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洲随着夏星辰进屋的时候,便一直处于呆滞的模样。
见人发了好一会儿呆,夏星辰才把人唤醒,“怎么,想起了什么吗?”好像还是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严洲呆滞地抬起头,摇了摇。
他回想起二姨。
其实二姨小的时候待他很好,只是后来自己长大了一些,不那么爱说话和人玩,所有的人就渐渐地都不喜欢自己了。
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难受,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他在人多的地方会紧张、会害怕和不安,可越想表现好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后来他习惯一个人待着,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夏星辰见他的反应,也不拆穿
他端正态度,严肃着脸,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认真的思考,半晌,他松了口气,拧着眉心,脸色也柔和了许多:“严洲,你不用害怕我,我是来帮你,你的灵魂已经在阳间待得太久了,别在把自己困在牢笼里了,给自己解脱吧。”
严洲抬眸看去,那是一双真诚的眼。
此时此刻,他明显感受不到温度的身子突然觉得有了些暖意。
也许,这个对他来说刚认识的陌生人,能令他彻底挣脱囚困自己已久的牢笼
他的记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和死寂。
半晌后开口,道:“我们乡里只有小学学校,小学毕业后升初中,便要到县城里去,寄校。”
说到这儿,他那苍白的脸色忽然有点儿伤心,有点儿委屈。
夏星辰抬眸,眉头微皱:“所以你不是在这里出事的,而是在县城的初中学校?”
他发现严洲在说到初中学校的时候,眼神变得暗淡和惶恐了起来。
那里,对他来说,应该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难道?
他被校园霸凌了?
夏星辰这般想着便快速掏出了手机,很快搜索到了镇上唯一一所中学——安合中学。
但并没有搜索到关于学校一些负面的新闻。
也有可能,校园霸凌真的发生过,但并没有被报道爆光出来。
严洲忽然大惊失色:“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要想起来,不要”
夏星辰轻微摇了摇头,把鬼魂收入了桃木片里,又点了支安魂香。
不管是不是校园霸凌,这事他接手了,便要管到底。
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
他决定等一下便出门去打探打探情况,现在,先睡个午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傍晚的时候他才出门,然后随意逛了起来。
一路走到一处凉亭处,在凉亭里跟一位纳凉的老人询问严洲的家时,老人给他指了路。
夏星辰道谢,老人瞅了他一眼,说道:“他失踪了,失踪三年了,你找他也没用。”
夏星辰一听便知道有戏,于是说道:“失踪?我是他的初中同学,后来初二的时候转学了,今天恰巧来这边采生,想说顺便来看看他的。”
老头觉得这孩子长得干净好看,不像是在说谎,便信了他的话。
他摇着蒲扇,说道:“严家那小儿子,唉!是个命苦的~都是大人造的孽~”
夏星辰听着一脸懵圈。
老人摇着蒲扇的动作停下,才缓缓说道:“那孩子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娃儿她娘整天以泪洗面,要我说啊,还不是做了那缺德事遭的报应,所以说啊,人不能太贪心啊!”
老人特意重音落在“贪心”二字上。
“缺德事?”
闻言,老人沉默良久,长长地叹出口气:“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乖巧懂事,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但,他不是傻子。”
夏星辰眯着眼,这老人果然知道什么。
“老人家,您跟我说说,他是我那时唯一的好朋友。”
老人一直沉默着,不太乐意说。
夏星辰便守在他旁边,一直试图让他说。
因为他知道,如果老人不说,可能他知道的事就没那么多了。
因为确定严洲的父母一定什么都不会说。
沉默良久,也许是看夏星辰有诚意,老人缓缓道来:“傻的是他那对父母,被钱迷了眼,好好的活人,给孩子配了个阴婚,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多好的孩子啊,就那样被毁了
配阴婚?
三年前,严洲也还是个没毕业的初中生吧。
“怎么说?”
老人特别生气:“三年前,有一个富人来到我们这里,说出十万给自己死去的女儿配个冥婚,严家二姨知道这事,非拉着自己妹妹就去了。”
“要我说,她也怎么好意思,怎么不把自己的儿子拉去呢。”
老人家说话总是特别容易没重点,而且话多。
夏星辰耐心的听着,然后问:“但这跟严洲失踪有什么关系?”
“孩子本来就没傻,攒什么钱为他养老,还不是家里其他大人们为了贪图那点钱,哄骗他父母就那样把好好的儿子抵给了个死去的人。你说说,有这么个攒钱的道理吗,真是可怜得让人心疼,那孩子本来话就少,出了那事后,就更加不爱开口说话了,自那以后,每天都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的”
老人巴拉巴拉说了一推后,终于拐回原来的话题:“她二姨劝他父母,说那孩子傻了还不如许给人家配个冥婚,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得到一笔巨款,以后的生活还能好过些,然后人是在初三那年出的事。”老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在学校出的事,可找遍了学校及附近,也没找到人。”
夏星辰露出惊讶又不信的表情:“老大爷,您别不是蒙我的吧?”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夏星辰:“你这娃娃,怎么不开窍?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就不见呢?刚才不是说了,他之前配了冥婚,你说,是不是被他那在阴间的鬼媳妇把人接走了?”
夏星辰:“”
“现在想想,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说得通了。”
老人说话,又是一声长叹:“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夏星辰附和:“还真是造孽啊。”
老人摇头叹息:“可不是。”
见事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夏星辰起身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民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夏星辰盯着前台边上的女人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独自回房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又是被数据支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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