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nbp;&nbp;妹妹,这次你这动静可是闹大了!”一段时间没来,倚云阁就有了很大的变化,&nbp;&nbp;别的不说,色彩都变得明亮了起来,&nbp;&nbp;墙上找宫廷里面的画师画上了一些花鸟虫鱼,看起来都很是灵动活泼,屋子里那些沉重的器具也换掉了不少,尤其是风瑜日常起居的地方,&nbp;&nbp;都换上了相对轻巧简单的家具,&nbp;&nbp;而且都去掉了棱角,&nbp;&nbp;做成了圆角甚至直接做成了圆形椭圆形,然后就是大大小小的软垫抱枕,要么就是做成什么南瓜,&nbp;&nbp;花朵之类的模样,&nbp;&nbp;要么就是上头绣着各种很有童趣的花样,弄得徒景辰进门就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可耻地有些心动起来。
徒景辰自个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其实天生喜欢色彩明亮,&nbp;&nbp;鲜艳活泼的东西,皇宫素来以威严肃穆为主,小孩子嘛,&nbp;&nbp;玩具肯定是有的,&nbp;&nbp;都是比较传统的那些,但是何曾会专门为了孩子搞房屋装修。
风瑜却不管这些,她需要借着这些试探乾元帝对自己的容ren能力,人心是一种奇怪的东西,&nbp;&nbp;有的时候,那是ren无可ren,无需再ren,但是有的时候,当退让了一步之后,接下来底线就会被不断突破,天长日久之下,退让就变成习惯了。
现在看起来,乾元帝虽说有些小心眼,但是对自己的容ren力还是很强的,这会儿听到徒景辰这般说,风瑜就开始装傻:“哥哥,我就是觉得这边很沉闷,想要变一变嘛,又碍着谁了?”
徒景辰也没有多解释,他觉得自个妹妹不需要懂这些,因此,他只是笑道:“这些虽说只是小物,倒是挺有意思!”
风瑜笑道:“那哥哥自己挑选就是了,本来做好了,我就想给哥哥送去的,结果嬷嬷她们说,哥哥是太子,这些有损太子威严!”说着,她撇了撇嘴。外物大概也就是一开始能撑得起威严,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得看自身的实力。你要是没有实力,那么再威严又如何呢?萧何当年兴建未央宫,为了“非壮丽无以重威”,结果未央宫修建了好几十米高,第一眼看上去,的确让人凛然生畏,但是到最后,王莽逼迫孤儿寡母交出传国玉玺的时候,未央宫又如何呢?到最后,再恢弘的宫殿,也不过是化作焦土而已。
另外就是,徒景辰这点年纪,要什么威严呢?乾元帝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如今徒景辰年纪还小,强作威严,乾元帝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就像是看到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一样,只觉得好玩,最多有些欣慰。但是随着乾元帝年纪越来越大,徒景辰也愈发年长,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只觉得是太子分走了自己的威严,太子表现得越是有威仪,心中越是不渝。
风瑜干脆直接招呼人将自己让人做成的各种抱枕软垫,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都拿了出来,让徒景辰挑选,徒景辰还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只是稍微挑了几样便说道:“这样就好,哥哥要什么,回头让人做便是了!”
风瑜点了点头,抚掌笑道:“哥哥说得是,这些花样我喜欢,哥哥未必喜欢,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完全可以画了图样自个做!我如今连图样都不会,只能说了叫宫人画,不过她们也做得不错就是了!”
徒景辰兴冲冲地带着几样东西回了东宫,然后就被贾赦他们看到了,张安远少年老成,虽说也觉得可爱,却没说什么,李芮因为出身最低,虽说跟徒景辰有些血缘关系,但是他有些平庸,所以徒景辰对这个远房表弟并没有另眼相看,因此,在徒景辰这里,也素来很少开口,而贾赦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有个同样在家很受宠爱的曹乐,这两个即便是在东宫,也一向自在,这会儿瞧见了徒景辰带回来的东西,当下就来兴趣了:“殿下,这是什么,就是这些日子长宁公主殿下搞出来的东西吗?”
徒景辰顿时与有荣焉,说道:“不错,正是妹妹所做,妹妹虽说年纪小,却是天生一副玲珑心肠,怎么样,这些是否颇为可爱?”
贾赦看着一个看起来头大身体小,明明比例非常不协调,但是看着又让人觉得莫名可爱的狮子模样的靠枕,笑嘻嘻地说道:“殿下,这只狮子赏了我行吗?”
