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墨墨身边围绕着无数男子后,&nbp;&nbp;慕寒卿有些坐不住了。
或许是他自己便怀着那种卑劣的心思,此刻慕寒卿看苏墨墨身边的所有男子,都觉得他们对少年有觊觎之心。
虽然感情萌芽之初,&nbp;&nbp;慕寒卿无法接受自己的肮脏念头,&nbp;&nbp;想着远离少年,&nbp;&nbp;让这感情逐渐淡去。
但是,&nbp;&nbp;他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被其他男子拖下水。
他合该娶妻生子,&nbp;&nbp;过完平凡而快乐的一生。
慕寒卿告诉自己,&nbp;&nbp;关注少年,是因为他是苏墨墨的父亲。
身为父亲,&nbp;&nbp;自然应该为儿子规划好人生,为他除去人生路上的障碍。
毕竟墨墨那么单纯。
他才14岁,&nbp;&nbp;从小到大接触的也都是慕府或者学院的人,&nbp;&nbp;便以为世人都是如此单纯。
在北境时,慕寒卿有能力护他周全,但孤身一人来到江南的少年,&nbp;&nbp;会遇见什么,&nbp;&nbp;谁也说不准。
或许会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阿谀讨好的,&nbp;&nbp;或许有垂涎他的美色而曲意逢迎的,&nbp;&nbp;更甚至,&nbp;&nbp;有心理扭曲喜欢年轻少年的人蓄意接近他、哄骗他…
——想到这里时,&nbp;&nbp;慕寒卿想到了自己。
男人硬朗俊美的面容微沉,&nbp;&nbp;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他身上的铠甲尚未卸下,&nbp;&nbp;便转过身,&nbp;&nbp;大步朝外走去。
等管家急匆匆赶到门口时,&nbp;&nbp;便只看见黑夜里一抹身影。
马背上的男人神采飞扬,&nbp;&nbp;黑色的披风在黑夜划过,&nbp;&nbp;迅疾如雨,很快消失在远方。
…
留在原地的管家愣了一下,他连忙找到慕寒卿的副官,这才知道,主子竟然是去找少爷了。
可是,少爷在江南啊!
北境距离江南,数千里之遥。
苏墨墨跟着镖队,都是走了一个星期才到。
即便主子骑术高超,坐下又是良驹,但,但那可是千里啊!
主子才到家,什么都没准备,干粮、水、侍从,一个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走了吗?!
副官看着面容震动的管家,默默补充道,
“主子一从战场上下来,便火速赶回北境,路上都未曾合过眼。”
管家大为震惊,且不解。
主子是疯了吗?这样下去得有5、6天无法休息吧?
这样的话…见到小少爷后,即便仔细洗漱整理,主子的疲惫也无法遮掩啊!
不说别的,眼睛肯定会变红。
管家不敢想象一向沉稳、运筹帷幄的主子红眼的模样。
他不由暗自吐槽:早知道这么思念儿子,主子干嘛要主动接下带兵的任务呢?明明这次战况不急,副官应付绰绰有余。
而且主子走得太过匆忙,就像在逃避什么一般。
结果现在,才一个月不到。
小少爷都跑到江南学习去了,主子又像前段时间突然逃跑一样,突然疯狂地想去找少爷…
唉。
管家真的不理解。
…
苏墨墨很快找到了机会。
中秋过后,很快便是年关。
而在烨国,过年前,各地会举办学院大比,就像是现代的期末联考一般。
来自烨国各地的书院,都会派出学子,前往皇城最大的第一书院,进行琴棋书画、君子六艺的比拼。
只是北境书院嫌弃太远,不愿在冰天雪地里赶路奔波,便从未参加过大比。
——实际上,从前,位处偏僻、教育资源相对落后的北境书院觉得去了也不能拿奖,便懒得去了。而现在,他们书院的苏墨墨天才之名,整个烨国谁不知道?北境书院也不需要锦上添花了。
因此,北境书院躺得很佛系。
苏墨墨虽然属于北境书院,按理说没法参加学院大比。
但她这不是有了个师傅吗?
