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涯的车技非常好。
虽然路已经堵成一锅粥,但他凭借着一流的车技像只兔子似的在车流里穿梭,摩托的油门声让很多司机探出头来看。冲出车流后,这一千米的路,我们用了不到三分钟,几乎和正常行驶没什么区别。
出了眼下的小路,就是大路。
但是边涯没有选择大路,因为大路要绕远,他直行走上了一条土路。
我担心地大声问:“老边,她受得了颠簸吗?”
边涯头也不回地说:“放心,这种伤我见过,没什么大碍,你不就是想和那老头联系一下吗?这不机会来了!”
路是沿着河堤而建的,但因为年久失修早就坑坑洼洼了,而且路势高低不平。
我现在才知道边涯说的秋名山车神到底什么意思。
前面有大群摩托车手正在准备赛车,有个漂亮的女生刚把白旗子一挥,十几辆摩托车迅速启动,但是我们的摩托车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因为声音太大了,明显改装过,专门用来炸街。
他们刚回过头,边涯“嗖”的一声,一晃而过。
我回了一下头,居然还有人冲我打招呼,他们速度很快,但跟我们比起来,差远了。边涯见到坑都不来减速的,遇到有的地方过不去,漂移也不减速。这非常考验车手的技术,因为车上带着两个人,重心和离心力都与单人不同。
前面又是一个大坑,边涯猛得抬起车头,摩托直接飞了过去。
十三分钟后,我们到达医院,医生迅速送女生到手术室。
钱还是我们先垫付的。
我和边涯蹲在医院门口抽烟,半个小时后,老人才和麻若晨还有那么火红头发的女生一起过来。
老人急忙冲进医院,根本没看我。
倒是火红头发的女生主动伸手,想和边涯握手,“你好,我叫杨火。”
边涯一愣,“洋火?你好!”
杨火根本没理我,她继续和边涯道:“刚才我的一帮朋友,看见你骑着我的摩托车在大堤北面飙车,有人用摄像机录下了。我很佩服你的车技,嗯,我想让你当我师父……”
话还没说完,那个老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时,激动地握起我和边涯地手,“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二位救了我女儿。”
我笑了一下,“没关系,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老人一听,愣了一下道:“我们见过。”
我点点头,“大伯,当时天太黑,你又受了伤,认不出我也是正常的。”
老人脸色一变,“你说的是老铁街。”
“是的,如果不是您开枪击毙了匪徒,恐怕我没有命活着出去,我还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这是哪里话,我听到枪声,肯定会出手。我醒来后,还有人对我说起过,有人及时把我送进医院,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今天你又救了我的女儿,太感谢了。有机会,一定要去我家……”
终于,老警察和我拉上了关系。
从他的一言一行来看,他性格直爽,不像郎帅那样老奸巨猾。
说来也奇怪,从我住院到出院,项涵婷和陆雪颜只来过一次,就再也没露过面,这非常不正常。
陆雪颜都把我当成未来的老公了,不出面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她不理我,我也没有必要理她。
第二天醒来后,我伸伸懒腰,就看到夏希程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正和谁说焦急着说着什么。挂了电话之后,他看着我说:“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夏希程道:“符玉安的公司说,今天早上希锦和贶欢没有上班,宿舍里没有人,电话也打不通。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被人绑架了,警察不是说杨久清逃跑,汪世明失踪吗?”
我想了想,“别冲动,如果她们真的被绑架了,那么绑架她们的人一定会联系我们的,只要对方没有联系我们,那她们就没有危险。”
边涯边刷牙边走过来问:“你们说谁被绑架了?”
“希锦和贶欢。”
“谁干的?”
“现在情况不明,至于是不是绑架还不清楚。”
“那还不去找。”
我摇摇头道:“她们要是真的找不到了,不可能走失,也不可能迷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被人绑架,是我们的对手干的。另外一种,就是被其他人绑架的。如果真的被绑,我倒是希望是我们的仇人干的,因为仇人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让警察协助,他们有权力,我先联系郎帅。”
我刚掏出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夏希程的手机上,他开了免提,对方是个男的,道:“请问是夏先生吗?”
“我是。”
“令妹是不是叫希锦。”
“你是谁?马上把他们放了。”
“放是肯定会放的,令妹在我这里,还是请你过来把她们接走吧。”
“在哪?”夏希程咬着牙说。
挂了电话,我说:“老夏,别慌,对方说可以带着人去,就证明他不怕,老边我们一起去,实在不行,杀出去!”
当我们赶到约定地点时,愣住了,是一家公司。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我跟前台说明了一下,接待带着我们到了顶楼的老总办公室,见面我才知道是谁。
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一个人:李得胜。
他见到我们,首先开口:“你们来了,请坐。”
夏希程没坐,紧紧地攥起拳头。
“别急,令妹在我这里,还有你的未婚妻。你不要误会,我救了她们。她们现在换衣服,不过趁着这段时间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终于说到正题。
夏希程刚要开口,我说:“老夏,听李总说完。”
李得胜坐了下来说:“一个多月前,你们勇闯牡丹镇,伤了我一百多人……”这第一句话就惊呆了我们,警察不是说那是杨久清的地方吗?也许有这种可能,杨久清是个小弟,出事了,替老大顶雷。
不过这么直接,是我没想到的。
这时,门开了。
胎记脸进来,看到我们,陡然攥起拳头,边涯也站了起来。
李得胜冲着胎记脸说:“在这里别动手,他们是请来的客人,你们之间没有个人恩怨。”
他说完又转过头对我们说:“牡丹镇我失去了,损失很大。但是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听了,冷笑道:“李总,既往不咎这个词用的有些不太恰当,是你的人绑了我,还给我注射。就算要说,这个词也是我说。”
李得胜微微一笑,“好。那我就不说了。汪世明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把他交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们杨久清在哪里?”
又是汪世明。
我没想到一个收账的汪世明居然各方面都想得到他。“李总,汪世明不在我们手里,牡丹镇的人绑我的时候,我的兄弟为了救我,把汪世明交出去了。警察最后也没有找到汪世明,如果你不相信,以你的关系还打听不到一个人吗?”
李得胜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牡丹镇什么情况,我也知道。刚一动手,你们的人就到了,除了唯一的路能离开牡丹镇,其他三面无论是谁都是无法离开的。如果你们不想交的话,丑话说在前面,几十个兄弟死在那里,一百多人受伤,警察还抓走了五六十人,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