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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给四爷当公主39
    四贝勒府如今最得宠的是齐佳格格,&nbp;&nbp;隔壁八贝勒府最得宠的是钮钴禄侧福晋,大家对此都没什么意外,毕竟,&nbp;&nbp;再好的美人,&nbp;&nbp;天天看也不新鲜了,&nbp;&nbp;有个新鲜的进来,&nbp;&nbp;能不稀罕一阵子吗?四贝勒府多年不曾进新人了,四贝勒多稀罕一阵子也是应该的。至于八贝勒,就更好理解了,同龄人都儿女成群了,四贝勒就比八贝勒大三岁,儿子都指婚了,八贝勒府里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会不着急呢?

    但是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nbp;&nbp;八福晋还相信老八只是为了子嗣的话,&nbp;&nbp;如今,&nbp;&nbp;八福晋简直恨不得将当初那个被胤祀花言巧语骗了的自己扇一顿。

    八福晋如今也懒得继续忍了,&nbp;&nbp;她对胤祀还有爱意,所以,&nbp;&nbp;她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钮钴禄氏。

    作为嫡福晋,&nbp;&nbp;八福晋还是有很多特权的,所以,&nbp;&nbp;钮钴禄氏才穿了一身银红色的衣服在花园里面兜了一圈,八福晋立马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贱人,&nbp;&nbp;这颜色也是你能穿的!”她一挥手,身边的嬷嬷就直接冲上去,将钮钴禄氏身上的衣服就往下扒。

    钮钴禄氏上辈子的时候听说过原配扒小三衣服的,&nbp;&nbp;如今她还是合法的侧福晋呢,哪里想得到还有这一天,银红色的跟正红还是有差别的,她正想要争辩,八福晋压根懒得听,她没了父母,能够依靠的不过是安郡王府的太侧福晋,所以,为了在安郡王府立足,她从小就要强泼辣,这会儿见钮钴禄氏想要说话,她就是一声冷笑,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钮钴禄氏脸上,手上锋利的护甲将钮钴禄氏娇嫩的脸上刮出了两道刺眼的血痕,钮钴禄氏感觉到脸上的刺痛,顿时尖叫了起来。

    八福晋嫌恶地看着护甲上沾着的一点血丝,直接将护甲取了下来,丢到了地上,她挑起钮钴禄氏涕泗横流,狼狈不堪的脸,神情冷漠:“贱人,一个侧福晋而已,倒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行了,把她这身衣服扒了,然后去她院子里,将那些她配不上使的物事都给我撕了砸了!”

    说着,八福晋转身就走,钮钴禄氏简直要气晕过去,好在没等到八福晋的人去砸钮钴禄氏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有机灵的将在前头跟老九老十议事的老八叫了回来。

    老八听到后院发生的事情,连脸上惯常温文尔雅的神情都维持不住了,一下子露出了一点狼狈来,他苦笑着跟老九老十道了个歉:“那个,九弟十弟你们先少坐片刻,等我去看看再回来!”

    老九还没听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有些好奇起来,大咧咧地说道:“八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咱们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你尽管去忙!”

    老八急急忙忙往后走,老十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老九的腰,凑过去问道:“九哥,你说八哥后院到底出了啥事?”

    老九漫不经心地说道:“女人嘛,无非就是那点子事,八哥之前府里头就有个八嫂,如今又来一个小嫂子,难免争风吃醋,这种事情啊,我府里多了去了,一开始我还回去看看,如今啊,随她们去,这些娘们,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八哥回头就知道了!”

    老十眨了眨眼睛,他觉得没这么简单,老十的福晋是博尔济吉特氏,两人感情很一般,三五不时就要吵闹一场,十福晋在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京城本来就人生地不熟,除了还有个太后可能撑腰之外,根本就无处可去,但是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脾气上来了,跟老十动手的都有。之前老十宠过一个格格,那个格格前脚在十福晋那里拿捏了一下,后脚就被十福晋抄起鞭子将一张嫩脸抽成了渔网,老十这边才说了十福晋两句,十福晋就开始动手,老十也不好真的跟十福晋打起来,毕竟,打老婆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得狼狈地跑到了隔壁老九家里混了几天才回去。

    老十看着刚才那传话太监的脸色,他琢磨着,八哥后头两个女人只怕是已经打起来了,不过见老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老十便不吭声了。他一向以一副鲁莽的样子示人,即便是在老八老九这里,也一向都是装傻,这会儿就干脆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很是自在地叫人拿了肉干点心之类的零食过来,就着咸奶茶,吃得不亦乐乎。

    老八到了后院,正好就看到钮钴禄氏被剥得只剩下浅粉色的里衣,正掩面抽泣,见到他过来,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爷,你要给妾做主啊!”

