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国炖了足足俩小时。
四合院里的众禽，也足足馋了俩小时。
完全扛不住！
别说是贾家这种吃饭困难的家庭了，就连院里的富户易中海，也觉得刚吃过饭的肚子，又咕咕的叫。
那香气，硬是不老实，关着门关着窗，还是拼命往鼻子里飘，搞得嘴里不自觉地全都是口水。
“妈，我饿……”
棒梗上来扯着秦淮茹的衣角，一脸的可怜巴巴。
其实他刚吃了几个窝头。
饿倒不见得，馋是一定的。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棒梗的饭量上来了，可却没有半点大男孩的担当和坚强。
闻到肉香，就要吃。
他可不管家里为不为难，条件够不够得上。
实在找不到肉，偷个鸡套个狗，也是这熊孩子常干的事儿。
“你聋了？听到没？我孙子喊饿了！”
贾张氏一肚子的馋虫快把她的脏心烂肺都咬遍了，无处发泄，指着秦淮茹发火道：
“去！”
“去刘卫国那败家子家里，要点肉回来！”
“真是个败家破落的命！”
“他这是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不知道自己送来吗？你赶快去要！晚了就吃没了！”
这……
秦淮茹有点为难。
倒不是不愿去，但刚才买棺材的时候，她和贾东旭选了最便宜的那副次品，这阵子丈夫去退，还没见回来呢。
见到刘卫国，心虚啊！
而且刚刚，婆婆和丈夫把人家得罪了个死，怎么可能还平白无故给你肉吃？
可是贾张氏不管！
“去去去！快去！”
“你个丧门星！怎么还杵在这里？”
“咱家这么困难！他刘卫国但凡懂点事，就该把肉炖好了给我们送过来！”
“真是不懂事！败家子！破落户！以后也是个绝户！”
无奈，秦淮茹硬是被骂出了门，一步三挪，顺着肉香就摸到了刘卫国的家门。
略一犹豫，秦淮茹很快就挤出一个浪笑，敲了敲门。
“开门，开开门呀，我是你秦姐……”
“有事？”
刘卫国压根没开门，隔着门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这导致秦淮茹精心准备的媚眼，只能抛给门板看。
接下来的对话，让秦淮茹难受得身体都开始扭动起来，觉得生平聊天都没这么费劲。
秦淮茹：“那个……那个……嗯、你家在炖肉啊？”
刘卫国：“对，你感冒了？鼻子应该没这么不好使吧！”
秦淮茹：“嗯、我是说……孩子们闻到肉香，都、都饿了。”
刘卫国：“应该的，我也饿。”
秦淮茹：“我是说……那个！孩子们都没吃饱！”
刘卫国：“哦。”
秦淮茹：“……”
秦淮茹：“卫国……你看之前虽然咱们之间有点误会，但秦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从你一到四合院，秦姐就觉得你这小伙子人品好，是个有出息的……”
刘卫国：“哦。”
秦淮茹：“所以，你应该明白秦姐的意思吧？”
刘卫国：“哦。不明白。”
这！
秦淮茹呼吸都乱了，很有规模的胸膛微微起伏，可惜没人看到，白瞎了。
这个刘卫国，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都说这么明白了！
无奈，秦淮茹只好厚着脸皮，咬牙道：“孩子们吃不饱饭，刚子你看……能不能分一点肉来给我们？不用多，分一半就行……”
“哦？”
刘卫国懒洋洋地说道：“孩子们饿了？你确定，那是我的孩子？小当吗？可别说棒梗啊，我生不出狼崽子来。”
这！你！！
秦淮茹虽然骚浪，但在那个年代，终归也不能像后世那么开放。
一句话，怼得秦淮茹满脸涨红，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这个刘卫国好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很明显，今天要从他家讨一点肉，是绝不可能的了。
残次棺材的事儿，人家记着仇呢！
这一句句要么敷衍要么讽刺，秦淮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只得灰溜溜地回到了家里。
“妈，肉呢？”
棒梗见秦淮茹两手空空，立刻埋怨。
小当也是眼巴巴地看着，眼神里也有些失望。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丧门星！”
贾张氏破口大骂道：“要不是你嫁过来，家里怎么会这么惨！我的天老爷啊！你怎么就不长眼那！！让我贾家讨了这么个丧门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有那个刘卫国！也是个该挨枪子儿的货！”
“家里炖肉都不知道给我们家送点过来！不知道积德！以后肯定是个绝户的命！”
这时候，贾东旭回来了。
可他的板车上，那副快要散了架的棺材，还在。
肉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棺材进门。
贾张氏一口气差点气得背过去，从床上跳下来大骂道：“你有病啊？把这东西拉回家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去退了吗？”
“人家不给退！我差点打了一架，也没用！”
贾东旭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一开口就是要钱，“妈！这棺材钱你可得给我，我不能白损失了！”
“放屁！没有！”
跟贾张氏要钱，简直是铁公鸡拔毛，太难了。
贾东旭倒也知道这局面，可一看到板车上的棺材就觉得堵心。
这三块多钱，总不能全是自己承担了吧？
亏死了！
咦？
正郁闷着，鼻子却不争气地抽动几下，然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谁家在炖肉？这么香！”
这时候，刘卫国的硬菜已经出锅，再顺手来了个西红柿炒蛋，把锅里闷着的米饭盛出来，美滋滋地开餐了！
当然，他知道，这时候他家窗户上，爬满了四合院的孩子们。
家里大人不好意思来看，孩子当然是最好的情报员。
看去呗！
又看不掉我一块肉。
刘卫国连筷子都不用，伸手在肥大喷香的肘子上撕下一块煨得酥烂的肉，那上面刚浇上精心调制的蒜泥酱汁，更是把猪肉的香味完全激发出来，让门外不知多少个用力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蒜香猪肘，西红柿炒蛋，白米饭。
哦对了，居然还有一瓶酱香浓郁的老酒！
这组合……
别说孩子们了，就连贰大爷他们，也恨不得趴窗户看看，然后最好是……能跟刘卫国蹭一顿好饭吃。
那么大的一个猪肘子啊！
自己能吃完吗？
吃独食真的是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