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一番肺腑之言,声泪俱下。
弄得朱厚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暗暗感慨,同时笑骂了一声。
“你这奴婢,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的心情,你先起来吧。”
说完,指了指榻前。
“先把这里的淤血擦一擦。”
黄锦这才注意到,皇榻前有一滩黑紫色的淤血,不由得心里一惊。
“主子,这是……”
“这是朕方才运功逼出的丹毒。”
“啊!”
黄锦心头大骇,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朱厚熜看着黄锦的脸色,笑道:“放心吧,得空,朕会帮你祛除你体内的丹毒的。”
黄锦闻言心头一喜,旋即又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道:“咳咳,主子法眼,奴婢的这点心思,一下就被主子看穿了!”
“呵呵,无妨,只要用心做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嘿嘿,谢主子!”
黄锦恭敬道,随即迅速端来水盆,开始擦拭地上的淤血。
忽然抬头。
“对了主子,镇抚司已查抄完朝天观一干人等的家产,朱七正在外面候着呢。”
“哦?这么快,宣!”
“是,主子。”
黄锦起身清了清嗓子。
“宣,北镇府司朱七,觐见。”
不多时。
一位身穿飞鱼服,腰别绣春刀的魁伟壮汉,跨步走进乾清宫,在内殿门槛前跪下。
身为镇抚司十三太保之一,朱七是被直接允许带刀面圣的。
“臣,锦衣卫稽查千户朱七,叩见皇上!”
“嗯,起来吧,有何奏陈?”
声音从内殿的纱帐中传出。
“启禀皇上,朝天观一干要犯已悉数缉拿归案,正在镇抚司诏狱听候处置,此外,所抄没家产,已经都算出来了,现已整理入册,请皇上过目。”
“直接报吧。”
“是!一共有黄金三万余两,白银八十余万两,其余古货珍玩折价,也有四十余万两!”
朱厚熜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
这帮牛鼻子,还真能贪呐!
和他们比起来,自己这个皇帝好像成了一个穷光蛋!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自己的内库存银,好像也仅剩一千多两白银了吧!
不得不承认,此前的嘉靖帝确实够大方呀,自己的内库都快被这帮牛鼻子搬空了,他还对这帮人信任有加呢……
岂有此理啊!
这么大的数目,都赶上太仓银库一年收入的银两了!
这帮牛鼻子,恐怕不只是搬空了自己的内库,还额外从哪里收刮了不少钱财呀!
“嗯,你做的不错,有赏。”
“臣,谢皇上隆恩。”
朱七一拜,又道:“启奏皇上,这批银两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还挺上道的。
朱厚熜微微一笑,沉吟了片刻。
“拨三十万两到内库,其余的,一并送往户部。”
“臣,遵旨。”
朱七领命,正起身准备告退。
“等一等。”朱厚熜忽然又喊道。
“皇上,还有何吩,呃……”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只见,中年版的朱厚熜缓缓从内殿的纱帐中走出。
朱七一双眼睛立即瞪的滚圆,震撼无比。
一旁的黄锦见状,抿嘴暗笑。
难得见到鼎鼎大名的七爷,会出现这样夸张的表情。
想当年,缉拿严嵩之七子严世蕃,朱七可是英武得很,只徒手就生生劈了严世蕃的轿子,震飞了严世蕃的乌纱帽,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严世蕃被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严首辅之子又如何?
……
朱厚熜缓缓走到朱七身前,笑道:“朕听说,十三太保中,就属你朱七一身横练的功夫已臻至化境,十分了得。”
“皇,皇上过誉了。”
朱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言语也磕巴了起来。
早前听闻,皇上已修得仙道,还联系到了太祖高皇帝显圣,奈何自己公务缠身,恰好都没见着。
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
不过,传闻中,皇上可没有返老还童啊!这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吧!
“呵呵,过不过誉,一试便知。”
朱七一愣,试一试是什么意思?
看皇上这架势,不像是要自己展示一下武艺,而是想要动手的意思!?
这……
不会吧?
朱七怔道:“呃,皇上的意思是?”
“你出手,朕接着!”朱厚熜淡淡道。
融合完“剑圣盖聂”,他早就手痒难耐了,恰好眼前有一个现成的大内高手,不过过招,实在是对不起融合的这张卡牌呀。
朱七一惊,连忙道:“臣不敢!”
黄锦也吓得赶紧劝道:“圣上,万万不可啊,拳脚无眼,圣上纵是仙道中人,也只怕万一……”
朱厚熜摆了摆手。
“无妨,朕有分寸。”
看向朱七,道:“有何不敢,你是怕伤了朕?”
朱七低头默然。
朱厚熜叹了口气。
“罢了,朕也不难为你了,既然你不敢出手,那朕就占点便宜,先出手好了。”
“看招!”
朱厚熜忽然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激射而出!
气势磅礴的剑压猛然间席卷向朱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