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
张二兰一脸好笑的看着阎埠贵,把手中的通知书抖得哗哗作响。
“你们好好看看,这上面有我们保卫科的公章,这是公家认定的,还能有错?”
这年代,公章就是最大的权威,只要一张纸上盖了公章,上面的内容就成了铁打的事实。
三大妈闻言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拍在大腿说道:“天啊,我们阎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现在阎解成离了婚,还变成了小偷啊,以后咱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三大妈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在后世,小偷小摸被抓到了,只要性质不严重,不动刀子,被抓进去之后,蹲几年,在里面改造好了,放出来后还能正常生活。
要是争气一些,有能力一些的,甚至还能当上公司的老板之类的。
但是。
在这个年代,名声就是一切,一个人一旦被官方认定为小偷,以后大家伙都会躲着他走。
就连一向坚强的三大妈这会也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哎呀呀呀,我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了一个小偷,天啊,丢死人了,简直丢死人了。”
三大妈本来就是大嗓门,平日里说话都能震得阎埠贵耳朵轰轰响,这会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简直不得了,四合院内地动山摇的,一些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住户们,都惊得跑了出来。
张家小媳妇边穿裤衩子,边往外跑,抬头看看满天繁星,她一脸的惊讶:“也没下雨啊!”
当然了,也有机灵的住户,其实已经听出了声音是从阎家传来的。
他们纷纷往阎家的方向赶去。
阎家屋内,阎埠贵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一口气,冲上去捂住了三大妈的嘴巴。
“你疯了吗?是不是嫌不丢人,想让咱们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此话惊醒了三大妈。
“对啊,对啊。要是不传出去,那别人就不知道了!”
“对对对,咱们大家伙都别往外说。”三大妈挣脱开来,连连点头,她虽然痛恨阎解成不争气,但是一旦阎解成是小偷的事情泄露出去,将来谁还愿意嫁给阎解成呢!
就在阎家人决定隐瞒下这件事的时候,邻居们已经冲到了前院。
隔壁的王家大婶冲进屋内,看到三大妈好好的,猛地松了口气:“三大妈,我还以为你被阎埠贵殴打了呢?”
三大妈瞪大眼,挥舞着手臂说道:“王婶,你乱叫唤什么呢!就老阎那小身板,敢打我?”
“那你是怎么了?被驴踢了吗?”王家大婶有些生气的说道,她刚才正睡得香呢!好家伙,被这嗓子吼得差点魂分魄散。
三大妈见王婶越说越离谱,这会也生气了。
“你才被驴踢了,伱们全家才被驴踢了呢!”
两人吵了几句,大家伙有热闹看,一时间竟然忘记追问阎家的事情了。
阎埠贵见此情形,站起身开始撵人:“好了,大家伙都别围在这里了,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阎埠贵是四合院的三大爷,平日里很有一些威望,住户们闻言纷纷点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就在这個时候,傻柱突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二兰:“同志,你是保卫干事吧?”
王二兰看着他,心中一阵无语,他身上穿的制服还不能表明身份吗?
傻柱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情似的,指着王二兰说道:“同志,你来到阎家,是不是阎家人犯了什么事儿啊。”
住户们本来已经走出了阎家屋子,听到傻柱的话,纷纷又重新围了过来。
“保卫干事来到阎家,肯定是出事了?”
“是啊,天马上就黑了,怎么没有见到阎解成呢?”
“不会是阎解成犯了什么事儿,被保卫干事们抓了起来吧?”
“难怪阎埠贵这么慌张的往外面撵人,原来是家里出了丑闻。”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阎埠贵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心中把傻柱骂得狗血淋头的,本来事情已经遮掩下来了,全都怪傻柱话多。
他有心想上前辩解,也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只能一脸期望的看向王二兰。
王二兰这会也看明白过来了。
阎家人这是怕事情泄露出去,丢他们家的人。
就照阎解成今天在调料厂里闹那一出,王二兰本来应该这会把阎解成的事情公布于众,让大家伙都清楚阎解成的所作所为,让阎家人在四合院里从此抬不起脑袋。
但是。
犯错的是阎解成,并不是阎解成的父母,更不是阎解成的妻子。
特别是阎埠贵身为老教师,卖相很好,看上去就是那种慈祥的老大爷。
而满头白发的三大妈,在昏黄的灯光下。
笼罩在大褂子下面的瘦小身躯微微颤抖,布满皱纹的面颊上,那双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祈求的神色。
王二兰的父母去世得比较早,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平日里看到别人一家和和美美,他心中总是充满羡慕。
看到阎埠贵和三大妈的样子,他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面对围观的住户,大声说道:“各位,你们可能误会了,阎解成确实出事儿了,不过不是犯了事儿,而是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摔到了路边的水渠里,被我们保卫科的同志发现了,这不,科长让我通知家属来把阎解成带回来。”
听到王二兰的话,住户们都是一副兴致寥寥的样子。
本来以为阎解成犯了事儿,他们能看热闹的,没想到仅仅是摔伤了,那多没意思。
“好好了,大家伙都回去睡觉吧,我们还得把阎解成接回来。”阎埠贵感激的看了王二兰一眼,站起身开始往外面赶人。
住户们就算是再想凑热闹,这会也没有理由了。
人家老阎家要去把受了伤的儿子带回来,你们这些人总是不走,算是怎么回事。
傻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还想再追问几句,却被于菊花拧住了耳朵。
“傻柱,别人的时情,你怎么那么积极呢!家里还有一堆脏衣服没有洗,你今天不把衣服洗完,就别想睡觉了!”