徒景辰立马摇头,说道:“这些都是妹妹送我的,可不能随便给人,你若是喜欢,回头我叫东宫的人做了再给你!”
贾赦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性子,当下说道:“那就多谢殿下赏赐了!”
徒景辰看了其他几个伴读,笑道:“你们若是喜欢,也可以画了花样,然后叫东宫的人帮着做!”
东宫这边的消息,一向瞒不过乾元帝,毕竟,比起还很稚嫩的太子,东宫这边除了元后留下的人之外,大多数都更认乾元帝这个主子,因此,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乾元帝那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也没生气,小孩子嘛,喜欢这些小巧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玩物丧志可就不好了。另外,乾元帝心里头也有些嘀咕,自家那个女儿就知道惦记哥哥,怎么就想不到自己这个父皇呢?
琢磨了一番之后,第二天,乾元帝下了朝,就往倚云阁去了。
倚云阁那边,风瑜正带着一帮宫女在那里扑蝶,这年头的淑女,就算是要抓蝴蝶,一般也就是用轻罗小扇,而风瑜呢,直接就叫人裁了细纱,做了个网兜,然后抓着网兜追着花园里面的蝴蝶跑,这个效率可比扇子强多了,没多久,同样是用细纱做成的纱笼里头就有了好几只蝴蝶,一边宫人为了讨她欢心,各种鼓气叫好称赞,似乎风瑜抓到一只蝴蝶,就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
乾元帝过来也没叫人先过来传话,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孩子的笑声还有宫人们争先恐后的夸赞声,不免有些好奇,然后就看到风瑜就简单地用丝带扎了两个小发髻,跑得满头是汗,不由有些愕然,宫里的女孩子,从小就要讲究仪态,谁会让公主这般肆无忌惮地奔跑玩闹,就算是真的要玩,也就是哄着她们小跑一会儿,出一点汗就恨不得赶紧将人带回去更衣,免得着凉。结果到了这边,大家不光不阻拦,还在一边起哄,顿时乾元帝面色就是一沉,琢磨着是不是这些宫人想着之前那些乳母的下场,如今一味迎合公主,一点都不知道考虑公主的身体健康。
结果风瑜那边看到乾元帝过来,她依旧抓着网兜,小跑着过来,仰着头看着乾元帝:“父皇,你来跟我一起抓蝴蝶,好不好?”
乾元帝皱起眉头,看着风瑜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额头上,愈发不满起来:“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让公主这般乱跑,回头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乾元帝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小孩子是非常脆弱的,别以为皇家医疗水平很高,就觉得皇家的孩子一定能健康成长,实际上,乾元帝已经夭折了好几个孩子了,除了刚出生就夭折的,还有两个就是还小的时候染了病,然后就没熬得过来。
虽说孩子很多,但是有孩子夭折的时候,乾元帝并非毫无触动,如今瞧见风瑜这般,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当下情绪就不对了。伺候风瑜的一帮宫人这会儿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风瑜一向身体强健,从出生以来,除了平安脉之外,就没请过太医,因此,大家都没想过,风瑜居然会生病的,如今被乾元帝这么一说,一个个却也不敢辩解。
风瑜却是不乐意地说道:“父皇,你怎么吓唬我的人,你这样,我可就不跟你玩了!”
风瑜这么一说,乾元帝简直要气乐了:“小丫头,父皇都是为了谁啊,回头你生病了,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风瑜又开始装傻:“生病?什么事生病?”
乾元帝顿时愕然,他看了一眼梁忠,梁忠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皇爷,长宁公主殿下出生至今,尚未生过病!”
乾元帝一听,看着风瑜的眼神顿时稀奇起来,难怪这小丫头这般肆无忌惮,宫人们都不当一回事,如果说以前没听说倚云阁这边因病叫过太医,乾元帝会觉得是乳母她们照顾得好,但是知道了沈嬷嬷她们的作派之后,他就知道,只怕是自家女儿天生体质强健,这般一想,乾元帝神色和缓了许多,他威严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说道:“就算是公主身体好,但是你们也是失职,都罚一个月的月例,以后都得注意,明白没有!”
一帮宫人如蒙大赦,一个个谢恩不迭。风瑜在一边更不乐意了:“父皇,凭什么啊!”
结果乾元帝却是压根不理会,而是说道:“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公主进殿更衣?”
