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柳凝烟不可置信地凄声大喊。
而柳涵韵的剑，已然携据不可阻挡之威势，迅然递出。
轰！
霎时间，
剑气滚滚，直冲云霄。
在场的所有看客，都觉得柳涵韵的这一剑耀眼至极。
分明只是平静地递出一剑，
其中蕴藏的凌厉之意，却似乎能割碎苍穹。
这一刻，仿佛站在那里受她一剑的不止是柳凝烟，而是所有人。
饶是柳家中，境界超过藏灵境的族长族老，都觉得心惊肉跳。
骇然的压力，
让不少境界尚且不高的年轻一辈，直接吓湿了裤裆。
“这是，剑意雏形！”
云波长老脸上，终于也浮现了惊艳之意。
剑意，
是所有剑修追求的极致。
它与境界无关，
但想掌握剑意，却是比单纯的提升境界都要艰难。
君不见，多少剑修终其一生，都未能窥见剑意之奥秘。
而剑意雏形的凝聚，意味着这名剑修，只要不陨落，那定然能顿悟真正的剑意。
羡慕之意，自云波长老心底生出。
即便是她，入道几十载，境界达到了神海境，都还未曾摸到过剑意的门槛。
唰！
无匹剑气掠过柳凝烟的耳侧，带落几根断发，置入云霄。
却是连天空上的云层，都被劈成两半。
噗通！
柳凝烟双眼无神地跪落在地。
柳涵韵的一剑，其实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可这一剑中的气势，却还是将她心底的骄傲，不可一世，斩了个粉碎。
“不可能……这不可能……”
柳凝烟无神地喃喃自语。
呢喃半晌，她这才抬起眼眸，看向正缓缓下台的柳涵韵：“你这怎么做到的？”
“我？我不过是做对了选择罢了。”
柳涵韵头也没回。
“柳涵韵，胜！”
负责主持族比的柳家族老，这才反应回来，高声宣判：“此次柳家族比的头名，为柳涵韵！”
哗然之声，
顿时于所有柳家年轻一辈之间传开。
“柳涵韵姐姐，居然赢了，在此之前，都没有人看好过她。”
“竟然能斩出那么恐怖的一剑。”
“也不知道，是天剑宗宗主教导有方，还是柳涵韵姐自己有天赋，亦或者，二者皆有之。”
“不知道天剑宗，现在还招不招收弟子，我有点想加入天剑宗了。”
“不说了，我先去换条裤子……刚刚柳涵韵姐的那一剑，实在太过恐怖了。”
“咳咳，一起去……”
听到场间人的议论。
再看自己已经傻在擂台上的弟子，云波长老的面色颇为难看。
丢脸。
实在太过丢脸了。
“这……”
看着云波长老的变色不佳，柳明辉想要说点什么。
但又无从开口，手足无措。
他也没有料到，柳涵韵居然能有如此的表现。
想到自己之前，居然如此轻视他们师徒二人，暗暗的后悔自他心间浮现。
但看了看此刻坐在偏位处，丝毫不为柳涵韵的表现而感到震惊的顾凡。
柳明辉又咬咬牙，决定还是主攻云波长老的好感。
毕竟，无论此时柳涵韵的表现再过惊艳。
身处一个只有半步神海境宗门的破落宗门，往日的成就，也不会比加入瑶光门的柳凝烟高。
至于宗门之间的直接对于，还是瑶光门较天剑宗而言，更胜一筹。
“云波长老……刚刚柳涵韵动手时，我感受到其体内的修为，竟是有真元境巅峰。”
柳明辉低声说道。
“是有此事，当初凝烟还同我说，她那执迷不悟的表姐，远不如她。
哪里想，今日一看，那个柳涵韵平日里是藏拙了。
不仅境界远超于凝烟，而且还具备如此剑气，甚至都逼近了凝实一般的剑意了。”
云波长老冷哼一声。
“不不不，”柳明辉连忙说道：“在大比之前的，得知天剑宗老宗主陨落之后，我便去过一次天剑宗，参与吊唁。
时间是两个月前，当时的柳涵韵已经在真元境一重，卡了半年之久，丝毫不得寸进。
然，现在不过过去两个月。
居然，能在短短两个月，就从真元境一重，提升到真元境巅峰的道理？
这其中的难度，相比云波长老你再清楚不过。”
说到这里，柳明辉偷偷看了一眼顾凡。
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怀疑，是天剑宗的那个宗主，为了让柳涵韵在族比中，能有所成绩。
所以偷偷使用了什么邪门歪道，强行拔高了她的境界。”
“哦？还能有这种说法。”
云波长老的表情，明显有所缓和。
眼看自己安慰的话起了作用，柳明辉也顾不得太多。
继续说道：“毕竟现在天剑宗，已然没落。
为了挣回面子，让自己的弟子，在族比上有所表现，说不定那个顾凡会无所不用其极。
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
柳明辉一番话下来，
让云波长老心中的郁结之意，顿时消了许多。
默默看了一眼顾凡，暗道：“你这天剑宗宗主，到底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还是真的投机取巧，就让我试探你一番吧。”
因为瑶光门，所处的位置，在沧澜州之外的凤鸣州。
是以，之前沧澜仙会上，有人以藏灵境，斩杀神海境的事，虽也传入了凤鸣州。
但消息传播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云波长老，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并不清楚那个传言的藏灵境，究竟是谁。
更想不到，事件的主人公顾凡，就坐在离自己的不远处。
顿时，
其心中，就生出了想要试探顾凡一番的想法。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便见云波长老，挺着颤颤巍巍的胸脯，站起身来，笑颜如花。
望着顾凡：
“顾宗主，您名下的弟子，可真是令妾身惊艳不已。
常言都道，名师出高徒。
能教导出柳涵韵这般的弟子，想来顾宗主作为其师尊，定然怀有不俗的才能。
其能斩出具备剑意雏形的一剑，
那作为师尊的你，想来在剑意上的造诣只会更高。”
说到这里，云波长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知顾宗主，能否赏脸，让妾身欣赏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