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呵呵。”
朱厚熜冷哼了一声。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你给朕记好了,在朕的眼中,我大明百姓的安危和利益才是重中之重,你明白吗?”
杨元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心里后悔不已,为什么刚才那么冲动啊!
“微臣明白,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护佑好我大明百姓!”
朱厚熜点了点头。
“记住了,凡犯我大明,危及我大明百姓安危者,无论是谁,虽远必诛!”
说着,朱厚熜忽然拍了拍杨元的肩膀,缓声道:“不要有任何顾虑,拿出我大明的气势!只要你做得好,该有的,将来都会有的。”
杨元一脸震惊的看着朱厚熜,只见朱厚熜的眼眸中忽有一道锋芒一闪而逝!瞬间感觉脖颈一凉!
一旁的戚继光闻言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这似乎话里有话呀!
他忽然意识到,此次出海征倭恐怕还不是终点……
“行了,元敬,把千里镜给杨元吧,他需要这个,顺便也教一下使用方法。”
“是!”
戚继光躬身应道。
……
接下来的十天。
朱厚熜便带着人马离开了崇明岛,驻扎在了天兵号上。
这也是让神机营适应一下海船,要不然等出发之后,一个个晕船晕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等上了倭岛,连方向都找不着,那还打个屁的倭寇!
其次,还要训练一下海上作战!
虽然在朱厚熜预想中,他们是去打登陆战的,暂时不会有海战发生,但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
万一有遭遇战呢?
还是训练一下为好!
……
其实,朱厚熜完全可以只用系统生产的士兵,毕竟这些系统士兵都是训练有素,也不需要经过训练,即可熟练掌握如汉阳造等等武器。
之所以费尽心力带着神机营,主要是朱厚熜一直认为,大明不是他一个人的大明,建设和守护大明,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若大明真只靠他一个人,那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军队里,一个个当了少爷兵,不用保家卫国,不用战场厮杀。
久而久之,大明总有一天会从内部开始溃烂掉。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怕的就是安逸,太安逸,就容易出问题!
……
嘉靖四十六年,七月二十!
今天是万众期待的上海城开埠通商之日!
上海城万人空巷,都赶集似的涌到宽广的上海码头广场,这里已经十分的热闹。
鞭炮声不时响起,敲锣打鼓吹唢呐、舞龙舞狮等各种庆祝的花样层出不穷!
百姓们都洋溢着笑容,最开心的还是那些举着糖葫芦,大呼小叫着,在人群中一顿乱窜的孩童们!
如此氛围,一点不亚于过年!
广场的警戒线内,是一群受邀的宾客,其中大部分都是官员。
总督、布政使、按察使、指挥使、海道副使、各府府尊、各县县尊、各方大户代表,甚至还有一些外邦人士,能到的基本都到齐了!
港口中,无数货船停泊,一切井然有序。
在出海航道的最前方,一条缠着鲜红飘带的粗壮绳索,横亘在所有船只之前,由两艘大型水师战舰拉着。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吉时来临了。
……
稍微让官员们有些意外的是,皇上今天不会来码头广场了。
据崇明水师总兵杨元提前来报,皇上这几日都在“天兵号”战舰上驻扎训练,为了不耽误出海,以及开埠吉时,就不来码头广场了。
但会在仪式的最后,率领天兵号出现,亲自动手剪彩,并且让天兵号为百姓们开道护航一段!
浙直总督张师载一声感叹:“老子曾有云: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而今圣上躬体力行,吾等惭愧万分,定当勉励为之。”
说完,朝着大海的方向躬身一礼,其余官员纷纷跟从。
……
不多时。
只听礼赞官一声高喊:“吉时已到!”
一时间,锣鼓喧天,礼花鞭炮齐鸣。
总督张师载与上海督饷馆首任税务官李时,笑着走上前,两人一人一边捏住红绸,准备为上海督饷馆揭牌。
虽然此前督饷馆为了不把所有事情都囤积到开埠这天,早已经提前几个月开衙办公。
但今天,是它真正意义上的揭牌之日。
二人揭开红绸,在众人的注视下,露出了匾额的全貌,五个大字“上海督饷馆”首次展现在公众的眼前。
接下来。
就是各种礼炮绽放的时间了。
……
此时,仪式已到了最后的一项!
剪彩!
这也是此前朱厚熜特意安排的一项。
意预大明从此斩短拦索,废止海禁,面向大海,开启一段崭新的盛世!
此时。
众官员齐齐站在码头前,一眼望去。
只见。
粗壮绵长的绳索此刻就横亘在港口,如一道天堑,把船只与海洋分隔开来。
有人不免疑惑道:“如此绳索,恐怕只能拿锯子锯开,圣上说要亲自剪彩,诸位可知晓,圣上是要采取何种办法?”
“这个……”
官员们皆沉思着,然而没有人回答的出来,这个仪式环节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皇上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一把锯子,去锯那绳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