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喝完最后一口汤,林芝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又想起来一件事,“今天在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聂冲摇摇头,“嫂子,怎么了吗?”
“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听说附近好像闹贼了,我有点害怕。”
林芝也不想让他跟着担心,但要是万一真有什么事,提防一下也是好的。
“有这回事?”
虽然他们家还没什么钱,但是村里都知道他们刚从二房那讨了粮食,说不定就被盯上了。
不一会儿,聂冲从院子里拿来一根木棍,“这是我早上去捡柴的时候拾到的,嫂子你拿着防身,就算小偷来了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林芝忍俊不禁,拿过木棍在手里掂了掂,确实有点分量,而且瞧着蛮结实的,比擀面杖好使,她把木棍藏到床边,继续到院子里干活。
林芝要的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聂冲拿来榔头,不一会儿就帮她钉了两个长一米,宽六十公分,高五十公分的木架子,再在里面铺上干净防雨布,就跟现代的塑料筐是一样的。
林芝看着新鲜出炉的育苗框,迫不及待地拿来泡好的豆芽,昨天她泡了一斤黄豆,这会子铺进去之后还有空余,想必将来产量也会大大提高。
有了这个育苗框,林芝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集市上的销量多少要靠运气,而且也费时间,必须要想想其他的销路。
聂冲休息了一会儿,扛起锄头准备出去,“嫂子,你在家记得把门锁好,我干完活就回来。”
“我知道了。”
因为针灸用不着每天做,下午林芝给聂树军按摩之后,准备给聂冲出几道练习题。
他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但是因为之前缺了不少课,很多地方都跟不上,再不想办法补上,后面会更加吃力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林芝,你在吗?”
林芝打开院门,就看到吴大娘站在外面,她连忙将人请进来。
吴大娘说,“你在家怎么还关门,我以为你出去了。”
还好她喊了两声。
林芝给对方倒了杯茶,“我听说最近不太平。”
“是吗?”吴大娘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真有什么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先是跟林芝聊了两句家常,然后才说到自己来的目的,“大妹子,你早上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大娘,你来看。”
林芝把她带到育苗框面前,并且把发豆芽的法子说了一遍,“你要是愿意,这买卖我们就一起做,要是你不贪这点小钱,又或者想自己卖,也可以在家种。”
“大妹子,你把俺当做什么人了。”吴大娘看她这么有诚意,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地里有庄稼,这个菜也不是天天有的卖,你要是真信得过俺,俺下回赶集的时候就帮你捎上就是了。”
“好,黄豆我自己出,卖来的钱咱们四六分帐,怎么样?”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林芝和吴大娘谈妥了,四天之后过来拿豆芽。
她把人送到院子的时候,正好遇到聂冲扛着锄头拿着茶缸回来,吴大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聂冲回来了。”
“吴大娘,你怎么来了?”聂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毛巾擦了擦脸,“进来坐。”
“不用了,我来跟你嫂子说几句话,这就走了。”
“是望生哥的拖拉机修好了吗?”
“刚才望生说去城里把车开回来,应该是修好了,你明天要进城是吗?”
林芝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杨望生的娘。
“是我大哥……”聂冲看向林芝,不知道该怎么跟吴大娘解释。
“吴大娘,是这样的,树军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我明天早上想送他去趟县城。”
“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去跟我儿子说一声。”接着吴大娘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手里有钱吗?医院可都是先给钱再检查的。”
林芝连吃的都紧张,哪有钱送聂树军去检查?
“我记得他的医药费是可以报销的,剩下的只能去了医院再想办法了。”
这么多天,候智还没有过来,说不定是什么事绊住了,林芝也不能光指着他帮忙,倒不如先把聂树军送去医院,该检查的检查,等账单出来就让聂长斌去付钱,反正之后都是能报销的。
吴大娘沉吟几秒,“这样吧,我让望生直接把你们送到医院,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也好照应一下。”
“真是太感谢你了,吴大娘。”
“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跟你投缘,更别说咱们这邻里邻居的,帮帮忙那是应该的。”
虽然来到这里以后也遇到一些糟心的事,但林芝更体会到了不少属于这个年代的温情和淳朴,相信将来很长的时间里,她都不会忘记。
为了不耽误杨望生的工作,明天早早就要起来去医院,林芝看着聂冲做了一会儿作业,就吹灯睡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芝突然惊醒了过来。
她翻了个身,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摩擦声,林芝瞬间没了睡意,伸手摸着床头的木棍。
没过多久,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那人走了进来,接着又被他轻轻掩上。
伴随着林芝剧烈的心跳声,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慢慢靠近,接着便是撬门的声音。
聂树军这个房间是没有锁的,只要撬开了堂屋的门,对方随时都会进来。
林芝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心惊胆战地举着木棍下了床,光着脚躲到了门口,现在天还没亮,对方就算进来了,也不会马上看到她。
也不知道他会去聂冲的房间,还是……
就在林芝担心的时候,聂树军的卧室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身影猫着腰走了进来,他就在距离林芝不到半米的地方,只要转过身来,就可以看到林芝手里的木棍。
然而他似乎目标明确,在看清了床的方位之后,就径直朝着聂树军走了过去。
只见他站在床边,弯着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只是没一会儿他的动作突然一滞,像见了鬼一般向后踉跄了两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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