…
顾清这次来江南书院,只是为了散心,实际上,他真正的身份是第一书院的夫子。
兼职的那种。
因此,苏墨墨完全可以随着师傅一同去皇城,在学院大比上开开眼界。
在少女主动提议同去皇城后,顾清愣住了。
实际上,在苏墨墨开口之前,顾清已经开始修书准备辞去今年的裁判之位了。
他并非痴傻,数日相处下来,加上那日的茶楼风波,顾清已经差不多认清自己的内心了。
他知道,他喜欢子墨,喜欢自己的徒弟,苏墨墨。
依着顾清的洒脱,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应当与苏墨墨直言。
若是彼此皆有意,那自然最好,若苏墨墨对他没有恋慕之意,顾清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自己的情丝。
只是开口前,顾清却犹豫了。
不仅是担心得到苏墨墨的拒绝,也担心失去子墨那样的挚友。
因此,顾清决定,先小小的试探一下。
…
试探时,顾清才发现,自己这个天才徒弟,真的完全没有开窍。
即便他站在少女身后,弯下腰,从后面半揽住她的身子,伸手轻扶着她的手腕,手把手地教她抚琴,少女也只会笑得纯粹而天真,嘴里说着:
“师傅,你真好。”
少女话语甜蜜,但顾清垂首,却发现她的心思完全放在抚琴上。
将他教的技艺记得很清楚,属实是个好徒弟。但那张芙蓉面上,却没有丝毫波动。
至于顾清,在触碰到少女的第一秒,便已经红了耳根。
强撑过一分钟后,素来洒脱不羁的青衫顾大家,背部已经不受控制地发软了。
终于,在少女那句话出口的瞬间,顾清猛地放开了手。
他站起身,素来飘逸的青衫显露出几丝凌乱,背过身后,顾清张开唇,呼吸着空气。
平复好心情后,他才佯装冷静地问道,
“子墨,刚才,你可有察觉异样?”
“异样?什么异样?”
少女继续慢条斯理地抚着琴,指尖仿若翩跹的蝴蝶。阳光下,远远看去,纤细的身影透着一丝温柔,与周围的青翠完全融为一体,透着惬意。
顾清沉默片刻,转过身,直视着自己的徒弟,轻轻问道,
“子墨,你不觉得,你我二人之间,太过亲密了么?”
顾清希望能让苏墨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师徒。
希望她明白,自己不仅是她的师傅,更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一个心有所属、心湖荡漾的男人。
苏墨墨都能接受顾清的“抵足而眠”了,自然不觉得这个动作亲密。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师傅,我们是为了探讨琴技啊,再说了,现在我们可都是男子。”
顾清:…
虽然你现在确实是男儿打扮,但本质上,难道不还是女子?
从前顾清和苏墨墨想得一样,毕竟他崇尚道家无为,本就是个漠视世俗、潇洒恣意之人。
但意识到子墨的女子身份后,他再也无法那么自在地挥洒挚友之谊了。
同游、同塌、同杯。
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禁忌的词汇。
毕竟从前,他们是师徒,也是挚友。
但现在,在顾清眼中,苏墨墨更是自己的心上人。
…
顾清打算拿出杀手锏了。
他打算告诉苏墨墨,男女之间躺在一张床上象征着什么。
——象征着这名男子已经失去了名誉,除了这名女子外,他再也无法娶到别的女子。
他的一生,都打上了这名女子的标记。
若她不愿接纳他,他便会寂寂时光之中独自掩埋。
但还没等他开口,顾清便听见少女语气天真道,
“而且我和我爹,也经常这样啊。”
?!
这样?哪样?
满脑子都是那夜两人抵足而眠画面的顾清,自然下意识想到了这一幕。
——慕寒卿,和苏墨墨同塌而眠。
说来也是,毕竟二人名义上都是男子,而且那时子墨才9岁,更不会有这些束缚。
更何况,北境山高皇帝远,真有什么又能怎样,谁能管慕寒卿?
登时一股怒意冲上顾清脑海,他正想唾骂慕寒卿的禽兽,开口前一秒,他蓦地想到,慕寒卿似乎并不知道苏墨墨的性别。
那么他的所作所为,便完全没有问题。
甚至还算得上是一个关心自己养子的好父亲。
归根结底,谁都没有错。
为了保护自己、隐瞒性别的墨墨没有错,但同时,不知情的慕寒卿也没错。
只有顾清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仅发现徒弟心中没有情爱,没有自己,还被她和另一个人之间的关系伤到了。
…
挫败了几天后,顾清发现,面对苏墨墨,他根本无法放手。
原本两人便极为投契,发现她是女子后,顾清更是不自觉地被另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
从前忽视的细节一一浮现,顾清发现,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爱苏墨墨。
知己、徒弟、挚友、心上人,苏墨墨在他的人生中,早已不可分割。
因此,即便困难重重,顾清仍旧想要获得苏墨墨的爱。
他想,既然少女迟钝,那么他便慢慢陪着她,总有一天,爱意会冲破闸门,而那一天,也是少女发现他的感情之时。
只是还没等顾清正式修书给第一书院的院长,苏墨墨却找上来,请求去第一书院交流。
尽管顾清知道,少女仅仅是为了学习,但这一刻,仍旧有巨大的喜悦袭上他的心头。
从前走过无数遍的路,有了少女的陪伴,也变得格外不一样,顾清的心头开始蔓上期待。
…
洛玉珩面色微沉。
这两天,他接连受到打击。
先是苏墨墨那里毫无进展。
即便洛玉珩猜到了苏墨墨的女子身份,但下一步如何发展,他却始终没有头绪。
或许是他的出现便伴随着一场阴谋,或者是他窥探到了少女的秘密,触及到了少女内心的隐秘,又或者,少女天生便是如此冷情。
总之,无论如何,尽管苏墨墨面上笑意温和,但两人的关系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洛玉珩猜不到原因。
他完全想不到,苏墨墨与他疏远,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既然这样,他便没有价值了,苏墨墨自然懒得费心与他周旋。
而且在她看来,洛玉珩多半沦陷了,既然这样,更没必要继续花心思。
洛玉珩苦苦思索原因之时,又听到一个消息,苏墨墨竟然与顾清一同前往皇城了。
…很难描述洛玉珩那一刻的心情。
愤怒、委屈、无奈交织。
明明他也是皇城的人,更是皇城最尊贵的皇子,拥有最精良的护卫,最舒适的马车。
明明跟他一起回去更方便,为什么却无视了他,选择顾清?
