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睡了?
青酒愣住,从肩窝里将头抬起来,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
“怎么了?”虽是光影绰绰,但已足以让楚澜将眼前人儿的表情中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对啊,怎么了……
青酒眨了眨眼睛。
可以睡了,他不动了,自己不该是很欢喜的吗?但心里为什么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青酒不说不动,楚澜也不急着催促人儿下来,看着她蹙眉思索的模样,原本躁动的心在顷刻间变得如清风过境般平静。
就这样罢,楚澜心想。
黑夜中,青酒看不清楚澜的表情,自然也看不清他眸子里含笑的情绪。
想着还没有回答楚澜的话,青酒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原本是想往前凑近几分,不曾想鸡飞狗跳之间,让她自己压住了某处滚烫。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从楚澜喉咙里倾泻而出。
前一刻还未平复下去的某物,越发生机勃勃。
轻轻吐出喉咙里的浊气,楚澜梗起一只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眸子,“夫人,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啊?”青酒本就被楚澜方才那一声喟叹给吓到了,又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惊得不敢动弹。
被遮住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楚澜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后,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要将身上的人儿捞下来。
再这样下去,今夜这张床上,两个迟早得疯一个。
然而,就在楚澜准备开口时时,一只手突然压住他的胳膊,像是想为他的眼睛再加一层阻碍。
紧接着,一道低若蚊蝇的声音在楚澜耳畔响起,“夫君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随着这句话说出,楚澜身体都颤了起来。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主动握上了他的火热。
“小酒儿?”楚澜声音再一次沙哑,如若困兽的挣扎,“你,你在做什么?”
“错了,要叫夫人。”青酒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楚澜闷哼一声,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夫,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青酒咬了咬牙,不敢去看楚澜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她只是想起了梦境里的画面,好像是有这么一幕……
所以,福至心灵地做了。
“你说,这样会不会让你舒服。”轻轻哼了一声,青酒还有样学样地蹭了蹭。
楚澜:“……”
疯狂的思绪如若海草一般在脑海里疯长,理智的囚笼只剩最后一根枷锁,大厦为之将倾。
“夫人。”
楚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欲望。
不知道为何,青酒突然害怕楚澜的声音,黑夜里,手指从压着胳膊盖上他的嘴唇,“不说,你不准说话。”
楚澜哑然失笑,仰头在那柔柔软软的手心里啄了一下。
青酒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违背初衷。
楚澜笑着扶住青酒柔软的腰身,“为何又不准说话,方才明明是夫人问我的。”
“我……”
“还有啊,夫人方才说的惩罚……是什么?”
“……”
接二连三的问题,将青酒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涨红。
对啊,惩罚是什么?
黑夜里,楚澜望着那双迷离中带着某些情绪氤氲双眼,嘴角含笑,终于不再逗她,“既然夫人不知,那为夫来教你罢。”
双手相握,上下同欲,此起彼伏。
是意乱,亦是情迷。
是醉生,亦是梦死。
小山重叠,云消雨歇。
至此,又是一个天明方休。
看着怀里累到沉沉睡去的人儿,楚澜怜惜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向来清明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春潮。
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昨夜那细微的反常。
这一觉,青酒睡到了午后日头高悬。
脑海里恢复意识,便习惯性的去摸身侧的位置,只今日并没有一如既往地的身影在身边。
刹那间,青酒睁开了眸子,眼里多了一丝惶然。
云雀一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起楚澜的吩咐立马走了过来,不等她开口,便被青酒抓住了手臂。【1】
【6】
【6】
【小】
【说】
“云雀姐姐,夫君呢?”虽才成亲短短两天,但夫君两字,青酒却已经喊得格外的习惯。
“姑爷有事情去书房了。”云雀看着青酒迷离的眸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如今咱们家小姐也终于换了人呢。”
听到这句话,青酒脸“噌”的一下红了。
旁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却听得懂。
在青府的时候,不论大事小事,她一睁眼唤的必然是云雀。
“他去书房做什么啊?”青酒蹙了蹙眉头,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许是有事罢。”云雀笑着将青酒扶将起来,“若是小姐想知道,穿好衣裳去看看就是。”
“不去。”青酒一怔,当即摇头,拒绝得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云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禁哑然失笑,“小姐莫非还在害怕姑爷当夫子的那段时日?”
青酒被云雀说了个心中正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姐如今已是他娘子,姑爷自然会怜惜你的,旁的不敢说,只今日若是去了,姑爷必不会为难于你。”云雀一边帮青酒将衣裳穿戴整齐,一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青酒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真的?”
云雀手指一顿,给青酒绑腰带的动作慢了几分,暗暗的摇了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真的。”
“为何啊?”青酒开心地问道。
“难道昨夜为难得还不够吗?”云雀咬了咬牙,嗔了青酒一眼。
第一次觉得,自家小姐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好像也不是那么尽善尽美。
“为难?”青酒眨了眨眼睛,“云雀姐姐是说他昨夜为难我了吗?”
“难道不是吗?”放下腰带,云雀又扯了扯青酒的衣领,这才堪堪将那脖子下斑驳的痕迹给遮掩起来。
“不是的。”青酒立马蹙了眉头,语气疑惑中带着莫名的得意,“昨夜明明是我为难他了啊。”
云雀:“……”
得,放弃吧,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