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街道办王主任惊醒了过来。</p></p>
她回到座位上,坐直身体,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结婚申请介绍信的表格,看着黄艳玲说道:“黄艳玲同志,你的材料带来了吗?”</p></p>
这年月,要办理介绍信,也需要一些材料。</p></p>
黄艳玲皱起眉头说道:“王主任,刚才在办理离婚介绍信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检查了证件吗?”</p></p>
王主任皱起眉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两种手续不同,我自然要再检查一遍。”</p></p>
听到这话,黄艳玲还准备说些什么,被阎解成拉住了。</p></p>
阎解成连忙将两人的材料都递了过去。</p></p>
王主任一一检查之后,帮他们填写了介绍信,从抽屉里取出印章,正准备在上面盖上红戳戳。</p></p>
突然。</p></p>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p></p>
撞击的力量很大,木质的屋门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哐当的声响。</p></p>
街道办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房子,也有百年历史了,在撞击力的作用下,灰尘从屋顶上飘下来,纷纷扬扬的。</p></p>
王主任刚抬起头,就被灰尘迷了眼睛。</p></p>
她连忙抬起袖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过了许久才算是缓了过来。</p></p>
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冲着她扯着嗓子嘶吼:“王主任,我绝对不允许黄艳玲跟阎解成离婚。”</p></p>
没错,这人正是跟在后面赶来的棒梗。</p></p>
阎解成看到棒梗就跟黏黏虫似的没完没了,顿时生气了,冲上去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子,冷声说道:“棒梗,你是不是找打!”</p></p>
棒梗扬起脑袋,神情坚定的说道:“阎解成,我终于搞明白了,黄艳玲真正喜欢的是我,她是怕我被你伤害,所以才会答应跟阎解成结婚的。”</p></p>
“啊.....”黄艳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棒梗。</p></p>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了,棒梗竟然会这样想。</p></p>
“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阎解成这会也清醒过来,挥起拳头,就要让棒梗再次尝尝厉害。</p></p>
“住手!”</p></p>
这时候,街道办王主任站起身,喊住了阎解成:“这里是街道办,不是任你们胡闹的地方!”</p></p>
阎解成虽然气愤,但是当着王主任的面,却不敢动手,只能收回拳头,去悻悻的站在了一边。</p></p>
街道办王主任看着棒梗说道:“棒梗,你冲到这里,打乱街道办的正常办公秩序,现在请你离开。”</p></p>
棒梗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就范,扯着嗓子说道:“王主任,黄艳玲是被逼的,她真正爱的人是我,你千万不能同意他们结婚。”</p></p>
被逼?</p></p>
街道办王主任扭头看向黄艳玲:“你是被逼的吗?”</p></p>
黄艳玲连忙摆手:“不是,绝对不是,这些都是棒梗臆想出来的。”</p></p>
街道办王主任闻言,点点头,看向棒梗:“听到了吗,棒梗,你现在可以离开了。”</p></p>
“不是,王主任,你千万不能被阎解成骗了....”棒梗还想说什么,王主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p></p>
她喊来街道办的保卫人员,将棒梗撵了出去。</p></p>
随后,帮黄艳玲和阎解成办理了结婚申请书。</p></p>
在把申请书递给黄艳玲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冷声说道:“黄艳玲,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结了婚,肯定还是要住在四合院里,我希望你不要闹事。”</p></p>
黄艳玲连忙答应下来:“王主任,您放心,我一向老老实实的。”</p></p>
说完,黄艳玲拉着阎解成的胳膊离开了办公室。</p></p>
看着黄艳玲的背影,街道办王主任的眼睛眯了眯。</p></p>
她感觉以后四合院可能不会平静了,犹豫是否应该提醒李东来。</p></p>
....</p></p>
拿到结婚申请书,黄艳玲和阎解成在民政局同志诧异的目光中顺利的拿到了结婚证。</p></p>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拐到了新街口的菜市场。</p></p>
今天两人在离开四合院的时候,阎埠贵特意叮嘱两人,因为中午的宴席是为两人结婚准备的,所以宴席所要使用的材料和白酒,理所应当也该由两人负担。</p></p>
阎解成现在手里还有不少的钱,所以也不在乎。</p></p>
到了菜市场,买了两条鲤鱼,两斤肥膘,三斤鸡蛋,又买了几样青菜,在回来的路上,顺道拐到供销社里,买了两瓶老汾酒。</p></p>
这年月茅台酒虽然比较有名气,但是民众们请客,还是更喜欢老汾酒一些。</p></p>
两人就像是一对正常的小夫妻一样,回到了四合院里。</p></p>
今天是周末,阎埠贵也没有去上班,正在屋檐下面,跟周家婆子收购废品。</p></p>
阎埠贵平日里除了捡废品,也做起了收购废品的活计。</p></p>
京城那些黑废品点收购废品的价格,要比集体废品店高两成。</p></p>
阎埠贵从住户们收了废品之后,骑上自行车送到黑废品店,只要花费半个小时,就能挣到五分钱。</p></p>
这笔生意实在是划算。</p></p>
而对于住户们来说,他们没有自行车,要把废品送到十几里外的黑废品店,还需要乘坐公交车。</p></p>
公交车的车票钱,已经远超过两者之间的差价了,所以顺手卖给阎埠贵,也算是比较划算。</p></p>
另外,阎埠贵身为老教员,虽然盘算精明,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捣称。</p></p>
无奸不商,即使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月,一些废品收购点的老板经理,依然会为了多挣一些钱,使用动过手脚的杆秤。</p></p>
“周大嫂,一共是十斤,因为都是次一等的纸皮,每斤我只能给你一分五的价格,所以总共是一毛五分钱。”阎埠贵在秤杆上挪动秤砣,待称尾稍稍翘起之后,请周大嫂看看秤的准星。</p></p>
“哎吆,我不识字,也不认数,哪里看得懂这个。”周大嫂摆摆手说道:“你是老教员,我信得过你。”</p></p>
周大嫂帮忙将废品拎到屋檐下,从阎埠贵手里接过一毛五分钱就要离开。</p></p>
这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神情震惊得就像是看到了怪物。</p></p>
嗓子也哽咽住了,呼呼呼了许久,终于发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黄艳玲怎么跟阎解成在一起。”</p></p>
阎埠贵早就看到了黄艳玲和阎解成两人,本来还因为两人买了不少肉菜而感到高兴,听到这话冷汗都下来了。</p></p>
但是,他仔细一想,这种事情是瞒不住别人的。</p></p>
阎埠贵装作不在意的解释道:“周家大嫂,我家解成要跟黄艳玲结婚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