    老八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血糊糊的痕迹,顿时吓了一跳,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是个颜控,不过他这会儿还绷得住,连忙吩咐道:“来人,请个善于治疗外伤的大夫过来,别闹出什么大动静!福晋呢?”

    一边伺候的人战战兢兢地说了福晋去了侧福晋的院子,老八只觉得脑门都在抽筋,好在当初将侧福晋的院子放在距离正院比较远的地方,因此,老八赶过去的时候,因为侧福晋院子里的人挡着,还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老八看着八福晋张扬中难掩憔悴的脸,一时间不由有些愧疚起来。若是论起美貌,钮钴禄氏不是八福晋的对手,八福晋的外祖母当年可是安亲王岳乐的宠妾,自然容貌出众,岳乐当年也是宗室里容貌比较出挑的一个,八福晋的生母就生得非常美貌,到了八福晋,更是生得明艳动人,而钮钴禄氏呢,他们家就是小门小户,除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姓氏,真没啥好说的,钮钴禄氏论起容貌,只能说是端正清秀,只是她生得丰盈,粗俗一点来说,就是屁股大好生养。之前康熙都说了,给老八选个好生养的,惠妃自然帮着相看起来,钮钴禄氏就这么脱颖而出。

    但是,虽说美貌不如,论起知情识趣,钮钴禄氏可比八福晋强得多,八福晋一直以来非常要强,甚至可以说是颇有些骄纵,平时说话做事,很多时候根本就是盛气凌人,而钮钴禄氏呢,却是殷勤小意,言语也颇有些见地,在老八看来,比八福晋甚至更识大体,老八又不是犯贱,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难免对八福晋多有冷落。但是这会儿看着八福晋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却又有几分凄楚的眼神,心中就是一软。八福晋不比别人,她能依靠的其实也只有自己。她生父获罪,郭络罗氏一族对她这一支并无多少照拂,生母早逝,若是安亲王岳乐在,她日子倒是好过,但是,她寄人篱下,安郡王府做主的可不是太侧福晋的儿子,玛尔珲是岳乐第二个继福晋赫舍里氏所出,岳乐当年陆续没了两个嫡福晋,一度府里头都是侧福晋吴喇汉哲尔门氏做主,这位也就是运气不好,她真的是非常得宠,可惜的是,一连几个,生的都是女儿,最后还一个个都夭折了,只留下了八福晋的生母,在这样的情况下,岳乐就算是想要将她扶正都不行,因此这才又续娶了赫舍里氏,赫舍里氏论起宠爱不如吴喇汉哲尔门氏,但是,她是真能生,几乎是一年一个,可以说,岳乐晚年,所出的儿女十有**都是赫舍里氏所出。

    玛尔珲对吴喇汉哲尔门氏这个太侧福晋虽说保持着一定的礼遇,但是,也仅仅就是如此,府里真正尊崇的还是太福晋赫舍里氏,原这位可是仁孝皇后的亲姑姑,本以这一层的关系,安郡王府应该跟太子一系比较亲近才对,可惜的是,因为岳乐当年的事情,他们府里受到了康熙的厌恶,而康熙对太子的影响也很大,太子跟康熙差不多的想法,那就是,这些所谓的铁帽子宗亲最好越少越好,将权力都收归皇家才行。有着这样根本性的立场问题,安郡王一系会亲近太子才怪,如此才叫老八抓住了机会。这也是太子一直瞧不上老八的缘故。

    郭络罗氏在安郡王府地位也尴尬,她被指婚给老八之后,在安郡王府的地位才变得高了许多,等到安郡王府隐约站到了老八身边,她的地位愈发稳固起来,只是,若是如今老八表现出了对这个福晋的不满,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安郡王府大概宁可再给老八送一个与他们家有关系的女儿,也不会因为郭络罗氏而跟老八疏远,这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剧之处。

    “她没有别人,只有我了啊!”老八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之前心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下来,他苦笑着走上前去,揽住了八福晋的肩膀:“□□,你这又是何苦!”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八福晋也没有服软的意思,她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是再窝囊下去,都要被一个贱人骑到我头上去了,我可不是五嫂七嫂,谁要是让我不痛快,那么我就让大家都不痛快!”说到这里,她倔强地看着老八:“胤祀,你有本事休了我,否则的话,我绝不会再退让半步!”

