳。

    在被郑副校长招来后，这种讨论，就不曾停下。

    人召的差不多后，郑副校长再次来到了戚妙宿舍。

    “周警官，我已经将学校师生都召集到一起了。”

    周阳眉毛一翘：“你确定，人来齐了？”

    郑副校长咳嗽：“能喊的都喊来了。”

    “我这边也还得在等一个人。”

    坐在宿舍内，周阳算了一下时间。

    而后，过了五分钟，周阳站了起来。

    “我等的那人，马上也就到操场了。”

    看向戚妙，周阳伸出了手。

    “走吧，去为你讨回公道。”

    北城中学操场。

    在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后。

    北城中学的全体师生。

    终于是等到了周阳与戚妙的亡魂。

    虽然郑副校长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

    学生与老师们自身，也已经探讨许久。

    但当戚妙的亡魂真正出现在眼前后。

    大家还是不可避免的，全都打起了寒颤。

    操场主席台上。

    两个校领导，在看到戚妙后。

    直接从凳子上跌坐到地上。

    真的是戚妙，真的是亡魂！

    周阳，竟然真的……

    将戚妙的亡魂找了出来！

    “这年头，警察办案，都这样办了吗？”

    “或许，大概，只有那位会这样办？！”

    屏气凝神，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跟着白褂移动。

    戚妙些许害怕，身体忍不住的开始发抖。

    见状，周阳也是直接，就牵住了戚妙的手。

    “别害怕，以后有我，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阳和戚妙，缓缓走上了主台。

    再之后，时间卡至完美，在两人上台的一瞬间。

    一个踉跄的身影，直接从远处，跑了过来。

    那是一个，极为沧桑，憔悴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身上还系着溅满了油渍的围裙。

    跑到半途，她甚至还摔了一跤。

    但摔到之后，却瞬间，就又爬了起来。

    看着女人，戚妙不由出声：“妈！！”

    而后，也正是听到戚妙的这一道呐喊。

    抬起头，小李等人这才瞬间突然明白。

    周阳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等的人是谁。

    “妙妙，我的妙妙……”

    “妈妈来了，妙妙不怕啊！”

    在连续摔了好几跤，女人终于跑了过来。

    她的眼泪不停的在流，但脸上却是带着大大的笑。

    她猛的冲到戚妙的身边，张开双臂，要与戚妙拥抱。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空……

    戚妙已经死了，哪怕被周阳变得显了形。

    她也终究，不再是这世上的人了。

    戚妙妈妈呆呆地的看着自己的手。

    而后，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在戚妙的魂体上划过。

    可，不论多少次，哪怕是挥舞到手臂酸痛。

    她的手触摸到的依旧是一片虚空。

    看到这一幕后，不少人都红了眼。

    更有不少为人母的女人们，直接捂嘴哭泣。

    看着自己妈妈的这番模样，戚妙的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自己妈妈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呢。

    戚妙颤颤的开了口：“妈，我已经死了。”

    听到戚妙的这句话，戚妙妈妈笑着摇了摇头。

    而后，便就又是再一次的伸手：“妙妙又调皮了。”

    当手再一次穿透戚妙的身体，当幻想再一次破灭。

    呆滞两秒之后，戚妙的妈妈，终于是将手放了下去。

    她静静的看向了戚妙，而后，嘴角出现了淡淡的笑。

    “我家妙妙，成功考上大学，成为一名医生了啊。”

    操场上的学生，高台边的老师。

    姜子衿手机直播间里，千千万万的九州观众。

    在听到戚妙的妈妈的这一句话之后，全都忍不住的泪崩了。

    作为感性的人，从头哭到尾的小李，在这一刻更是哭到要崩溃。

    “是啊，是啊，我的妙妙那么听话，又聪明，又努力。”

    “她怎么可能，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做不成医生呢。”

    戚妙的妈妈，低着头，脸上漏出欣慰又荣誉的笑容。

    但，笑着笑着，最后，戚妙的妈妈，便也就又忍不住的哭了。

    “妙妙，妈妈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你说你疼，你说，有人在拽你的头发……”

    明明刚刚还是晴天，现在，却是突然就下起了小雨。

    抬起头，雨水落在脸上，杜德产生了些许的错乱。

    他分不清，自己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下雨了，妈妈去拿雨伞。”

    戚妙的妈妈，转过身，开始朝外走。

    而后，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四步过后，扑通一声，戚妙的妈妈，倒在了地上。

    “妈！！！”戚妙呐喊出声。

    杜德和小李，更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她没有事儿，只是暂时的晕过去了。”

    周阳稳住了情绪崩溃的戚妙。

    而后，深深吸了口气。

    周阳也是带着戚妙。

    开始了今天，真正的主题。

    “把所有欺负过你的人。”

    “把你来到学校后的经历。”

    “全部，都说出来吧。”

    周阳开口后，戚妙明显还有些迟疑。

    周阳知道她的担忧，于是，也是再次开口。

    “不用怕今天过后有人会报复你的妈妈。”

    “我们龙城人民警察会保护你的妈妈，保护到底。”

    “换句话说，戚妙，你……愿意相信我吗……”

    雨，下的越来越大，但操场上，却无一人离开。

    有的人，是不愿，而有的人，则是不敢，不能。

    听着周阳的话，戚妙沉默了五秒。

    五秒之后，戚妙对着周阳，点了点头。

    见状，笑着，周阳缓缓的走下了台。

    整个操场高台之上，只余戚妙一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戚妙身上。

    在这份关注下，戚妙的神情变得坚定。

    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戚妙，和大家，讲述起了她的故事。

    “大家好，我叫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