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郎帅地笑容中我看的出来,他已经猜出边涯的来历,尤其是摩挲着他手的动作。一个长期握刀握枪的手,很容易被警察这种职业发现的。
边涯不以为然,这种场合他肯定遇到过,同样微微一笑,“警察同志更不简单,慧眼识英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边涯已经不像我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冰冷,有时候甚至开玩笑了。
郎帅道:“见过一些,差不多都收了。”
边涯也不服气地回道:“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会遇上你。”
郎芳听得云里雾里,有些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接过话,“我想他们应该是一见如故吧。对了,我找你们有正事的,你们都是专业人士,人怎么才会在特殊的场合下自杀!”
从鉴定机构出来,冷风已经刮了起来,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月亮高挂,散发着惨白的光,道路两旁边的梧桐树的叶子不甘的被风卷走,有些光秃的树枝把墨蓝的天空分割的支离破碎,没有车没有行人,只有路灯忽明忽暗,一片肃杀之气。
我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虽然我看不到郎帅,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个房间里盯着我们。
边涯连头都没回,淡淡地说:“老画,别担心,姓郎的不能拿我怎么样?没点儿处理事情的本事,我也活不到今天。”
我搂过边涯的肩膀,“我当然不担心,区区一个新来的郎帅有什么,走,回风城,我倒想看看这个浪翻云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不来天彩赌了!”
“天亮之后,我去换个面孔去赌场,必须逼着陆雪颜,不然他是不会给我提供保护的。”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几个人,有我们在,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对付的了你。”
我呵呵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无数人都盯着我,想到好好混下去,我们必须分工明确,不然很可能被人一锅端。”
回到风城,已是凌晨。
我没睡,换上麻若晨给我做的面具,戴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很喜欢这个感觉,因为我可以随心所欲,就像一个隐形人。
同样,麻若晨也换了面具。
我们所有人都换上了,站在镜子前面,我们排成一行,看着自己,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夏希程,边涯,金典。
突然间,我们呵呵地笑了。
我说:“今天是星期六,风城酒店全天营业,今天我们大干一场,不多赢点儿钱儿对不起我们若晨辛苦的制作的面具。”
这次是我开车,边涯和夏希程提前已经到达了赌场。
而我,金典和麻若晨装成赌客,在赌场里换了十万的筹码,筹码不大,都是一千两千的,金典没要,他的意思是看我赌,想看我是怎么熟练在大场子里出千,麻若晨当成我的小女朋友,像原来的符玉欣似的按着我的肩膀。
我没有上来就去场子里的庄,那样热得太快,我要慢慢的热起来,这样才能更加引起人的重视。
好事多磨!
我坐上了散桌,骰子局。
听骰就能赢,骰子没有问题。
我拉着麻若晨走到桌前,庄家正摇着骰盅,先摇后押,我装出兴奋的样子问:“上限多少?”
庄家看了看我,“五万。”
我看看麻若晨和金典,“也不是很大,押一千!”
庄家冷笑。
他的运气不错,筹码不少,看上去赢了不少。其实骰子局本来就不公平,只要坐庄,庄的钱多,再上限制上限,那么庄家输的概率不大,除非运气差到极点,可能会破产,不然庄家都是稳赢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街头的局大家都是轮流坐庄的,好事不能一个人全占。
我又问了一下规则。
有买大买小,买单买双,买豹子,但是买大小要计算豹子在内,豹子不分大小,庄家通吃,除非闲家买的豹子。买单双不计算豹子。散桌还多了一项规矩,豹子可以不分点数买,只要摇出豹子就是一赔四十,买几点的豹子是一赔一百五十。
感觉这局明显是偏袒闲家。
庄家有些吃亏。
“哗啦哗啦”的骰子声响起,对我来说,骰子的点数就像被我看到了一样,其他赌客眼睛都随着骰盅摇晃,而我和麻若晨却卿卿我我,但我的耳朵却没闲着。骰盅落地,运气真好,豹子四点。
我拿出一个两千的筹码随手扔了上去,本来是想单的。
但筹码却弹了起来,滚到了豹子四上面,我甚至都懒得看一眼,无论是谁,都觉得这是一次失误。
麻若晨推推我的肩膀,娇滴滴地说:“宝贝,你押错了……它跑到那去了,还是个四,四就是死,你这把输定了。”说着,她抬头问庄家,“可不可以换一个。”
庄家立刻说:“不行,买定离手,如果想换,下局。”
我一听庄家这么说,他就不会作弊,凭运气。不过今天遇上我,你是肯定破产了,我继续跟麻若晨卿卿我我。
随着一声“开”。
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接着人群里大喊一声:“我草!”
我放开麻若晨,看看骰子,豹子四。
赌客都轰动了,毕竟我这一局就赢了三十万,除去抽水的百分之十,我净收入27万,照这么个玩儿法,几局就能让庄家破产。
金典开始搂着筹码说:“哥,发财了……”
我面色平静地说:“你没见过钱?这就是一堆破塑料片子,有什么好的,左手进右手的,都他妈的是流水!”
赌客听了明显有些迟疑。
我接着说:“看到了吧,还他妈的剩下二十万,都被这群吸血鬼拿去了。”
荷官听了不以为然,不知多少人都像我这样说过,但是很少有赌徒能明白这个道理。
金典把筹码搂过来说:“哥,我倒是觉得还押豹子,万一又中了呢?”
“你脑子进水了?不过我也想试试。”
庄家赔了三十万,心里自然不痛快,脸色阴沉着看着我,我不以为然,心想,小子,你就是个牺牲品,这局完事,你也完事了。
这次是二二四八点小,双点。
我暗暗深呼吸一口,好久没练了隔空换骰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毕竟天天忙别的,都疏于操练了。
隔空换骰就是通过下注时手拍赌桌把骰子震起来,来达到自己想到的点数。
我冲着金典说:“还押豹子,六点全押……”
原来在赌场的时候,我就六点全押过,但我不怕赌场看出来,即使怀疑,也不会怀疑我就是画意。
我拿起一万的筹码拍到豹子六上,骰子被弹了起来。有粒骰子还转了两下,最终五点冲上,豹子五形成了。
果然手有些生疏了,回去还要多加练习。
毫无疑问,这一局我赢了一百五十万,抽水抽走了十五万。
庄家破产。
因为庄家不是我,骰子也不是我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庄家就是怀疑我,也没有证据。
现在加起来有一百七八十万的样子。
我冲着服务生招招的手,“你过来。”
服务生对我鞠躬,“您好,先生。”
我拿起一个一万的筹码扔到了赌桌上,“帮我端着。”
服务生拿起筹码,“谢谢先生!”
我打了个哈欠,“走,我们去玩儿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