    老八又是一声叹息:“□□,你也知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对你放手的!走,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见老八有了服软的意思,八福晋也见好就收,她咬牙道:“好,我再信你一次!”说着,她转身就走。

    这会儿,钮钴禄氏也在下人的搀扶下回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老八,老八咬了咬牙,说道:“侧福晋僭越,不敬福晋,在院内闭门思过一月!”

    钮钴禄氏简直是不敢置信,倒霉的是自己,怎么被罚的也是自己,但是看着老八的眼神,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人物,她委屈地答应了下来,看到钮钴禄氏的委屈,老八又心软了,说道:“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小周子,回头去太医院寻两瓶玉容霜回来!”

    小周子答应了下来,又低眉顺眼地看向了钮钴禄氏:“侧福晋,请!”

    虽说这事老八严令不许外传,但是,老九和老十在老八这里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没多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老九也没想到居然闹这么大,不过知道八福晋那般之后,不由露出了一点嫌恶的神色:“八哥都是被这女人给带累了,自个不能生,还非要霸着八哥不放!”

    老十对此却是不以为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有什么好说的。

    老九却琢磨着,八哥重感情,在府里头难免做什么都得顾忌八福晋,那么,在府外就不同了,哪怕是为了子嗣着想,也得给八哥预备几个去处才行。

    老八跟八福晋算是重归于好,但是,这次的事情俨然已经给他们之间的关系留下了裂痕,如今无非就是粉饰太平罢了。八福晋不是什么蠢人,她也不是什么爱情至上的性子,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了,毕竟,如今老八对自己还有几分情谊,但是这样的情谊却是耗不起的。只是,八福晋却难免迁怒钮钴禄氏,在她看来,谁给老八生孩子都可以,就是钮钴禄氏不行,因此,没等钮钴禄氏结束禁足,就发现八福晋不知道从哪儿挑出了几个长得不错的包衣,放到了后院。

    虽说八贝勒府具体出了什么事,没有真正传出去,但是这样反而叫人浮想联翩,毕竟,谁都知道八福晋是个善妒的性子,不闹出点什么事来才怪,因此,暗地里头已经有人猜测,那个侧福晋已经被八福晋抽死了,如今只不过找了个长得差不多的顶替,等着回头风头过去了,那个侧福晋就要消失了云云。

    四贝勒府就在八贝勒府隔壁,不过,这个隔壁可不像是后世,邻居家里杯子掉地上隔壁都能听到动静,虽说是贝勒府,但是占地也是有几十亩的,两家相邻的地方是花园演武场之类的地方,因此,四贝勒府这边也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爷这边倒是听说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将这事说给李氏听,因此,李氏简直好奇得百爪挠心,可惜的是,让她去问四爷,她也不敢问,只得在院子里头跟伺候的人八卦。

    齐佳氏说是得宠,但是比起当年的李氏还是差一些的,四爷对她还是有些忌惮,因此,一般一个月顶多也就是在齐佳氏那里三四次,再多也就没有了。齐佳氏因为想要生个儿子,又琢磨着四爷身体其实算不上非常康健,因此也琢磨着要给四爷提升身体素质,好让她能够生下一个聪明健康的儿子,起码要比历史上的乾小四要强。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现代人嘛,都不觉得早婚早育是什么好事,齐佳氏身体再好,如今也还在发育期,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因此,齐佳氏在这事上其实并不着急,因此,即便是想要提升四爷的身体素质,她也是非常小心,每次只敢在四爷身上用一点,因此,四爷根本没什么感觉,起码不像是康熙那样,在宠爱玉贵人那段日子里,明显容光焕发,年轻了不少。这般对比之下,也让四爷对齐佳氏生不出多少好感来,这年头的男人,都很是自恋,或者说,从古至今,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觉得女人嫁过来之后,就应该一心一意为了丈夫着想。他能理解齐佳氏的隐瞒,但是,在他觉得齐佳氏竟然嫁过来这么久还对自己藏私,就想着吊一吊她。

