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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一八二章 骄兵必败
    夸父率军来到北隅城下一看,城上旌旗招展,一杆大旗冲天而立,上书“风后”两个大字。

    夸父义愤填膺,我家大哥的地盘怎能容你说占就占。既没有安营扎寨,也不休息,就喝令军士叫骂,要风后出城迎战。军士张嘴就骂,骂啥的都有,啥难听骂啥。

    “风后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出来迎战,别当狗熊。”

    “风后是你娘养的就出来,不是你娘养的就当缩头乌龟。”

    ······

    一通乱骂,把城上军士气的嗷嗷直叫。部下将军气愤不过,报给风后,风后道:“甭理他,任由他骂去。”

    部下将道:“他们骂的太难听了,我等气愤不过。”

    风后道:“夸父就是要激怒我,要我出去与其厮杀,我就是不上当。等他们骂累了,疲惫了,我等突然冲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部下将道:“将军,我等出去厮杀,杀杀夸父的嚣张气焰。”

    风后断然道:“不可。你等哪一个是夸父的对手,你等出去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况且夸父就盼着我们出去厮杀,你们若出去了,正中他的下怀。”

    夸父骂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就好像没人听见一样,喝令军士:“再大点声,接着骂。”

    军士扯破嗓子骂,跳脚地骂,越骂越难听。城上军士报给风后:“将军,夸父骂的更难听了。”

    风后登上城楼,手扶垛口上往下张望。一个家伙身材高大,二丈有余,像一座小山一样屹立在城外,此人正是夸父,拄着青铜大棒正指挥着军士叫骂呢。风后也大声骂道:“夸父,你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一会儿本将军就取你项上人头。”

    夸父一看风后终于露面了,喊道:“风后,别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厮杀。”

    风后道:“本将军就是不出去,就气你,气死你,有力气你就使劲骂。”

    气得夸父干瞪眼,吼道:“架云梯,攻城!”

    军士架云梯一窝蜂往上冲,城上风后指挥军士一阵滚木擂石给砸了下来。

    夸父咬牙切齿道:“轮番给我冲,不许停。”

    一拨一拨往上冲,这一拨被打下来,那一拨又冲上去了,结果又被打下去了。一个偏将走到夸父面前道:“将军,军士太累了,歇一歇吧?”

    夸父仰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偏西了,从早晨到现在军士们水米未进,该休息吃饭了。

    夸父传令:“停止攻城,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叫军士们吃完饭好好休息。”

    命令一下,有的安营扎寨,有的埋锅造饭,有的军士太累了就地倒头就睡了。偏将一看这还了得,对倒地就睡的军士连踢带踹地骂道:“都给我起来,风后此时突然冲出,你们都没命了。”

    夸父大大咧咧道:“不必害怕,借他八个胆都不敢出来。他若胆敢出来,我一顿青铜大棒定叫他有来无回。”

    军士道:“是啊,有将军虎威在,风后小儿岂敢出来?我等无忧矣。”

    偏将道:“将军还是防着点好,有备无患啊。”

    夸父呵呵一笑:“但睡无妨。”他根本没把风后放在眼里,紧接着打了一个哈欠,他也很累了。偏将看了看他,道:“将军你也休息吧。”

    夸父抱着青铜大棒呼呼睡着了。

    此时,城上的风后没有闲着,一直监视着夸父的一举一动,看见夸父的将士完全松懈下来了,有的居然睡着了。一个裨将对风后道:“将军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风后道:“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裨将不明白:“为何再等一等?”

    “防其有诈。”

    在城下,夸父的营寨就要扎完,饭也快要煮熟了。

    裨将道:“将军是时候了。彼军远道而来,没有休息就与我作战,因此才会这样,看来不会有诈。”

    风后喊道:“披挂上马。”

    北隅城门洞开,一彪人马呐喊着从城里冲了出来。

    夸父的将士实在太松懈了,根本没想到风后能冲杀出来。他们太相信夸父的神威了,有夸父在,风后就不敢出来。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风后真的冲杀出来了,还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出来的。呐喊声震动了夸父的军士们,他们惊慌失措,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雷鸣般的呐喊声由远而近,中间一员大将手持镔铁镏金镋,胯下五色神牛,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夸父阵前,打、扎、刺、砸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娴熟无比,之后就在他脚下倒下一片尸体。

    偏将抱起夸父的头连摇带喊道:“将军快醒醒,将军快醒醒,风后杀出来啦。”

    夸父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何事惊慌?”

