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哈哈一笑，丢了根烟进去，道：“行了，帮帮忙啊。”
很快，那哥儿们拿着金条和化验单出来，道：“嘿，方健，你行啊，这一次的货很不错呢，完全达标。但是，上面怎么没有出厂标识？”
大工厂出售的金条上面，必然有着标记。
而这种啥也没有的金条，肯定是私人铸造。但是，私人铸造都能达到这种水准，确实是了不起啦。
方健道谢，随意的应付了过去。
然后他带着金条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业务员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
正常情况下，方健他们如果遇到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是需要层层打报告上去。
如果都无法解决，才会在最后汇总到总经理的手中。
不过，有一种情况是例外。
那就是某位业务员如果运气好，突然拉了一份大单。
这个时候，业务员就能直接找总经理，申请特殊批条了。
只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两、三年整个公司都不见得能碰上一次呢。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前，方健先是和秘书打了个招呼。
都是在国外工作有年头的人，异地他乡的，同事间的关系，其实比内地要融洽许多。
秘书听了他的来意，也没有拖延，进去禀告了一声，就放他进去了。
公司的总经理叫吕仃，是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小方啊，找我什么事？”
方健上前，打开公文包，取出了金条和检验报告，道：“吕总，这是我新找到的一个渠道，您看看，这是验证报告。”
吕仃接过来看了眼，眼皮子微微一跳。
理论上100%的金被称为24k金，也就是纯金，但是这样的金现实生活中必然是不存在的。
一般把含量在99.96%以上的黄金就称之为千足金也是24k金。
可是这份报告上显示，这根金条的含金量为99.99%。
这已经是最好的数据了。
微微点头，吕仃打量了一下金条，道：“私铸的？”
“是。”
吕仃眉头略皱，他并没有打官腔，而是道：“什么价位？”
按照规定，国企是不会购买私铸的黄金。
但事实上，国家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进口国。
虽然黄金生产重量也是世界第一大国，但却根本就无法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需求。
这种情况下，你想要出口黄金，那是千难万难。
但若是进口黄金嘛……
政策这东西，在必要的时候，还是有着很大的弹性和通融余地的。
方健想了想，道：“9000每盎司。”
吕仃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他抬头，怒视了眼方健，道：“开什么玩……”突然，他停了一下，疑惑的道：“人民币？”
“是啊，对方要求，一半美金，一半人民币。”
吕仃的眼眸几乎都亮了起来。
现在的国际金价，大概在1825美元每盎司左右。
当然，时而涨，时而跌，每天的价格都是不同的。
而盎司是国际上通用的计量单位，而用于衡量黄金重量的金盎司，换算成克重为1盎司等于31.1克。
盎司再加上美元和人民币之间的汇率为1比6.35。将1825美元每盎司的价格换成国内价格为372.62元每克，用这样的价格算出来可得到一吨黄金价值为3.7262亿元。
黄金这玩意，量大。
哪怕每克黄金只相差两元左右，一吨重的黄金足足能够相差230万人民币。
而对方要求的，是9000人民币一盎司。
换算下来，公司只要支付2.8938亿人民币，就能购得一吨黄金了。
比市价整整便宜了八千三百多万。
而更重要的是，这可是计划外的黄金啊。
深吸了一口气，吕仃道：“小方，你有把握么？”
方健沉声道：“对方说了，想要和我们做长久生意，愿意先给货，我们验货之后，三天内打钱就行了。”
吕仃瞪圆了眼睛，心中暗道，这是哪个傻逼啊？
这一刻，他的心中转动着无数念头。
如果黄金的数量少一点，他或许还会动动心思。
但问题是，这笔黄金的数量太大了。
而能够拥有这么多黄金，并且给出如此豪爽条件的……
这里可是马利啊！
枪支弹药横行，杀人掠货普遍的马利。
如果自己想要贪了这笔钱，后果用脚趾头去想也可以知道了。
除非他拿了黄金之后，立即放弃一切，隐姓埋名。
不过就算如此，以现代的科学技术，能否一直躲藏下去，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呢。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吕仃道：“方健，这笔生意做了，你和他们联系，交货的地点……”
方健道：“他们说，让我开车去拿，一个人。”
吕仃抬头，默默的看着他，嘴角微抽。
幸好是先给货，验货后再给钱。
否则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方健，你确定？”
“是，我确定。”方健沉声道：“吕总，不过您验货后，马上把钱打过去啊。否则三天后，我们这儿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吕仃默默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他顿了顿，道：“你和他们约好，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准备，三天后你去拿货。”
“好的。”
看着方健离开，吕仃拿起了保密电话，打了出去。
这么大的私下交易，绝对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不过他也知道，国内的相关部门绝对不会拒绝这份交易。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待着吧。
方健离开了公司，去了一趟银行。
他之所以要等一个半月，那是因为他需要在开曼开一个离岸公司。
这两年人在海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反正做这种生意，钱绝对不能直接打入自己的账户。
怎么着都要在海外的离岸公司那儿兜个圈子啊。
看着一切资料齐备，方健也就默默的等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