    风瑜很能理解四爷的想法,因此,在发现四爷对齐佳氏又开始冷落起来之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齐佳氏是个稳妥的性子,她看重的可不是四爷虚无缥缈的宠爱,那位孝圣宪皇后在雍正活着的时候可没多少宠爱,这也不妨碍她笑到最后。四爷这个人对于私情并不看重,在这种事情上,甚至是有些冷酷的性子,他对后院女人的评判很简单,看生孩子,生阿哥的是第一等,格格的是第二等,没生的就看资历,资历老的是第三等,资历差的就是最末一等了。所以,在齐佳氏看来,只要自己生下健康聪慧的阿哥,那么,即便四爷不宠爱自己,为了阿哥,也得给自己面子。因此,与其在那里上蹿下跳地争宠,还不如老实安分一点。

    问题是,四爷是个傲娇的性子,他看你顺眼,你不争,那是你人淡如菊,他看你不顺眼,你不争,那就是你心怀叵测。好在四爷心思深沉,面上并不表现出来,如今朝堂上形势愈发紧张起来,四爷就算是摆出一副闲散人的模样,也不能真的半点不关注。

    康熙似乎像是没感觉到自己一手造成的紧张气氛一样,才开春,他就宣布今年要南巡。南巡为的一方面是巡视黄河河工,另一方面就是查看江南的情况。当年满清入关,在江南杀戮极盛,因此,许多前朝遗民一直以来对朝廷还身怀异心,江南也是白莲教最为盛行的地方,所以,康熙才将曹寅等人派到江南,帮着他盯着江南的情况,防止江南生乱。没办法,朝廷的赋税乃至京城需要的粮食,大半都是要从江南运输过去的,江南一旦出了乱子,朝廷财政立马会出现问题。

    但是,南巡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耗费钱粮的事情,哪怕康熙说了不要建行宫,他几次都住在江南织造府,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织造府为了够资格接驾,自然是要大兴土木的,这些钱名义上是织造府的亏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得从江南的赋税里头出。何况,官场上,漂没这种事情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康熙几年才南巡一次,而平常的时候,住在织造府的就是曹家人。几十年后,有个法国哲学家提出了一个“狄德罗效应”,因为一件新睡袍,就得将家里的家具和装饰全面换新,而如今住在堪比皇宫的地方,曹家人又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水平呢?这些钱又是从哪儿出来的呢?

    康熙南巡,带走了太子,留下直郡王,还有四爷和八爷共同监国。康熙前脚一走,四爷就表示,自个没干过这个活,所以,大哥八弟你们受累,然后自个就带着一群孩子去了庄子上躲清闲,府里的女人一个都没带。李氏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大阿哥,带走的都是她的儿女,连弘时都带上了,李氏自个在府里也能清闲一阵子。因此,李氏便老老实实留在自个院子里头,将之前四爷赏赐的衣料找出来,给四爷还有几个孩子做衣服。

    而齐佳氏就有些抓瞎了,她很快就意识到,在这府里头,得宠和不得宠根本就是两回事。四爷哪怕个把礼拜才来一次,她在府里都过得很自在,想要吃点什么额外的东西,膳房那边简直是上赶着献殷勤。但是四爷如今个把月都不来一次,她这边就都是份例菜了,这个不是不好吃,但是天天这般,实在叫她有些食不下咽,想要吃点顺口的,可以,拿银子换,只要你肯出钱,膳房自然愿意给你行方便。但问题是,齐佳氏虽然带了好几个箱子进门,可她又没有得到多少额外的赏赐,每个月的月钱也没多少,真是这般往外撒银子,多少钱才够呢?因此,几次之后,齐佳氏就不敢继续干这样的事情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被府里下人为难过几次之后,齐佳氏一边记仇,恨不得赌咒发誓等自己生下阿哥,一定要这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好看,但是如今,她真的拿这些人没办法。

