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情情爱爱的故事看过不少,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一个男人问另一个男人的事情,这不就是吃醋的典型表现?
楚澜神色微微一沉,眸子里翻过一片暗潮。
片刻,他开口道,“本宫只是提醒你,这朝堂之上,和皇子走得过近,不是好事。”
“我没有和皇子走得近啊。”章青酒抬起头来,一脸无辜,“我只是和太子走得近。”
楚澜:……
罢了,说了等于没说。
见楚澜不再说话,章青酒便自己开口了。
“我说过了,你那府里我迟早是要进的,时间早晚罢了,至于上朝嘛……与其听他们一群人吵来吵去争得面红耳赤毫无结果,不如去大街小巷吃两笼包子来得实在。”章青酒无奈地摇了摇头。
吵来吵去?楚澜挑了挑眉头,眼底的笑意一晃而过。
倒是形容贴切。
“进出太子府的事情,虽不知你到底意欲何为,但本宫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再阻拦,只是……”
“只是别去打扰你嘛,我知道,陛下说了。”章青酒撇了撇嘴角。
见她如此畅快地说道,楚澜心里突然晃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那感觉太快,快得让他来不及探清。
“既然如此,那便甚好。”楚澜点头。
甚好就甚好,到时候就怕我不去打扰你,你自己巴巴送上门来。
“至于第二件事情……”想起她在朝堂上为了不上朝而使出浑身解数的模样,楚威嘴角弯了弯,“本朝正四品以上官员才规定要日日面圣。”
“哦……”章青酒点了点头,正四品,那她?
她是五品!
看着眼前瞬间瞪大眸子的女子,楚澜的心情莫名的舒坦不少。
“你,你干嘛不提醒我?”章青酒深吸一口气,感情她为了这个事情想破脑袋,合着在他们那里就是看了个笑话?
“本宫以为小章大人要体会人间百态,怎好出言阻拦?”楚澜反问。
章青酒磨了磨后槽牙,狠狠地瞪了楚澜一眼,气得转过头去。
他要不是故意的,她名字倒着写!
这个男人,她怎么就没有看出他包藏祸心呢?
看着章青酒吃瘪的模样,风止心里那叫一个舒畅啊,拍了拍马车,“走快些,送小章大人回府。”
“我不回去,我要去你太子府!”章青酒猛地回过头来怒目而视。
楚澜垂了垂眸子,没有说话。
马车越走越快,丞相府与太子府本就处于两个方向,眼看着就要到分岔路口还没有丝毫要停的趋势。
章青酒咬了咬牙,起身就朝马车外走去,吓得楚澜一把扼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你做什么?”
“拉缰绳。”章青酒道,再不拉就要去丞相府里。
“你知不知道掉下去你可能会摔死?”楚澜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怒意。
这女人,当真连命都不要了?
“我要是不去太子府,才真的会死。”章青酒不躲不避,转头瞪去,那叫一个视死如归。
这一下,连风止都有些佩服章青酒了。
楚澜眸子里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明日再去,今日你先回府。”
“今天真不让我去?”章青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楚澜垂下眸子,默认了。
气氛在此刻降至冰点。
章青酒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小章大人,我来接你回府。”
春来?章青酒愣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小章大人,不回吗?”
正思索着,声音又一次传来,更近了。
章青酒咬了咬牙,愤愤地看了不做声的楚澜一眼,掀开帘子跳了出去,“来的正好。”
风止顺着打开的帘子看过去,对面一道黑色束身衣袍的男子直立于马车旁,长身如玉,剑眉星目。
春来看着那道身影一跃而下,心里一紧,却见她平稳落地身轻如燕,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他的身后同样是一辆马车,看样子是此刻正好从相府出来,章青酒头也不回地冲了上去。
朝打开帘子看向这边的风止扬了扬唇角,春来手中缰绳一挥,“驾!”
刚刚落地停稳的马车,再度疾驰而去,荡起一阵灰尘。
明明那人离开了自己本该高兴才对,但是风止却莫名的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家主子目光正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双眉微蹙。
“殿下……”风止原本想说这丞相府里的下人好不规矩,却突然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
此刻气氛诡异异常,和之前过去接她时看到八皇子时如出一辙。
“回府罢。”眯了眯眸子,楚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帘子落下,终是遮住了那双情绪万千的深邃眼眸。
“你怎么来了?”马车里,章青酒开口问道。
“接小章大人回府啊。”将手中的缰绳一握,慕容春来笑着勾了勾唇角。
“身体好了?”章青酒挑眉。
“小章大人有办法,我现在无病无痛。”
马车更快了。
“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守着?”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你都不在院子里,我守着做什么?”慕容春来好笑的回过头,语气森冷,“你没在,谁去你那院子里?是你那被禁足的妹妹,还是那个断了腿的狗屁管家?”
这话说得,可谓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章青酒想了想,觉得比起春来,自己真的很善良了,她要是恶毒的话,刚刚和八皇子的对话估计就成了“与其嫁给你,还不如守寡”。
这春来,过分!
“以后没事,你还是少出来转悠。”章青酒眯了眯眸子,正色道。
“为什么?”慕容春来问道。
“没为什么。”章青酒放下帘子,“赶紧回去吧。”
春来的命格,不一般。
虽然她现在还看不清,但今日一见,她便知道他和楚澜之间,会种因果。
是福不是祸,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