尽管不愿承认,洛玉珩也不得不说,苏墨墨对顾清就是特殊的。
或者说,比对他特殊。
就在洛玉珩神伤之时,好友慕之微又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他的小叔今年打算回皇城过年!
可是慕寒卿已经四年没有回去了。
自从领养了苏墨墨后,考虑到养子的身体不便远行,头一年慕寒卿独自一人回镇国公府。
剩下几年,感情越发浓厚后,他都选择在北境陪着苏墨墨。
因着这件事,皇城谁不羡慕苏墨墨好命啊。
现在,远在北境的慕寒卿突然说要回皇城,而且还是在苏墨墨与顾清前往皇城的第二天传来的消息。
加上苏墨墨隐瞒的身份,习惯性多思的洛玉珩实在很难让自己忽视慕寒卿的心思。
是啊,比起顾清,这位才是劲敌。
不仅将少女救起,更陪伴了她儿时的无数岁月,在她心中,是元帅、是父亲、是英雄。
对于一个年仅14岁,没有多少阅历的少女来说,这样的人是否会惊艳她年少时的岁月?
洛玉珩不知道答案。
在知道父皇派暗卫催促大皇子尽快找到花神后,终于,洛玉珩做出了决定。
——他打算率先回宫,在父皇面前过个明路。
让父皇知道,是他先认识的苏墨墨,也是他率先选定苏墨墨作为未来的皇后。
这样,即便大皇子醒悟后知晓苏墨墨的真实身份,也无法越过他。
——在烨国,皇子们选择未来皇后期间,若出现争夺,多名皇子选择同一个女子,那么率先提出的人便可以占据正宫之位。
正宫不等于帝位。
甚至因为皇子间互相争夺,获得正宫之位的那名皇子,还会受到惩罚,失去继承帝位的资格。
毕竟万物都是平衡的,多人争夺,证明了女子极其出众。
那么得到正宫之位的人,便理应付出点什么,不是吗?
…
虽然出身贵族,但顾清并没有那些架子,他崇尚自在无为,一向是独自一人在外游历。
苏墨墨决定与他同行后,没有准备的顾清才开始联系人,雇佣下一支车队,护送二人回到皇城。
一路都很顺利,虽然车队的人频频看向苏墨墨,目光满是惊艳,但除此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经过一个城镇,两人购买补给物资,顺便休整片刻时,苏墨墨开始察觉不对。
这个城镇不大,顾清选择的是当地最好的酒楼。
按理说这种一道菜需要十几两银子的酒楼,档次已经足够高了,一般来说,用餐人的素养也会较好。
不至于像上个世界的电视剧里拍的,动不动叫嚣着自己是某某儿子,某某孙子。
但这个酒楼不一样。
一踏进门,苏墨墨便发现了空气中隐约的波动。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但是和“会飞的好心人”阎易身上的气息很像。
是江湖中人。
苏墨墨做出结论。
顾清也察觉了,虽然是个文人,但在外游历许久,见多识广的顾清,对武林也有所了解。
一般来说,武林和朝廷彼此互不干涉,但最近的花神风波,很显然从朝廷蔓延到了武林。
转身离开太过刻意,因此,二人镇定地走进酒楼,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顾清是不想打扰苏墨墨用餐,加上雇佣了保镖,也不需要太担心。
苏墨墨则是觉得,跟着顾清走,肯定能找到任务目标。
说起来,因着这个考量,从江南出来后,苏墨墨便将系统的伪装卸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虽然依旧穿着少年长衫,但看起来却有些雌雄莫辨了,不再让人一眼觉得是美貌的男子。
两人坐下,点了几道菜,便静静等待。
就在这时,隔壁桌几个背着大刀的大汉们开始谈话,他们嗓门很大,苏墨墨听得很清楚。
“你们说,这花神,究竟被谁掳走了啊?”
