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发了一把杂牌,夏希程也是,孙亮对牌。
这局中,孙亮最大。
我倒是不担心有人看出问题,我洗牌正常,完全是靠记忆记下的牌。
孙亮学乖了,连跟都没跟,直接弃牌。
最后被一个对2赢了牌。
发牌的那家洗得很快,非常熟练,老千绝对不会这么做。发下牌后,我一张一张的拿起来,发现一张红桃k上有轻微的划痕。
红桃k上局是我对家的牌。顿时,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跟李秃子一样,岁数不大,秃顶严重,约莫三十七八的样子,像个爆发户,隐藏的很好。
秃子拿起牌后,也跟我们一起细细地捻牌,我用眼睛余光盯着他。
他在捻牌的时候用指甲做了记号,他看了一眼,弃牌。
没有好牌,他绝对不会跟,这种出千的方式根本抓不住证据,手法老练,动作细微,亮到桌上的牌我记在心里,也记住他抠牌的记号,下次记号牌发到我的手里,我要仔细看看,只要记号牌超过五张,我肯定能发现规律。
相当他也在给我做记号。
一时间,我不确定他是赌场的人,还是普通的老千。
我连连弃牌,反正大家轮流下底钱,我输得也不多,几百块钱的事。
再次轮到我发牌,我大胆的用了抽洗的方法,如果秃顶的表情有变化,就证明他看的出来我出千,只不过说出来,也抓不住证据。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看着我洗牌。
先试探,如果有问题,必须撤,孙亮以后再收拾,绝不能让自己折在这里。
牌是洗好的,有人卡牌,但这影响不了我出千,一瞬间牌就被我恢复。这次我给孙亮发了个同花,他是最大的牌,而我的牌全部都是秃顶做过记号的。
拿起牌,我看了一下,发现了规律,算是个全格的老千。
一般的老千,做花色的时候,都是固定的位置,但他不同,两个红桃的记号不在同一位置上,但还是有规律可寻。
竖立牌时,牌角最上面左侧代表红桃。
横着牌的时候,下面的最右侧的痕迹也代表着红桃。
黑桃则是相反。
这样一来,庄家发牌时,不用看牌就知道自己手里是什么牌,选择闷牌,这样能以最小的赌注换来最大的利益。
虽然这么做不能换牌,也是凭运气,但赢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尤其是后期,玩家少,随便看看牌的一侧就能知道玩家手里的花色。
但我还没看出来点数的规律,还要让他多做记号。
我输到六百块钱时,所有的牌上都被他做了记号,知道牌面的人有两个。为了验证我是不是正确,发下牌时,我看了一眼,牌是红桃7,黑桃8,梅花9的顺子。
同时我也看出其他几家的牌,从小就练习过眼睛的灵活度,认牌轻而易举,终于可以捡肥肉了。
这局我最大,下注。
几圈过后,桌上到了三千块钱,只剩下两家。
我选择开牌。
顺子赢了对a。
孙亮也因为我的帮助,赢了差不多五千块,他不知道,他在我眼里就是猪,赌虫已经被我一点一点的引了出来。
麻若晨和孙亮的女人很聊得开。
女人想听什么,麻若晨就说什么。
跟麻若晨比起来,孙亮的女人显得很傻。
这时,有个混子模样的人加入进来,上半身全是纹身,披龙戴凤。社会大哥类型,他同样带着个女人,她和麻若晨一见面就大呼小叫起来,应该很早就认识,混子的加入让我感到有些压力。
他很可能仗着自己的实力,赢了钱不让带走。
我倒不是怕,是很麻烦。
混子从口袋里掏出五六万块钱样子,一沓一沓的码好。
上来就轮到他下底钱,他也不争,扔了一百。
麻若晨跟那女的聊了几句,突然从背后捅我,“意哥,带我去厕所,我有些怕。”
我立刻会意,她有话想对我说,我站起身来,带着她去了厕所。
她进了厕所看了看,没有人,出来小声地对我说:“意哥,你小心点儿,那个女的是个老千,本事挺大,原来是刘勇胜那里的老手。”
我心里一惊,“你们在场里认识的。”
“是,我刚去的时候,她还在,后来听说跟了个大哥,就不在那里做了。我干了一个多月她才走的。”
“她知道你是飞贼?”
她倒是不在乎飞贼这两个字,本来她就是,“不知道。场子里的老千抓贼的有明的和暗的,我是暗的,除了刘勇胜和二哥之外,没人知道我是抓贼的。这也是她走了之后刘勇胜跟我说的,还是在他喝多的时候。她叫风倾。”
我忍不住赞叹道:“名字真好听!”
“别扯,她来了,要小心。”
“看来要成老千局了,秃顶是个老千,又来个老千,我也是,巅峰对决呀。”
“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要不怎么对得起秃顶费劲抠的牌。”
“可是那姓风的。”
“没关系,我正好试试她。”
回到赌桌前,堆上已经堆满了钱。
钱到达上限后,三家开牌。
混子把牌亮了出来,jk的顺子,秃顶是同花,他最大。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地骂了一句:“草,这他妈的都输。”
这话说的不对。
如果诈金花的玩家多,顺子什么都不是,有时候小豹子跟着都没底。他居然以为顺子挺大。很可能这话是故意输的。
因为刚才我就在局,秃子给我发了牌。
不用看都知道,杂牌。
我随意拿起来假装看了一眼,弃牌。
夏希程见我没了刚才的激情,退局下来,收起了钱,陪着麻若晨聊天,几个人在我身的叽叽喳喳,就连风倾都加入进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很快,夏希程的声音就被淹没。
风倾的到来绝对不是陪着混子来玩儿的,更不是出来聊天的。
又是秃顶赢,他和混子两个人再次押注到上限,开牌一看,混子只是对6,我心想,混子很快就会撤。
他又骂了一句:“这牌没法玩儿了,五万没了。我去个厕所,小风,你替我打两把。”
果然被我猜中,该换老千出手了。
我还注意到称号也不正常,如果关系比较好,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是不会称呼小风的。我敢保证,他们来这场子里不是赌钱这么简单。
风倾还不知道我是老千,根本没拿正眼看我。
她长得倒是不错,没怎么化妆,就比麻若晨漂亮。
我就盯着她看,她也无意看到我,与我对视几秒,就转过头去,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惊讶。
难道她认识我?
不可能!
突然,我心里有点儿慌乱。
秃子示意卡牌,风倾跟我的手法一样,最后切牌,感觉慢悠悠的抽出一张牌来,其实另外两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把牌换了,走马观花。
她在抽牌的时候表面看上去是一张牌,实际是三张牌,因为牌上有暗记,自然知道这张三牌是什么牌,按照自己的需要放到合适的位置,想把这三张牌发过谁就会发给谁。
从她抽牌的那一刻,我也知道三张牌是什么,a同花,肯定会发给自己。
手法和我有些相似。
我自认为我的赌术高明,她比我差不了多少。
厉派的手法。
我突然想起来,王老头跟我说过,他的师父收过三个徒弟,王老头属于外姓弟子,跟祖师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另外一个是有亲属关系的弟子。还有一个,就连王老头都不知道是谁。
难道她也是厉派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