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年少成名,自然是不服气:“公平就是所有人在同一起跑线上,拥有同等的初始条件,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与奖励。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李东来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笑了笑,这小家伙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解释:“南日松是草原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就连汉语也是十多岁的时候学到的,而且,草原的教育条件落后,合格的教师也很少有。他每天除了学习,还需要放牧,帮父亲治疗病人。
而你从小生长在京城,生活无忧,唯一的事情就是学习,还有专门的老师辅导。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南日松跟你一样接受考试,这是公平吗?”
“这....”孙卓一时无话可说,不过少年的心性还是让他忍不住不忿:“那他完全可以不进入京城大学读书啊,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李东来笑道:“南日松进入京城大学,是上面通盘考虑后的决定,毋庸置疑,将对草原上医疗事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孙卓默默点头,他是个天才,但并不是個不谙世事的人。
也知道南日松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草原的牧民。
他从京城大学毕业后,回到草原上,能够作出的贡献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想明白后的孙卓讪讪的低下头,但是并不愿意认错。
倒是南日松性子豁达,走过来笑道:“东来哥,孙卓同学其实也没错,我成绩这么差,确实给咱们班丢脸。”
说着,他期望的看向孙卓:“孙卓同学,你是咱们班数学成绩最好的,以后你能教我学数学吗?我这个人比较笨,如果学不会的话,你可以揍我。”
孙卓见南日松这种态度,更加不好意思了,手指像小女孩一样纠缠在一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用那种态度对待你。教你学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给你说,我学习有一套巧妙的办法...”
见原来剑拔弩张的两人,在李东来的点拨下,重归于好,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陈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2班长,能让我陈数佩服的男人。
经过一番吵闹,孙卓、南日松和陈数都忘记了刚才的那道题目,拉上李东来一起去食堂吃饭。
李东来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道题目,正是一道‘错误的正确题’,他给出了‘正确的错误答案’。
算了,一道选择题就是两分,不耽误自己的总分还是全班第一。
....
医学院,杜师太办公室。
助教马宗兰站在一旁看着杜师太阴沉着脸拿着红笔批改试卷,心中腹诽不已。
一般教授都会把批改试卷这种没有难度的工作交给助教,而杜师太每次都亲自批改。
看到杜师太的脸越来越黑,马宗兰心中一跳。
估计这次考试成绩又不太理想,不知道有多少学生要遭难了。
身为医学院的学生,马宗兰在读书的时候,也没少受杜师太的折磨,对于学生们处境很同情。
她扭头看了看,倒了一杯茶,放入了杜师太最喜欢的茶叶,端了过来。
“老师,休息一下,喝点茶水吧。”
杜师太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从试卷里抽出了一张,一脸气愤:“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做错,我看李东来同学最近是懈怠了!”
李东来,对这个名字马宗兰很熟悉。
杜师太经常提起他,说他是药学专业学习最好的学生。
他竟然做错了一道简单的题目,难怪杜师太会这么生气。
“只不过是错了一道题而已,学生嘛,都有马虎的时候。”她小声替李东来辩解。
杜师太抬起头,瞪着她:“这不是一道题的问题,是态度有问题,这样的态度如何能搞科研工作?我本来还想着下学期让他加入项目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马宗兰心中为李东来感到惋惜,杜师太口中的项目组承接的是部委重点项目,目的是开发一种治疗痢疾的新药,一旦成功了,项目组必然会受到上面的褒奖,成员们也将功成名就,成为学术大拿指日可待。
项目组的成员大多数都是京城医学院的知名教授,分给学生的名额只有少数几个,每个能进入项目组的学生无不以此为荣。
李东来虽然发表过两篇在国际上影响很大的论文,但是在制药领域并没有特殊贡献,杜师太能够想到让他加入项目组,也是看他成绩突出。
真是可惜了!
“别生气了老师,年轻人嘛,难免会犯错误。我帮您把试卷发下去,让学生们认真检讨。”
马宗兰笑了笑,伸手去拿试卷,拉扯了两下,却没扯动。
只见杜师太眼睛盯着那道画了红“X”的错题,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了,老师?”马宗兰小声问道。
“好像不对。”杜师太怔怔的回答。
“本来就不对,所以你才会跟给他画了个X”马宗兰不明所以。
“不是,是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可能是错的。”杜师太把试卷放在桌上,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她的举动把马宗兰整不会了。
题目是杜师太亲自命的,答案也是杜师太自己算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对呢!
“好了,找到了!”杜师太从柜子里翻出一份实验室的最新数据,按照目录,翻到了对应的页数。
当看到上面的一张图表时,她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惊讶。
“刘教授的实验室刚发现这种药物不是恒比消除,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布,李东来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老刘告诉他的?”
杜师太摇动电话,接通了刘教授的办公室。
“喂,老刘啊,我,老杜。”
“吆喝,灭绝师太,你有什么事情?”
“我手上有一份你们实验室测出来的药物消化动力数据图。”
“怎么样!我老刘的这次发现够大吧,一旦在期刊上发布,一定能引起轰动。”
对面的嚣张,让杜师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个老刘确实是搞科研的一把好手,就是性格太猖狂了。
她抿了抿嘴:“我想问你的是,你这个数据图,是不是外泄了?”
“外泄?不可能,除了送给你了一份,就只有几位核心组员知道。”电话对面的刘教授信誓旦旦,“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事了?”
杜师太点点头:“出事了,出大事了!”m.166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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