    其实这些事情,还有福晋的授意,福晋哪怕发现四爷对齐佳氏淡了,但是,还是那句话,历史上的钮钴禄氏也没怎么受宠过,她就是运气好,生了个儿子,齐佳氏论起素质,可比历史上的钮钴禄氏强得多,四爷既然有争位之心,那么有一个满人所出的健康儿子其实是个加分项,因此,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人进府之前,齐佳氏就是唯一的人选,所以,福晋恨不得趁着四爷对齐佳氏不关心的时候,先将齐佳氏给干掉再说。

    可惜的是,福晋这个人,还是瞻前顾后,干不了大事,所以,她也只能下一些绊子,恶心一下齐佳氏。她虽说不受宠,但是府里的中馈终归还是她主持,像是膳房那点事情,都不用她多嘴,只要随便暗示一下,膳房那边自然乐得拿这个讨好福晋。毕竟,福晋奈何不得已经羽翼丰满的侧福晋,对一个才进府的格格拿捏一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齐佳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当初寄人篱下,也是见识过人情冷暖的,加上她对古代的生活主要是来源于影视之类的,所以,她真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因此,只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不得宠。她觉得,后宅争宠又不是前朝夺嫡,讲究什么不争是争,你要是不争,直接就被人忘到脑后去了。因此,就在齐佳氏磨刀霍霍,想要在四爷面前一鸣惊人的时候,四爷居然打包了一帮孩子跑到庄子上去了,连一个女人都没带。

    这让齐佳氏觉得挫败不已,谁知道四爷要出去多长时间,说不得回来的时候,都要将自己忘在脑后了。无奈之下,为了增强自己的存在感,齐佳氏只能没事就跑到李氏那里去串门,毕竟,四爷将李氏的孩子都打包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多半是要来李氏这里一趟的,自己到时候厚着脸皮多待一阵子,好歹提醒一下四爷,你府里头还有个齐佳格格呢!

    四爷懒得理会府里这些女人的事情,他又不是汉武帝,一日都离不得女人,他之前在外头办差,或者是跟着康熙出巡,下面人给他送女人,他都不肯收。如今说是在庄子上,其实他还带上了几个幕僚,时不时地要分析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白天的时候,也要领着一帮孩子干点农活,偶尔还会跑到附近潭柘寺,跟寺里面的几位高僧谈谈佛理,日子这般充实,真没什么别的想法。

    四爷的日子过得悠闲,直郡王和老八就有些抓瞎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国库里头没钱了,而此时,康熙才到了山东,不管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想要回銮,都是要花钱的,偏偏国库里头如今虽说不至于空得能跑耗子,但是,真拿不出这笔钱来。

    这下怎么办,真要是落得让康熙进退不得的地步,他们在康熙那里就要落个不会办事的评价,直郡王一心要跟太子别苗头,太子监国多年,当年康熙征讨葛尔丹,都没有叫康熙因为钱粮的事情烦过心,如今轮到自己,连这件事都办不好,还说什么跟太子争!

    但是直郡王是真没办法,他自个府里钱财方面都是问题,夺嫡这种事情,是真的很花钱,直郡王也不是个善于经营的,直郡王福晋倒是还有些本事,可是她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直郡王跟福晋感情深厚,为着直郡王福晋当年挣命一般连续生育,好不容易生下弘昱的事情,直郡王一直对福晋心怀愧疚,所以,哪里舍得福晋为了这些事情烦心。好在明珠是个能人,直郡王一党也得为了直郡王分忧,因此,每年都有许多孝敬。但是这些钱直郡王看着不少,但是,若是拿来供应南巡的队伍吃穿嚼用,那就是杯水车薪。

    老八同样没什么办法,就算是老九能挣钱,但是将老九零碎拆了卖了,也拿不出这笔钱来,他苦恼地看向了直郡王:“大哥,这事咱们不能做主,四哥之前撒了手,只怕他早知道里面的猫腻,如今咱们算是被坑进去了!”

    直郡王一向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当下就忍不住骂道:“老四那家伙,素来都是跟在胤礽后头,说不得这次,就是胤礽给咱们设套呢!要不然,原本都是他监国,怎么这次他怎么就说动了汗阿玛,自个跟着出巡了?”