风瑜就这么被人抱到了屋里,沐浴更衣,将头发用棉布擦干,结果出来的时候,乾元帝还没有走,正坐在一个做成南瓜模样的软椅上,兴致勃勃地看着风瑜这边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摆设,还在那里指指点点。
作为一个皇帝,乾元帝的基本审美还是不错的,以前是没想到这些,如今想到之后,就来了兴趣。也难怪娴妃她们闹腾,真要是见到了风瑜这边的情况,只怕她们闹得还要厉害。
宫里头的屋子其实是不能随便修的,就算是出现漏雨之类的情况,也只能是上报内务府,最后一般也就是原样修缮。说白了,宫里的房子,代表的是皇权,随便乱动,谁知道会不会影响风水什么的,因此,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如今来了个年纪还小,不懂规矩的,觉得屋子实在是太沉闷,那些看起来贵重的家具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颜色太暗,花纹再繁复,小孩子也是不感兴趣的,因此,他们自然很难喜欢。
风瑜从小没人管,但是对于许多事情简直是无师自通。按理来说,她没有生母,能够依靠的兄长徒景辰其实也只能是三无不时过来看一下,她的一切其实都是身边的嬷嬷乳母灌输的,按理来说,她就应该是这些乳母嬷嬷的提线木偶,当她们是最亲近的长辈。但是偏偏就出了意外,她很早就意识到,自己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应该是别人听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听别人的。所以,她就抓住了乳母的把柄,将在倚云阁里头具备着更大权威的乳母乃至教养嬷嬷都撵走,然后大家就会都听她的了!
成功了一次之后,风瑜就明白什么叫做得寸进尺,所以,她又开始了新的试探。结果,她又成功了。因为她抓住的时机很好,乾元帝册封了她。在这宫里,如果不得宠,那肯定是不会得到正经册封的。而相应的,对于内务府来说,地位不重要,得宠才是他们判断的依据。所以,风瑜提出来想要更换一下倚云阁的家具装饰,而且还肯掏钱,他们自然不会反对,结果风瑜刚开始只是说要换一下家具,结果家具需要通过内务府赶制,其他的可不需要,风瑜这边有自己的私房,宫女们也各有拿手的本事,画点花样,裁剪刺绣什么的都拿得出手,何况,风瑜的要求并不精细,只是样式比较新颖而已,做起来并不麻烦,所以,等到内务府送来了新的家具,倚云阁这边就已经大变样了。
倚云阁这边算是内宫,虽说因为只住了风瑜一个公主,如今宫里也没有太后皇后,风瑜与其他妃嫔公主们几乎没有什么社交上的往来,但是,这些事情本来也是瞒不住的,起码内务府那边不会帮着隐瞒,结果,一下子,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大家不会觉得是风瑜自作主张,而是觉得是风瑜得到了乾元帝的许可,如此一来,哪有不含酸带醋的道理!都是圣人的女人,元后人都死了好几年了,结果儿子当了太子,女儿也被另眼相看,谁心里会没有想法呢?
如果风瑜是个皇子,而且还是已经开始年长的皇子,那么乾元帝肯定会心里有想法,但是风瑜就是个年纪还小的公主,那么在乾元帝眼里,只会觉得自家女儿天生早慧,只会觉得毕竟是自己和元后的女儿,就是不同凡响。
这会儿看着风瑜换了一身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乾元帝在风瑜身上又看到了一些元后的影子,再仔细一看,其实风瑜的五官轮廓,相当一部分更像是自己,乾元帝顿时愈发欣慰起来,他招了招手,笑道:“仪儿,你过来!”
风瑜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走到乾元帝身边,然后就被乾元帝拉到身边坐了下来,笑道:“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风瑜撇了撇嘴,说道:“是啊,这样坐着才舒服,我才不喜欢那些又高又硬的椅子,既然可以在椅子上放锦墩,那干嘛不干脆做的时候就做软一点呢?”
乾元帝笑了笑,说道:“不错,看样子,朕也要占你一点光了!”他如今也发觉了这些软椅的好处,像是他这种经常需要久坐的人,这样的软椅可就舒服多了。
风瑜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乾元帝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本来这丫头就已经够能折腾了,再让她折腾下去,还不定要惹出什么风波来呢,因此,这会儿干脆就旧事重提:“以后就算是要在花园里面玩,也不能像是刚才那样玩得浑身是汗了,回头风一吹,就要生病的,到时候就得喝很苦的药,明白了吗?而且,你是公主,得有公主的仪态,这以后日头愈发大了,整天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回头晒黑了像是个什么样子?”
