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能跟我走,主要是因为我说的那句他的父母和妹妹在天堂。
回到家里,我们对他都很热情,但他非常冷漠,几乎不怎么说话,无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吃饭也非常小心,只吃我们吃过的。
最后,我只知道了他的名字:边涯。
吃过饭,边涯静静地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我知道他在等我行动。我下了楼,夏希程和麻若晨都跟着下来。
我有些担心:“把希锦自己留在家里,我不放心。希程你回去。”
夏希程不以为然道:“放心。他不是那种人。”
我听了一愣,“你就这么确定?”
“确定。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我怎么看他都像个杀手,应该比我强。”
麻若晨也附和道:“我也看的出来。他的一举一动不像是军营里出来的,倒是像在某种秘密组织中服役。他非常像索命门人的,话不多,冷酷,头脑清醒。”
夏希程和麻若晨对他的评价很高,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边涯不简单,他就真的不简单。正好我的身边缺少这样一个人,这次一定把杜志国解决的干净漂亮,把边涯留在身边,我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强大。
我出来主要是找符玉安的,让他把夏希锦和贶欢的工作安排好。符玉安非常痛快,把她们安排到轻松部门,而且还包食宿。
她们有了正式工作,我的心少了很多牵绊,终于能让夏希锦与我们这些江湖人撇清了关系。
我安排麻若晨跟踪杜志国这些人每天都带着孩子去什么地方。
金典和夏希程负责盯住了杜志国。
我和边涯的任务就是根据杜志国每天的情况寻找他背后的女人,一个叫梅一的女人。五天已经过去,我带着边涯来到刘勇胜的赌场里。
从我们认识开始,边涯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不问,我也不说。
刘勇胜和我热情的打着招呼,把我们请到后面的去手房,蒋浩生被他们带了过来,我坐在椅子上,刘勇胜和边涯站在我后面,有种我是老大的感觉。
“蒋浩生,我说的有错吗?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你欠了三十万后,连夜都跑了。你不要指望他们回来把你赎回去。”
这个结果,他似乎早已想到。
我接着说:“没人帮你,你只能自己帮自己,告诉我杜志国的底细,我就放了你!”
蒋浩生面如死灰,他要是不说,等待他的不仅仅是断指那么简单,“我说。我和杜志国都是西山市人……”
听完蒋浩生的话,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先关的,不放人。
下午的时候,张春年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去渔夫码头吃饭。那地方我以前去过,主要卖的就是海鲜,还有一些国外的食材,什么法国正宗的鹅肝,非洲空运的鸵鸟蛋。原来王老头没少带我去,带我长见识,说实在并不好吃,主要是贵。一般商务洽谈选择在那样的场合,就是比谁花的钱的,花钱多了好办事。
我开着那辆破桑塔纳到了停车场,下了车。
已经是傍晚了,一下车,我就看到杨彬和孙亮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女的是杨彬的妈谢东梅。
至于我为什么连她妈的名字都知道,是因为我和杨彬原来认识的时候,她以为我们在谈恋爱,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看完电影才回去,正好被谢东梅给看见,最后闹到学校,我百口莫辩,在学校大会上念检查。
谢东梅还花钱找了些混混威胁我,最后齐老头出面,把这些个混混全都解决了。
所以我对她恨之入骨。
可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杨彬怎么会看上孙亮这种人?
我下了车,朝着门口走去。
孙亮看到了我,突然甩开了杨彬,他径直走到我前面,死死地盯着我,缓缓举起断指的手,嘴角抽动着:“画意,我正想找你呢!是你害我,让我断了五指,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清楚!”
我冷冷一笑道:“我脸上长长的伤疤,还没跟你算呢!”
孙亮一脸不屑道:“你一个小老千算什么东西,今天我还有事儿。不然,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孙亮,不要以为你勾搭了杨彬天下就是你的了。你就没想过,你输了五指,落个残疾,而我却好好的站在这里,如果你长一点儿脑子,就应该离我远一点儿,不然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掉了。”
孙亮怒气冲冲。
我没理他,走向饭店。
看到杨彬,我停下脚步,如果孙亮不是这个样子,我应该和她打个招呼,但是现在,还是不说话的好。
谢东梅冷冷地看着我。
这时,一辆奥迪100停了下来,谢东梅立刻拉开车门。
进了饭店,我给张春年打电话问他到哪了,他堵车堵在半路上,让我去一号包间等他。我跟吧台的服务员说:“一号包间还有吧。”
“有。”
“那就一号。”
服务员上下打量着我说:“先生,一号包间的最低消费要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您确定要吗?”
我一听,不由地张大了嘴,“这么贵,抢钱吧。”我不由地说。
虽然跟王老头来过,但我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张春年张口就说一号间,肯定是来过,花这么大价钱请我,估计没什么好事,反正有人花钱,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他原来差点儿让我成太监,这次正好狠狠宰他一次。
我刚要说要。
身后就传来嘲笑声:“包不起就别包,装什么装。”
我回头一看,是孙亮。
“你管得着吗?我想包就包,不想包就不包!”我很生气。孙亮这东西,脑子就是有问题,明明知道惹不起我,还想到处挖苦我。
“不包就让开。我们今天请了很重要的客人,我们要一号。”
“巧了,我也要一号。”
“画意,别以为你有了洛家给你撑腰,你就狂,就以为我怕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就是个老千吗?哪天场子被给端了,你他妈就得喝西北风。”
杨彬应该也听杨久清说过我,她像上学的时候那样文静地对我说:“画意,我们今天真有急事,你看看,客人都快到齐了。你就让给我们行吗?这样吧,除了一号间,你的任何消费都包在我身上好吗?”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祈求,眼神里尽是漂泊,手白皙而柔弱,能看到皮肤下面一条条墨绿的血管。
我想到在学校时她没有歧视过我,我可以同意。
谁知道孙亮突然重重把一张卡拍在桌子上,“我是这里的会员,我优先选包间。”
他妈的,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才把卡拿出来,就是想让我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