“是啊,咱们阎罗门都被怀疑上了!”
隔壁桌穿着黑衣,脸上妆容夸张的男人附和道。
“切,你们阎罗门还知道自己是正道啊?都快和魔教混到一块去了。”
很显然,佩刀大汉们和阎罗门的关系不错,便随意地开着玩笑。
“唉,那么美的女子…说起来,谁知道这是不是朝廷的阴谋呢?故意搅乱武林的水。”
有人阴谋论。
“但很显然,大佬们当真了。”
“你们听说没,正道居然和魔教联手!就莫家那老家伙,亏他身为武林盟主,竟然就这么对魔教低头了!”
“唉,这也不能算低头吧,盟主也不容易,他只是率先给魔教去信请求合作罢了。”
“率先去信就是低头!我们正道的面子往哪里放!”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了一个消息,莫家那个自闭的傻子,看见画像后,竟然好了!”
“你们以为盟主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他儿子生下后,可一句话都没说过啊!只有看见画像,才朝着他爹说了第一句话!”
“这下武林盟主能不高兴吗?那花神再神秘,他都要替自己儿子找来!”
周围人听说了这个密辛后,具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对于那所谓的花神越发好奇起来。
无奈他们几人武力底下,属于江湖底层,谁也没机会见过花神的画像。
即便不是一开始那100张,后来描摹的花神画像,在江湖也重金难求。
所有见过花神的人,都无法多言,眼中只有狂热。
而那些画技绝佳的画师们,被邀请来描摹画像后,也只是看了看原版,摇了摇头,直言道,
“未曾见过真人,没法画。”
内行人懂得只会更多。
画师清楚,他的描摹版本永远无法超越原版。
除非见过花神本人,否则他画出来只是砸自己的招牌。
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在没见过真人的情况下,凭借着原本的画像,肆意想象、随意作画,毁了佳人。
几人议论之时,二楼传来动静,一行人正缓缓走下。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衫,潇洒恣意,配着长剑,脚步轻盈,一看便是武林中人。
楼下谈话的几人看见白衣人一行后,具是闭上了嘴,目光中还夹杂着惊恐。
无他,这穿着整洁的白衫,神色高傲、显得有些冷漠的一行人,竟然是被江湖中人称作魔教的月洛教。
若他们一开始便知道月洛教在此,给他们多少个胆子也不敢嘲讽魔教的。
尤其是那个说着“和魔教混到一块”的男人,现在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险些失手将菜碟子打翻。
他战战兢兢地坐在位置上,浑身发软,跑都不敢跑。
毕竟武林中谁都听说过月洛教的名声。
他们高傲、淡漠,但同时,杀起人来也毫不留情,硬生生成为众人口中的魔教。
好在白衣人们目不斜视,径直越过他,继续朝前走。
但就在男人松了口气时,下一秒,一根筷子猛地从签筒里飞出,猛地插在了男人身前的桌上。
筷子尾部微微颤抖,力道之大,将坚硬的木桌都戳出了一个深深的洞,筷子前面三分之一都陷了进去。
仅仅看着,便能想象出,若这筷子真的落到了人身上,是何种疼痛。
筷子距离男人的手指,只有一毫之遥。
本就神色紧张的男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月洛教中,走在后方的一个白衣男子这才淡淡道,
“非议我教者,断一指,今天就算了,下不为例。”
晕过去的男人是轻松了,他的同伴们却战战兢兢,面对白衣人的冷淡话语,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不停地点头应好。
——生怕这把火烧到了他们身上。
处理这个男人,对于月洛教一行人来说只不过是顺便的事。
要不是今天有任务在身,男人的下场显然没这么轻松。
告诫完后,白衣男人快步走上前,追上前面几人。
月洛教其他人都不发一言,显然,对这场景习以为常。
唯有他身侧的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
“今天少主心情不佳,你还是收敛一点。”
白衣男子这才收敛起神色。
而他们口中的少主,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虽然都穿着白衣,但很显然,他的身姿最挺拔,面容也最俊朗。
依着内行人看,这人步伐轻盈,显然内力最为深厚。
男人对身后的讨论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
但就在即将踏出酒楼的前一秒,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靠窗坐着的,正是苏墨墨和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