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吴掌柜不可思议地倒抽一口冷气,“这不可能!”
他们福满楼可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有时候一天的盈利也不过十两银子,这还是客流量高的时候。
毕竟镇上消费力有限,来的客人也都是点一般的饭菜。
香满园被啥都不懂的秦墨接手后,听说原来的主家将厨子,跑堂一并都带走了。
福满楼的东家早就交代了吴掌柜盯着点,只要香满园一倒闭,他们就可以低价买下那块地。
为此,吴掌柜在背后也没少给香满园下绊子。
眼瞅着香满园要关门了,吴掌柜前些日子还特地跑去县里找人往府城给东家送信,向东家邀功。
东家已经说了,近日会派人来大杨镇一趟,如果顺利买下香满园,给他记头功。
偏偏这个时候香满园又开门盈利了。
店小二安慰道:“掌柜的,别担心,我觉得就是第一天,大家伙图个新鲜,过不了两日,那边就没什么生意了。”
“再说几文钱,几文钱得赚,他们拍马也赶不上咱们福满楼。”
“你懂什么?”吴掌柜没好气的牙上的血迹,吩咐店小二,“秦墨那个书呆子不可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你去打听打听,看是谁在背地里帮他。”
店小二连忙去了,回来的也很快,“掌柜的,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那日来咱们店里卖肉不成,还骂咱们俩的那个胖女人。”
吴掌柜十分意外,“竟然是她?”
店小二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就看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人,挡咱们财路竟然还背地里帮香满园。”
吴掌柜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你去打听打听这女人的背景。”
......
下午苏悦离开香满园的时候,苏理正长吁短叹地在大堂里擦桌子。
他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被他姐留下干活,他还不如在外面鬼混呢。
“姐,我晚上不回去了,我和秦东家说好了,以后就住这儿了。”
他懒洋洋地和苏悦打了声招呼。
苏悦本来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闻言又缩了回来。
“你不回去住了?”
“有没有牛车,从镇上走回去,累死了,我明天还要来上工,傻子才会来回跑。”
苏理说得理直气壮,“再说你家那屋子四处透风,哪里有香满园这里住着舒服。”
苏悦双眼微眯,所以....她可以自由产生兰草露的幸福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
晚上,一直到所有菜都摆上桌。
煜哥儿没憋住心里的话,讷讷地问:“那个....舅舅不回来住了吗?”
萧三郎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苏悦对父子俩说了香满园的事情,“......所以苏理暂时会留在那里帮忙。”
煜哥儿小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失落。
不靠谱舅舅不回来住了。
那今晚岂不是坏女人就要回自己屋睡了?
煜哥儿有些纠结,他觉得跟坏女人一起睡的感觉还挺好的。
有些难过的煜哥儿觉得今晚的饭菜都不香了。
哼,不靠谱舅舅实在太不靠谱了。
正在香满园忙着打饭的苏理转过身去,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她姐说了,不能对着饭菜打喷嚏,不然揍死他。
“肯定是我姐骂我了。”苏理小声嘀咕着,转身继续忙活。
苏.躺着背锅.悦正琢磨着今晚睡觉的事呢。
饭吃完了,过完也都刷干净了,萧三郎叫了苏悦进屋,说了挖池塘的进度。
苏悦提出过几日想去县城看看。
“池塘将来要养鱼,还有打猎的肉,只香满园一家吸收不了,我想去县里找找客户。”
她空间里还存了两只野猪,三只熊,两只鹿,两只狼呢。
萧三郎略一沉吟,明白了她口中客户的意思。
“挖池塘的事有五叔公盯着,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苏悦微怔。
萧三郎眼眸低垂,“我去书铺看看,多接一些抄书的活,不能只靠你一个人养家。”
苏悦微盯着他清俊的容颜,一时没控制住嘴,“其实....我很乐意包养....嗯,不,我是说其实我很乐意养你的。”
煜哥儿小脸鼓成了青蛙,委屈巴巴地望着苏悦,小嘴叭叭,“整半天就我是多余的呗?又不能养家,又没人乐意养。”
头上被敲了一个爆栗。
“哎呀,你又敲我头。”
苏悦收回手指,“小小年纪,还学会说酸话了。”
煜哥儿抱着头,噘着嘴,他连着几日吃的好,睡得好,小脸上有了些肉,一副生气小奶团子的模样。
苏悦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磨磨蹭蹭地抱起被子往外走。
“要不......”身后响起萧三郎的声音。
苏悦倏然回头,双眼晶亮,“要不怎么样?”
萧三郎以手抵唇,“要不要点火盆?天气开始冷了。”
家里只有一个火盆,他....心里好像没有那么抗拒分享火盆。
苏悦眼神暗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怕冷。”
萧三郎干巴巴地回了个哦。
苏悦抱着被子迈出门槛,忍不住回头撩拨萧三郎。
“西屋的炕更大一些,要不要一起睡?”
萧三郎眸光微亮,耳垂微不可见地红了。
这女人....真是!问的这么直接,让人怎么回答?
煜哥儿已经跳下小板凳,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哒哒哒跑到了苏悦跟前,“我....我要跟你一起睡。”
“煜哥儿!”
萧三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气恼。
煜哥儿眨巴着黝黑的大眼,小手一摆,“爹,煜哥儿晚上睡觉太不老实了,今晚就不打扰你了,你正好可以睡个好觉。”
萧三郎:“.......”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苏悦眸光微转,声音娇软,“三郎.....真的不一起?”
萧三郎耳垂更红了,闷闷地哼了一声,“不....”
苏悦扯着煜哥儿走了。
“爹爹,晚安。”煜哥儿笑眯眯地摆着小手。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萧三郎瞪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闷闷地捶了下炕,扯开被子盖在了头上。
这女人.....就不能再多问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