    老八看直郡王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某种神奇生物,这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这么想啊,汗阿玛带着太子出巡,看着是疼爱太子,实际上,这是防着太子呢!太子多年监国,在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手,别的不说,他真要是狠下心来,直接将黄河给决了口,那么,康熙再多的本事,也抗不过这样的洪水。所以,从几年前开始,康熙只要是远行,都会带上太子。这次,留着一向跟着太子的老四在京中跟他们一起监国,也是为了监视他们的意思,免得他们在京中一番作为,将在外的康熙和太子一块坑了。

    不过,老八如今想要做的就是推卸责任,因此便说道:“大哥说得对,所以,更是不能让老四置身事外,咱们得将老四叫回来,不管一块商量出什么法子,老四必须跟着担责!”

    直郡王也不是真的傻,他刚刚不过就是习惯性地想要在太子头上甩锅而已,反正,直郡王一党和太子一党早就势若水火,凡是坏事,都是对方做的。这会儿听老八这般说,直郡王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走,咱们这就去看看咱们这位四贝勒,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着,直郡王就拉着老八,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城。

    四爷的确对国库的情况心知肚明,或者说,他心里一直有本帐,这些年来,每年递交的赋税就那么多,但是,花销的地方却极大,别看朝堂上天天都在鼓吹盛世,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朝廷这些年来,对外一直都在用兵,蒙古那边就没消停过,葛尔丹死后,他的旧部也没安分下来,蒙古其他各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然干什么宗室女抚蒙的事情从来没有停止过呢?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花销也很大,康熙不是个什么喜欢安分的人,每年待在紫禁城的时间很少,反正夏天要避暑,冬天要避寒,是不是要围猎显示一下勇武,蒙古那边隔个一段时间就要巡幸一次,再隔个几年还得来一次南巡。为了保证漕运畅通,黄河一直在治理,但是治水这种事情,一万两一直拨出去,能有两千两用在治水上,就算是官员清廉能干,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在加上民间总有人冒出来起事,那真的是各种不消停。康熙又要加恩老臣宗室,允许他们从国库借银用于生计,有了个开头,这下就是不借白不借,实际上,四爷自个也是随大流,借了一笔银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库里面还能剩几个子?

    但是四爷根本没想到,直郡王和老八居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真是利令智昏了。

    直郡王和八爷过来的时候,四爷正带着一帮孩子摘毛豆,第一茬的毛豆刚长出来,正鲜嫩的时候,用点盐水一煮,就香得很,四爷也不指着这点黄豆榨油,因此,吃过一次嫩毛豆之后,就来了兴趣,带着几个孩子挑选鲜嫩饱满的毛豆摘下来,回头煮了用来佐餐。

    弘昀正是调皮的时候,摘毛豆的时候抓了一条老大的菜青虫吓唬弘时,弘时也是个傻大胆,看着虫子觉得有趣,还伸手去抓,结果手上没轻没重的,一用力捏了一手绿呼呼的浆液,顿时就不乐意起来,直接往弘昀身上擦,气得弘昀恨不得追着弘时揍。

    弘昐看着有趣,还在那里帮着弘时遮挡弘昀的追赶,弘晖有些羡慕这样的兄弟感情,但是生疏了这么多年,即便这些日子都在庄子上,但是也没能让他对下面几个弟弟更加亲近一些,他倒是宁可去亲近风瑜这个姐姐。

    风瑜这会儿也摆出长姐的架势,将几个弟弟都训斥了一番,又拉着弘昀和弘时去洗手换衣服。

    “老四,你倒是自在!”直郡王闯进庄子里头,看到这般景象,愈发不爽起来。

    四爷穿着一身短衫,辫子缠在头上,看着就跟寻常农家汉子一样,看得老八一愣一愣的,四爷起身笑道:“大哥和八弟怎么来了,来,正好我这边弄了些毛豆,让下面人做了,咱们一块喝酒!”说着,他亲自将那一篮子的毛豆提了起来,递给了弘晖:“弘晖,弘昐你们两个一起,将这些送到厨房那边去,叫他们做几个小菜,阿玛这边请你们大伯和八叔喝酒!”

    直郡王才不会被四爷这么糊弄过去,没好气地说道:“还喝什么酒,你在这边躲懒,倒是将我跟老八架在火上了!”

    四爷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疑惑地说道:“大哥,这话从什么地方说起,我这些天都在庄子上,其他事情可没听过,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就说得这般严重了?”

    老八在一边说道:“四哥,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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