    偏将道:“风后已经杀过来啦。”偏将用手一指,只见风后催动五色神牛就像旋风一般来到夸父眼前。

    夸父震惊了,也清醒了,大吼一声,跳将起来抡棒就打。风后勒住五色神牛,倒退数步对军士喊道:“把这个傻大个给我围起来。”

    风后的军士立刻把夸父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夸父笑了,就凭你们这些小小的军士也能困住本将军?夸父大喊一声:“来得好!”舞动青铜大棒,风后的军士碰上死,挨上亡,很快在夸父的周围倒下一片尸体。

    风后在后边督战,这一拨倒下又一拨上来,前仆后继,一波又一波的向夸父涌来。夸父一看不好,再不杀出去必死无疑,他大吼一声,抡起大棒杀开一条血路。

    想跑?没门!风后催胯下神牛拦住夸父的去路:“夸父休走。你走不了了,现在投降还有一条活路。”

    夸父鼻子都气歪了,你个小小的风后,在我面前敢说大话,叫我投降于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冷笑一声:“你若能战胜我,我就投降于你。”说罢举棒就打,风后接架相迎。大棒砸在镏金镋上,震得风后两臂发麻倒退数步。夸父也不恋战,杀开一条血路就跑。

    退出几十里外,收拾残兵败将。唉,夸父倍感窝囊,怎么能败在风后手下,风后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压根就没瞧得起风后,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然而就偏偏败在他的手上。夸父绝不能善罢甘休,他要再打一仗挽回败局。这时偏将道:“将军,可命军士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好好休息吧。”

    夸父道:“让军士吃完饭,暂且休息,入夜偷袭北隅。”

    偏将顿时脸色大变:“将军不可。我军远道而来,鞍马劳顿,一直未得到休息,今又大败,军士还未在惊吓中苏醒,如战,必败也。”

    夸父瞪着牛眼吼道:“闭上你那乌鸦嘴,向着谁说话?风后将我打败,必然松懈。今夜乘其不备,我们偷袭北隅,一举可下。”

    偏将坚持道:“将军啊,风后乃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岂有不防备之理。”

    夸父道:“我意已决,请勿再言。我就不信打不败风后。”

    夸父一想也只有这样了,否则我怎么有脸回去见我大哥?

    风后打败了夸父,守住了北隅,特别高兴。夸父乃是蚩尤手下第一大将,无人能敌,我能把他打败实乃荣幸之至,于是大宴文武。大家喝酒吃肉,推杯换盏,猜拳行令,正高高兴兴之时,忽然“哗啦”一声,风后的桌子不知怎么的就翻了,酒菜洒了一地。风后大惊,问道:“此何兆也?”

    裨将道:“此乃凶兆也。”

    风后道:“打败夸父,我已守住北隅,还能有何凶兆?”

    裨将道:“正因将军打败夸父才有此凶兆。”

    “越说我越糊涂了。”风后不解。

    裨将道:“将军您打败夸父,夸父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夜必来偷袭。如若不做防备,我等将休矣。”

    风后闻言,顿时醒悟,给裨将深深一揖:“真乃金玉良言,多亏你提醒我。”然后又对裨将道:“你带一部分人马埋伏在城外,夸父如若来袭,以信炮为号,你我前后夹击,让他有来无回。”裨将领命而去。

    入夜,夸父整顿好人马,悄悄奔北隅而来,到了北隅城下,夸父往城上一望,喜出望外。城上防备松懈,没有几个军士,心中暗喜,正如我所料。这风后以为打败了我夸父就可以万事大吉,竟然如此松懈,此乃骄兵必败也。我夸父报仇的时候到了,叫你风后也尝尝我夸父的厉害,看你是怎么败在我手里的。

    他刚要下令攻城,忽听号炮一响,城门洞开,一彪人马杀出,为首一员大将胯下五色神牛,手持镔铁镏金镋,大呼:“夸父,本将军等你多时了。”

    后边又一彪人马杀来,大喊:“夸父休走。”

    紧接着就是震天的喊声:“别让夸父跑了。杀啊!”

    前后都有军兵杀来,夸父一惊,原来风后早有准备,还真小瞧他了。夸父手下的军士本已是惊弓之鸟,前来偷袭也胆战心惊,现在一看风后早有准备,并且布下天罗地网,前后军夹攻,吓得他们四散奔逃。夸父大声喝止:“站住!本将军在此,不要慌。”

    不管夸父怎么喊,这些军士照跑不误。

    这时风后已经杀到眼前,举镋就刺,夸父接架相迎。只打了两个回合,夸父一看身边的军士早已跑光,他也无心恋战,撒腿就跑。夸父身高步大脚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等他停下来,收拢残兵败将,只有十几个人马。

    夸父带着这十几个残兵败将回到烈山,跪在蚩尤面前请罪。

    蚩尤道:“你跟我作战多年,岂不知骄兵必败乎?几千人马就剩下十几个人,你这仗是怎么打的?还有脸回来见我?武士,将其推出斩首。”

    此言一出,吓得众将呼啦跪倒一片给夸父求情:“大王且慢,胜败乃兵家常事,夸父虽败,但可以让他立功赎罪。”

    葛二两也跪下求情道:“大王不可,大敌当前先斩大将于军不利。况且打了败仗就杀头,使将士寒心,以后谁还敢为大王卖命?”

    其实蚩尤不想杀夸父,蚩尤和夸父在感情上是最深厚的兄弟,他怎么会舍得杀夸父呢?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众将看而已,以证明其军法严明。夸父的心里也明白蚩尤的苦衷。

    蚩尤见众人求情便顺水推舟对夸父道:“看在众将的情面饶你不死,起来吧。谢过众人。”

    夸父忙作揖磕头拜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