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还、还要钱?
几乎折腾了一夜的秦淮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放屁!”
捕捉到关键词的贾张氏,从床上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道:“你把我乖孙害成这样!你该赔我们家十块……不对!是五十块钱才行!”
呵!
对于胡搅蛮缠的贾张氏,刘卫国根本懒得理会。
再说了,反吸血任务作用的对象,乃是秦淮茹,现在秦淮茹在自己眼中,那就是一个行走的积分提取器。
至于其他人,理她作甚!
“凭什么?”
秦淮茹咬了咬牙,色厉内荏地说道:“你那自行车上抹了胶,我家棒梗在医院里,连皮肉都被割去一块!前前后后医药费花了小十块!这个钱,不该你来拿吗?谁家自行车上抹万能胶!”
“哦?”
刘卫国冷笑道:“我买的自行车,证件齐全,我愿意往上面抹什么,与旁人无关吧?”
“就算我乐意往上面抹大粪!有贼娃子非得要上来舔,这也是我的责任?”
“再说了!我那自行车好端端的停在自家门口,我可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正吃饭呢,怎么还有人跑到我门口来,非要往上凑?”
一连串的反问,让秦淮茹无言以对,但还是试图强行解释道:“棒梗、棒梗他只是路过!看到自行车就想上去摸摸!我家里穷,没这东西,男孩子喜欢车,摸摸怎么了?你可也不该往上面抹胶水啊!”
“谁说是我抹的?”
刘卫国摇头道:“说了,那是我买来粘窗户的万能胶,不小心洒在车上而已。”
“至于棒梗是不是路过,咱也不好说,咱也不敢猜。这样吧,要是你们不愿意赔钱,我现在就报警,让工安的同志过来,该怎么取证怎么取证,该怎么审问怎么审问,咱都要相信国家,相信警察嘛!”
“别!”
秦淮茹慌了。
这事儿,能经得起调查?
要知道,棒梗拔气门芯……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贾家跟叁大爷闹了点矛盾,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棒梗就曾经去把叁大爷的气门芯给拔了。
可没想到,叁大爷过日子太仔细了,对那辆自行车宝贝得比儿子还金贵,竟然给抓了个现行!
所以要是警察调查起来,棒梗能扛住审讯压力的可能,几乎没有。
那样一来,这事情传开了,传到学校,可就没法做人,前途也没有了!
但问题在于,刘卫国要的是十块钱!
现在秦淮茹哪有十块钱?
她的工资一共就只有二十来块,先被刘卫国用教技术的方式拿走了一半“学费”,当天晚上又被贾张氏要走了三块的“养老钱”。
昨晚,棒梗到了医院,本来以为手到病除,但那个万能胶的效果,轰动了整个医院!
后来又是溶液,又是热敷,折腾了半夜,也没有办法。
眼瞅着被粘住的地方已经过敏发炎,快要烂进肉里了,医生无奈,只得强行切掉一块皮肉,这才把棒梗与自行车分离,然后上了药。
这一通折腾,又花了秦淮茹八块多钱!
现在秦淮茹的全部家当,连五块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床上爬起来的婆婆,有些为难地说道:“妈……刘卫国来要钱,说是自行车受了损伤……”
“放屁放屁!”
贾张氏一听钱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大声叫嚷道:“他受什么伤!受伤的是我家孙子!那、那皮肉还黏连在车上呢!你的车子可是没损坏半点。”
“废话!”
刘卫国道:“那么恶心的东西,我不得想办法去掉?这样一来搞不好要伤我车漆的!还有轮胎,也可能要换一个。要十块钱,还是看在邻居街坊的份上!实在不行,我还是报警吧,警察说多少是多少,我保证不争。”
一听报警,贾张氏也哑了火。
快两百块的自行车,要是她的,受了损伤,别说十块,就算要三十块她都干得出来。
这事儿,不占理……
但要钱那是没有的!
略一沉默,贾张氏冲秦淮茹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拿钱!打发了这个杀千刀的刘卫国!”
“妈……”
秦淮茹脸色苍白,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没钱了……”
嗯?
贾张氏一愣,下意识地就要破口大骂!
她知道昨天是秦淮茹发工资的日子,一共二十多块。
怎么会没钱?
刚才棒梗说,医药费只花了不到十块啊!
剩下的钱呢?
可是痛骂的话到了嘴边,忽然顿住了。
这中间,好像是少了十块钱!
哪去了?
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差不多够他们全家近一个月的吃食了。
哪里会无缘无故就消失。
难道!
贾张氏忽然心中一突,看着虽然生了两个孩子还怀着孕,但依然风情万种的秦淮茹,心想她不会是找了野男人,把钱拿给野男人花了吧。
虽然平时骂骂咧咧,但贾张氏知道,要是没有秦淮茹,她怕是活下去都难。
现在情况不明,她也不敢逼迫太紧。
可是……要贾张氏掏钱?
那真的是个极为艰难的过程!
磨蹭半天,抖抖索索的,贾张氏让所有人都走开,自己在屋子里好一顿拖延,才终于哭丧着脸,把一张皱巴巴的票子,交到刘卫国手上。
然后……
肉疼的贾张氏和忐忑的秦淮茹,亲眼看到,刘卫国在自行车上似乎随意擦了擦,便把那些医生费劲心思也弄不下去的东西,拂到地上。
整个车子,光亮如新,简直跟刚买回来的一样!
你!
婆媳俩的表情,见了鬼一样,如丧考妣。
这个刘卫国!
他、他全都是故意的!
可这到底是什么胶啊!能粘那么牢,又可以随意化开!
供销社里,啥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