说完,于菊花转身就离开了,傻柱连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离开了阎家。
傻柱这个搅屎棍离开后,阎埠贵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王二兰说道:“小同志,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老先生,你别客气,我就是个传递消息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凭什么要告诉他们?”
王二兰看看阎埠贵说道:“老先生,别耽误事儿了,阎解成可是真受伤了,你们要是再晚一点,他说不定会出事。”
阎埠贵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不用问,阎埠贵之所以会受伤,肯定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保卫干事们揍了。
他慌忙披上棉袄,带着三大妈就准备去接阎解成。
“你等等。”
走了没两步,又被王二兰拦住了:“阎解成偷东西,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我们调料厂里已经作出了处罚,要罚他二十块钱,你们带好钱,等会把罚款交了。”
“二十块钱....这是不是有点多啊,能不能少一点?”
提到钱,刚才准备兴冲冲的去接阎解成的阎埠贵有些犹豫了。
他身为老教员,每个月才三十多块钱,以前跟着李东来确实挣了一些钱,可是阎解成这些年,出了不少事情,早就糟践完了。。
现在又要罚二十块钱,阎埠贵的心中已经开始滴血了。
王二兰呵呵笑道:“老同志,这是我们保卫科的规定,当然了,你也可以不用交罚款,那么我们只能把阎解成送到街道办派出所里,让派出所的同志处理他。”
送到派出所里,到时候小片警肯定会来派出所调查情况,阎家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阎埠贵虽然心疼钱,但是跟阎家的名声相比,他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至于三大妈,她这会也支持交罚款,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阎解成是她的儿子。
实在没有办法,两人进到屋内,从床底下的的坛子里翻出二十块钱,跟着王二兰一块来到了调料厂保卫科。
看到被保卫干事们打得鼻青脸肿的阎解成,阎埠贵气得浑身直哆嗦。
冲上去用拳头在阎解成的身上狠狠的捶了几下。
“阎解成,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现在竟然学会了偷东西,你把我跟你老娘的脸都丢干净了!”
阎解成被揍了一顿,这会正郁闷着呢,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爹,谁偷东西了,我是被他们诬陷的!”
“诬陷?”
阎埠贵皱起了眉头,看向王二兰:“这位同志,你们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王二兰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审讯笔录,递到他面前。
“你看看吧,这是你家阎解成的笔录,上面还有他的签字画押。”
见到笔录,阎埠贵顿时泄气了,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保卫干事们作证,阎解成这才算是栽到家了。
阎埠贵缴纳了二十块钱的罚款后,拉着阎解成的胳膊出了保卫科。
这个时候,阎解成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指着后面的保卫科说道:“爹,我真是冤枉的,我今天本来是.....”
话说一半,他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阎埠贵冷眼看着他:“你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找于莉的?”
阎埠贵早就听说过于莉是调料厂的厂长,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现在于莉已经跟阎解成离婚了,跟阎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甚至。
他还警告过阎解成,以后不要去骚扰于莉。
“我...我就是想,想看看于莉。”阎解成讪讪的说道。
“啪!”
阎解成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阎埠贵瞪大眼说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跟于莉已经没有关系了,让你不要再找于莉,现在好了,你被人设计了,害得咱家损失了二十块钱。”
阎埠贵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这会早就明白了阎解成是还陷害的。
阎解成捂着脸不敢说话了。
他生怕说出真正的目的,阎埠贵会再甩他一巴掌。
.....
阎解成挨了一顿打,阎埠贵损失了二十块钱,如果这事儿就这么完结,阎家的损失倒是不算大。
可惜的是。
这个时候,秦淮茹在家里还在等着阎解成的消息呢!
秦淮茹从下午阎解成离开四合院后,就盼着阎解成回来,盼着他说服于莉,让黄艳玲进到车间里当车间副主任。
可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等到阎解成。
“娘,阎解成那小子会不会骗我们啊!”晚上睡觉的时候,黄艳玲打着哈欠问道。
秦淮茹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应该不会,你娘在四合院里老厉害了,你不知道我当年有多么威风,就算现在不如以前了也不是阎解成那种小屁孩敢欺负的。”
“是吗?那就好,咱们可是花了二十块钱的,别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黄艳玲清楚秦淮茹的底细,啥老厉害了,不就是脸皮厚一点吗?住户们都不愿意跟她计较。
不过这会她还有求于秦淮茹,所以也没有揭穿秦淮茹的话,转身进到了里屋。
此时棒梗已经铺好了被子,就等着黄艳玲上床睡觉。
看到黄艳玲进来,他连忙掀开被窝:“艳玲,快点,我已经帮你把被窝暖热了。”
看着棒梗的样子,黄艳玲就清楚他的心思。
没用的男人,每次都中途而废,一点意思都没有。
黄艳玲翻了个白眼:“棒梗,我今天身上不舒服,先睡觉了。”
说着话,黄艳玲抱起被子,在炕上另外叠了一个被窝,钻进了被窝里。
棒梗被黄艳玲的举动搞懵逼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黄艳玲,自从咱们结婚后,也就是新婚之夜你让我碰过,从此之后,你连挨都不让我挨,每次都说是身上不舒服,你大姨住在你家里不走了啊!”
“棒梗,你胡说什么呢!”黄艳玲甩开被子,坐起身等着棒梗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那么咱们立马离婚!”
这下子轮到棒梗抓瞎了。
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艳玲,我愿意,愿意,你别生气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