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有人抬着我走。
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声,我立刻苏醒过来,因为我被人扔进了外面的池塘里。我早就练过临危不乱,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浮出水面。
我被冻得全身发抖,抹了一下脸。
孙亮在池塘边哈哈大笑道:“画意,真没想到,你的本事确实挺强,我还想着叫人捞你,你自己上来了,行,不错不错。”
我自己从水里出来,刚刚我站好,突然旁边有人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再一次掉进水里。又有人跳进水里,用力地把我按进水里。
刹那间,我无法呼吸,本能的张大嘴,但水无情的涌进我的嘴里,我感觉胸口在急速膨胀,眼前也越来越黑。
有人把我拉了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曾经也这样把人按进水里,现在我同样被人按在水里。
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虽然我被人折磨,但我的脑子是清醒的。
孙亮动手,就证明有人已经失去耐心,看来我不交出汪世明很难从这里走出去。如此反复几次,我已经无力动弹,被人揪着头发从水里拉了出来,扔到了孙亮的前面,他用脚踩着我,却面无表情,也不得意,“画意,两天以后你就可以走了,不过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恐惧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昨天你和苏思思卿卿我我的时候,她没跟你说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吗?现在你和他一样,我说真的,只要两天你就可以走。”
“你在等我的毒瘾发作。”
“也不是,我又不是老大,也得听别人的,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趁着现在你还有机会,最好与我们合作。”
“你觉得我会屈服吗?”
“试试吧。我等着你,希望你是英雄。”
我被人扔回房间,苏思思拿出衣服给我,跟我讲起了牡丹镇的故事。牡丹镇原来本镇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走光,究竟是谁在后面做的这一切,没人知道。这里成了风城的世外桃源。不要以为街道上的行人是这里的普通住户,其实他们都是幕后黑手的人。
就算有游客能来镇子上看看的,不会超过五个,还要预约。
最多只能在周边看看风景,表面上怕游客污染了这里的环境,实际上是不想让人发现镇子里的秘密。
就算有人能够进来,也不见得能够出得去。
我站在顶楼向远处看去,每个建筑的顶端都挂着牡丹镇的标志。这时,远处的街道上有个男的出来,看到一个女人上去就搂就抱,女人根本不敢反抗。突然,从街角处冲出一个人来,对着男人就是一顿暴打。
很快,这个男的就来到我住的楼房的街前。
窗户根本无法打开,玻璃也是深色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当男人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是边涯来了。我大吃一惊,想要出去,但门被死死的锁住,根本无法撞开,情急之下,我抡起地上的椅子就砸向玻璃,玻璃完好无损,整个房间如铜墙铁壁。
当我再回到窗前,门口的几个打手都已经躺在地上。
边涯走进院子,如一尊杀佛,无人敢拦。
我所在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十几个打手按着我在我的胳膊上注射了什么东西,接着我再次昏迷。
醒来时,我被绑在椅子上。
起初我还以为有人要打我,但是狭小昏暗的房间里连个打人的工具都没有,只有墙壁上的钟表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着,很明显,这是想让我知道时间。从我来到牡丹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边涯呢?我想起他!
他一定是来救我的,但是结果呢?
难道他遭遇了毒手,我越想越着急,越想越难过,拼命地挣扎着,大叫着,但根本没人理我。
这群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
我身体里就传来异样的感觉,忽然觉得全身无力,连连打着哈欠,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我从电视上看到过,这是发作的前兆,很快我就知道了发作真正的痛苦,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肌肉也开始疼痛,最后整个身体如同火烧般的难受。
人的意志在发作时,可以没人能够抵抗。
脑子里最后潜意识告诉我自己,一定在忍,忍住。
眼前也浮现出我爸的影子,还有王老头,齐老头,符玉欣,风倾,边涯,夏希程,他们站在远处大声地喊着:“画意,忍!忍……”
我冲着他们大骂,“都他妈的过来,给我针,给我打一针,王八蛋,不然我出去杀了你们……”
啊啊啊!
我大叫着!
“给我打一针,汪成明我给你们!”
我喊完,门开了。
孙亮手里拿着针管进来,我像汉奸似的乞求道:“快!快……”
“画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来,叫爷……”
“爷,孙爷!”
“你他妈的是狗吗?这么听话,哈哈哈哈……”
我的眼里只有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尊严,没有人格。
孙亮往我的胳膊上一扎,顿时我松了口气,整个人如同飘了起来,很快,我又兴奋起来。演出厅方又重复着演着不堪入目的表演,我像个疯子似的冲上台去,左右搂着女人,像极了古代荒淫无度的皇帝,扛起一个女人就想走。
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喊:“老画!”
刹那间,我愣住了,肩膀上的女人也掉到了地上,猛得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边涯!
孙亮大笑着说:“边涯,你看看,你看看,画意现在有多爽,他已经不想离开了。”
边涯大步走了过来,旁边有人冲着他骂道:“你他妈的谁,给我滚!”边涯愤怒到了极点,突然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其他几个女人扶起被我摔在地上的女人逃走了。
我想此时的我,应该是面容憔悴,眼神无光,但我相信,当我看到边涯的那一刻,我的眼神肯定有期待,感激。
边涯紧紧拉起我的手,嘴角抽动,眼睛红红的,“画意,我们走!”
我用力地点点头,虽然我发作肯定倍受煎熬,但理智告诉我,我是老千,只要不死,没什么可以难住我。我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身上的飞牌还在。
孙亮以为吃定我了,并没有把我的牌收走。
有一个高大的打手挡在我们的面前,“你们不能走。”
边涯看着孙亮。
孙亮说:“我们老大交代过,他不能走。”
边涯冷冷道:“汪世明我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不放人?”
“没有老大的命令,他不能走。”
“我一定要带他走,谁敢拦我,死!”
“不要吓唬我们,我们也不是吓大的。”
又有几个打手从四周过来,把我们两个人包围,“边涯,你的事我跟老大说了,能拿下汪世明的人正是我们需要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表面听起来是在商量,实际是命令。
边涯把我拉到身后,“画意是我兄弟,就是死我也要带他走。”
那个高大的打手晃晃脑袋,“想带走他没问题,除非我们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