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
苏留的话,仿佛晴天劈了一道惊雷。
现场鸦雀无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嗔目结舌,呆呆看着望向那位道袍老者,只觉口干舌燥。
“他...刚才说了什么!?”
“这妖道刚才好像是在说...重阳真人还活着?!”
“这人疯了吧?”
“难不成,那位前辈...就是重阳真人?”
全真教上千名弟子怔怔的呆愣在原地,诸般念头,犹如潮水一般,涌入他们的脑海当中。
全真七子更是脸色大变,骇然失声,目光死死的望向前方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马珏目露激动,就连身躯都在不住的颤抖着,轻唤道:
“师尊?”
那道袍老者轻叹一声,转过身去,目光柔和的望向马钰等人,轻声道:“徒儿,许久不见,你们可还安好?”
在看清此人的面容之后,全真七子瞬间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颤声道:
“师尊!”
“真的是您吗?”
“徒儿拜见师尊!”
一众全真弟子们也随之跪倒在地,齐声道:“弟子拜见重阳真人。”
看着跪倒在地的七位亲传弟子,王重阳古井无波的双眸之中,终于显露出几分动容之意,轻叹一声道:
“痴儿,痴儿。”
说话间,只见他轻轻一挥袍袖,顿时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如水流般悄然蔓延而出,将跪倒在地的全真七子托起身来。
随即,王重阳又轻声道:“汝等也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平静若呢喃,但却仿佛有魔力一般,极为清晰的回荡于在场上千余名全真弟子的耳畔。
其功力之深厚,简直难以估量。
苏留双眸微眯,眼底浮现出一抹忌惮之意。
“这个老不死,功力至少也得是大宗师级别的,甚至有可能达到了大宗师巅峰的程度。”
“看来今日,可能要使出些压箱底的手段了。”
而此刻,王重阳也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苏留的身上,淡淡道:
“小友武道高深,老道极为佩服,只是我等同为道门一脉,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何非要对我全真赶尽杀绝呢?”
“同为道门一脉?”苏留冷笑一声。“你全真教乃是天下道门中的泰山北斗,而我玄真观一脉不过是山野小道,如何配与尔等同出一脉?”
闻言,王重阳眉头微皱,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忽而轻声道:
“玄真观?小友可是出自终南山北,清辉道长所在的那座玄真观?”
“呵呵,原来王道长还知道,终南山并非是你全真教一家的。”苏留剑眉挑起,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原还以为,尔等早就目中无人,把这座山视为囊中之物了!”
“小友似乎对我全真怨气颇深。”王重阳目光淡然,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怒。
“王重阳,你还有脸提?我师傅清辉道长就是因你们全真而死,你说我有没有怨气?”
苏留双眉如剑,直刺云天,冷冷的说道:“早先我师傅为弟子前来求药,尔等不给也就算了,为何还要羞辱他?就是因为贵派的高徒赵志敬,我师傅才怒火攻心,一病不起,最终羽化登仙。”
“他老人家年近九旬,当年在终南山上修道之时,还没有你们全真教呢!”
“同为道门一脉?我呸,你们也配!”
苏留毫不留情,言语犀利如刀,直接戳烂了全真教的伪善的脸面。
一时之间,整个终南山巅,鸦雀无声。
即便是原本心怀愤恨的全真七子,此刻也无力反驳,只能惭愧的低下了头。
王重阳轻叹一声。
“惭愧,老道今日会给小友一个说法。”
说罢,他转身望向全真七子,沉声道:“赵志敬,现在何处?”
“不劳王真人费心,那个畜生我已经料理干净。”苏留负手而立,目光清冷,嘴角还噙着一抹讥笑。“也算是帮你全真教清理门户了!”
闻言,王重阳朝着苏留拱手行礼,诚恳道:“今日之事,错在我全真,老道向小友以及清辉道友致歉。”
苏留不闪不避,负手而立,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一礼。
而马钰等人面露惭愧之色,却又没有脸面阻止,只能哀声长叹。
行礼过后,王重阳直起身子,目光淡然的看向苏留,轻声道:“小友,如今罪魁祸首已死,就算是给老道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闻言,苏留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
“到此为止?王真人这话说的还早了些,现在第一笔债算是两清,该论论第二笔了!”
“你别得寸进尺!”
丘处机勃然大怒,挣扎着起身便要怒斥苏留,却被王重阳一眼制止。
“不知我全真还有什么债?还请小友明言!”
苏留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望向王重阳,悠悠道:“王真人怕是还不知道,如今古墓派已纳入我玄真门下,我今日要为当年的林朝英女侠来讨一个公道,不知你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