乾元帝觉得自己其他几个女儿加起来,都没有对风瑜这般耐心,这会儿真的有了点做父亲的感觉,苦口婆心地说道:“以后想要蝴蝶,就让宫女帮你捉去,自个在阴凉的地方玩不好吗?”
风瑜奇怪地看了乾元帝一眼,说道:“父皇,我才不要别人抓的,就要自个抓!”她见过的小孩子很多,这会儿就拿出了小孩子的绝招,那就是蛮不讲理。
乾元帝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般的皇子公主哪个敢跟他讨价还价,到了他这里,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结果轮到风瑜,之前的经验就一点都不奏效了!他自个也不记得自己小时候了,根本不明白,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本性其实就是唯我自私的,根本不会多考虑别的事情,他在其他儿女那里,都有生母养母乃至乳母耳提面命,所以,在他面前一个个向来都表现得异常乖巧,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风瑜可不会这样,顿时就让乾元帝有些不会了。
一边苏姑姑急得不行,结果再偷眼一看,似乎乾元帝并没有真的生气,顿时暗中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头还是琢磨着还是要跟公主说一说,所谓伴君如伴虎,要是觉得这次皇爷不生气,以后还这样肆无忌惮,那么回头皇爷真的生气了,再想起如今的事情来,公主可就要不好过了!
哪知道乾元帝不仅没生气,反而服了软:“想要自己抓,也找个阴凉一点的地方,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事生病了,父皇和你哥哥岂不是都要心疼?”
然后乾元帝就发现,风瑜看起来很吃这一套,她低头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乾元帝顿时放下了心,心里头又开始琢磨着,到底是不想让自己心疼呢,还是不想让太子心疼呢?莫名的,他居然跟徒景辰吃起醋来。继而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他ren不住摸了摸风瑜的头发,然后柔声说道:“仪儿,不管怎么说,父皇不会害你的!”
风瑜面上懵懂点头,心里头却是翻了个白眼,谁要是相信皇帝的这种保证,谁就是白痴!有情有义,对子女护短的皇帝固然也有,但是绝不会包括乾元帝,这位一辈子都在坑儿子,先是坑了太子,后来又坑了新帝,为了跟新帝打擂台,应该又坑了好几个儿孙,你可以说他现在还没有坑,但是这位如今的举动,就已经很危险了。
乾元帝在风瑜这里没有留多久,作为皇帝,他还是很忙的,所以,又对着一帮宫人疾言厉色了一番,乾元帝才拍拍piu,带着人走了。
风瑜对着乾元帝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看着那些宫人噤若寒蝉的模样,气哼哼地说道:“你们可先想好了,父皇多少天才来一次,你们可是一直要在倚云阁伺候的!”
苏姑姑在一边温言说道:“皇爷对殿下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过,若是你们惹了殿下不快,难道皇爷还能责怪殿下不成?”
苏姑姑这话一说,下面宫人顿时就愈发为难起来,这怎么看都是进退两难啊!然后就听苏姑姑说道:“殿下什么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寻常殿下可曾叫你们为难过?”
苏姑姑软硬兼施,将这些宫人敲打了一番,然后又表示,被乾元帝之前扣去的月钱,风瑜这边会补回来,苏姑姑本来就管着风瑜的私库,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能将被扣掉的月钱补回来,大家还是很开心的,她们想想也是,她们本来一身荣辱都系于风瑜这个公主身上,虽说宫女二十五岁也能出宫,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愿意出宫的其实是少数。毕竟二十五岁,那真的是老姑娘里头的老姑娘了,到时候能有什么前程?大多数宫女出宫之后,都会面临被家人拿走所有的积蓄,还要被嫁个老鳏夫的下场,反正大多数是别指望家里的子侄帮着养老的。因此,一些宫女出宫之后,甚至不愿意回家,而是直接自梳,有的去给大户人家做教养嬷嬷,有的就干脆立女户,靠着宫里学会的手艺过活,但是这样难免要被人打扰甚至是欺辱,所以,真要算起来,不如留在宫里做姑姑,若是能够跟着公主一起陪嫁,那就再好不过了,她们这样跟着伺候的老人,起码能够给公主做个管事娘子,老来有靠。
总之,比起偶尔来一次的乾元帝,还是风瑜与她们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因此即便是之前有所动摇,这会儿也坚定了下来。
而大明宫那边,乾元帝听说了倚云阁后来的事情,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