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问，但张春年主动说明：“我们在国际饭店开局，到时我会安排人提前进场，对方要是有问题，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说完，看看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话。如果是平常人，肯定要问对方的来历。

    但我没有，既然我敢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在乎。

    夏希程还在医院，麻若晨又受了伤，我身边已经没有可用这人。虽然刘勇胜和小黑也能用，但我用的不放心，如果真到无关时刻，绝不会像夏希程这样拿命去拼。

    张春年见我不说话，接着说：“画老弟，国际饭店的二把手是我把兄弟，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我想对方也会派老千上场。老千局，估计被抓千就会去手。可我不会让画老受伤，不赌手。”

    “有张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没去医院，而是回到家。

    局我肯定要参加，我要挣钱，如果没钱，身边的人受了伤，想找人帮忙都是不可能的，五百万的局，提百分之三十的话，那就是一百五十万。

    我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两把匕首，电视旁边放着一具人体模型，夏希锦和麻若晨曾经还问过我，好好的家里摆什么模型，大晚上的有些吓人。我当时只是说喜欢，却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刀！

    我买模型是为了刀！

    齐老头教我飞刀时，要求我在十五米的距离上甩出飞刀，一定要准。

    想要一击致命，就要了解人体组织，这和夏希程当兵一个道理，当兵是为了保国，我是为了自保，头部脖子胸口腹部腿部都要有详细的了解，哪块骨骼都要清楚，每个位置受到飞刀攻击时都有不同的后果。

    他想让我知道，匕首扎在什么位置，很疼却不是致命，或者不疼却要命。

    刚开始时，看到人体内部组织时，我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为了让我下的去手，他买来不少宠物，有兔子，有狗，有羊，他要让我变成一个屠夫，下刀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刀握久了，哪怕面对的是人，也不会手抖。

    也许我天生是一个善良的人，到头来也做不到。

    我动刀时，看着猫狗，我很不忍，因此还被惩罚过。齐老头最后无奈摇摇头说我可能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拿刀的人。

    为了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齐老头给拿来很多资料让我看，都是血腥残酷的。

    江湖人不是当了缩头乌龟就能保住自己，有半路上被抢劫的，有惨遭强暴的妇女，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相片，让我明白，世界并不美好。即使天空再晴朗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齐老头是个传销组织的头目，那么他绝对是优秀的。他能激起人心中的恐惧，并让你自觉的学会他的各种本事。

    人和动物有时候是一样的，就像我，没有钱，可以出千。

    只不过换了一种抢的方式。

    而被抢的人和动物不同，一般情况下，他会低头，默认东西输了就不再属于自己。

    国际酒店的地图我已经拿到了手，赌局的包间已经确定，一个星期之后开始。

    计划还没制定好，结果又出了乱子。

    夏希程住院的第三天，风倾和符玉欣本想过来看看，我在电话里说等她们过来。病房的日用品已经用完，我出了医院，去对面超市买些东西。在超市门口，遇到她们。

    她们同时挽起我的胳膊，“画意，好巧，我们也想买些东西，正好一起去，我要给若晨买最好的。”

    被她们这样挽着，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好好，别这样，这么多人。”

    符玉欣假装生气，“我们挽着你还不乐意，是不是觉得我们给你丢脸了。告诉你，想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厦门。”

    风倾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进了超市之后，人山人海，符玉欣不由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家超市，这里真是太热闹了。”

    她们挽着我的胳臂，我推着购物车在超市乱转，她们买了很多补品，足足装了一车，看到保健品区有一个非常大的红盒子。

    符玉欣拿了起来，“这个漂亮，看价格就是好东西。”

    风倾看看包装盒上的名字：“鹿鞭丸。鹿鞭是什么东西。”

    她们同时看向我，我无奈地说：“这东西我估计夏希程暂时用不到吧。他结婚十年二十年之后也许还能用。”

    “什么意思？”

    “你们看看说明。”

    “就买这个。不管他，好看，贵的就是行！”

    我无语。

    当我们正在货架上够东西的时候，一辆装着货物的推车从我们的身后过来，一边推一边喊着：“让一让啊，让一让，让一让……”

    我没在意，风倾站在我身边喊：“把那个够下来，够下来。”

    “差不多行了，买这么多东西不得把他们给撑死！”

    超市里人声嘈杂，再加上我们正挑着东西，根本没有听到。结果推车推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符玉欣，还是车上的货没有装好，符玉欣一声尖叫，倒在地上，原来推车上面的货物倒了，购物车连同符玉欣一起砸倒。

    我连忙扶起她，焦急的说：“你怎么样？有没有砸伤你？”

    风倾也关切地问：“你伤哪了？”

    符玉欣揉揉胳臂，对我笑了一下，说：“没事。”

    “你没事就好。”说完之后，我转过身去，看到两个销售员正在装着货物，根本没有朝我们这里看。

    我心里暗骂：什么态度，砸到了人怎么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于是我等到她们把货物装好之后，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绷起脸说：“你们砸到了人，难道就这么走了？”

    一个穿着工服地胖女人带着一丝不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一听，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普通的销售员，有什么了不起，现在都讲究顾客是上帝，她拿我们当什么了。我本来不是一个事多的人，如果刚才她们过来向我们诚恳的道歉，我是不会和她们计较什么的。

    如果在别的地方闹了这样的事情，老板一定会扣她们的工资，谁挣钱也不容易。

    遇到了这种人，那就得说道说道了。

    我还没开口，风倾冲了上来，大声地喊：“你们什么态度！我朋友受伤了，人是你们砸伤的，我要你们带她去医院。砸了人不负责门儿都没有。”

    胖女人听到风倾这么说，不可一世的表情暴露出来，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你还想讹人？碰瓷。”

    “呵。”风倾笑了一下，“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找你们领导，再不行，我就报警。”

    “你吓我呢，我告诉你，歉我也已经道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没事找事！”

    “说我没事找事！”风倾火冒三丈，“臭娘们儿，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