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自己的灵袋,挑眉示意道:“进来藏好,没我允许不能乱动。”
小黑闻言只能照做。
林臻臻反复确认自己系好了灵袋的封口后,才起身走向轩辕肇。
他正背靠岩石半躺着,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到了冰冷的暗河水中。俊眉紧皱,表情凝重,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林臻臻的心头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快感。
自己来到这个小世界之后就总是在吐血,没想到也能看到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狼狈的一面。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轩辕肇苍白的脸颊。
“少宗主,醒醒。轩辕肇?”
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但那眼底是一片嗜血的红,带着无尽恨意与肃杀。
轩辕肇突然发难,翻身将林臻臻压制在身下,两只大手宛如铁臂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一瞬间,林臻臻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刚刚和那个老头的对话。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他的状态不太对。
他的掌心像一块烙铁般,烫得可怕。虽然掐着自己,但却没有用尽全力。
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颗颗滴落,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可他似乎更加痛苦,仿佛受到了什么精神折磨。
林臻臻放低声音,轻声安慰道:“轩辕肇,睁眼,已经没事了。”
渐渐的,轩辕肇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愣愣地盯着林臻臻的脸,有些不确定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灵桢?”
“是我。”因为缺氧,她的脸颊变得通红,眼角也有泪光闪烁。
轩辕肇撒开手,半跪着立起上半身。
不得不说,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些......不得体。
偏偏这男人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只是双眼盯着远处的空气,好像在发呆。
林臻臻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外挪动着身体,可是到她胯骨的地方就卡住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轩辕肇的名字:“能不能把你的腿抬一抬。”
轩辕肇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局面,他像是触电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一下子蹦得老远。
......这男人,搞得像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一样。
林臻臻不自然地整理着衣摆,轻咳两声:“我们继续顺着这条河再走走看吧。”
既然这洞府的主人已经现身了,那幻象应该也破了。
轩辕肇黑着脸,嗯了一声。
又是那熟悉的一前一后顺序,不过这次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缕亮光。
看来出口就在前方,轩辕肇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他的声音又变得冰冷无比:“我闻到了妖兽的味道,是麾角鼬。”
“啊?”林臻臻心虚地把灵袋往身后挪了挪,打哈哈道,“可能它刚刚碰巧路过了?”
“我去看看,你先呆在这里。”轩辕肇话音刚落,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林臻臻不听话地跟着跑了出去。
只见他正蹲在一棵大榕树下,捻起下方的泥土送到鼻尖闻了闻。
“它们来过,又走了。”
他的眸子里射出阵阵寒光,指尖生出的烈火,将那一撮泥土包围。
“让它们跑了,总有一日,我要将这恶心的下贱东西赶尽杀绝。”
林臻臻感觉到自己的灵袋蹦了一下,她连忙摁住小黑,转移话题道:“啊,我头好痛。”
说着就摇摇晃晃地一边后退一边痛苦地哼哼。
轩辕肇果然起身,皱眉扶住了她。
“你受伤太重,损了经脉,只有我的本体灵力才能将你完全治愈。”
他在脚下画出一个金色的传送阵,然后伸手将林臻臻拉入传送的范围中。
“如果感觉到晕就抓紧我。”
林臻臻立刻听话地死死攥住他的腰侧。
轩辕肇的身体僵直了一瞬,随后那处金光大作,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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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檀香,只不过这味道比轩辕肇身上的要浓出数倍。
林臻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天鹤宗的后堂。
也许正躺在轩辕肇的床榻之上。
四下无人,她尝试驱动灵力,发现受损的部位已经被修复了,甚至比之前运行得更加顺畅。
等等,小黑呢?她的灵袋呢?!
林臻臻翻身下床,四处寻找都没看到灵袋的踪影。
这时房门被推开,轩辕肇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眉间还凝着隐约的冰霜,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见林臻臻居然不安分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他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看来你还是伤得还不够重。”
林臻臻挠了挠头,恭维道:“是少宗主你治疗得好。”
在少宗主这三个字的刺激下,一股无名火冲上了他的大脑。
轩辕肇冷笑道:“现在怎么不直呼我的名字了?灵桢,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眼力见?”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那我是一时情急就冒犯了你嘛。”林臻臻躲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既然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就不打扰少宗主了。”
她说出这句话后就感受到了四周的温度骤降,特别是面前的轩辕肇,像个大冰柜一样,飕飕冒着凉气。
他冷笑一声:“好啊,那你走吧。”
见林臻臻还埋着头不动,他又继续挖苦道:“怎么不走,门就在那边,别说你不认识路吗?”
“那个。”林臻臻摊开两只手,为难道,“我没看到我的贴身灵袋。”
一个黑色布袋“嗖”地一下飞到她的怀中,林臻臻赶忙捂住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小黑从里面滚了出来。
她喜笑颜开地朝大门处走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轩辕肇的眼皮猛地跳了跳,他厉声喝住她。
“站住!”
林臻臻猛地顿住脚,只听得轩辕肇的声音慢悠悠地在背后响起。
“我给了你机会主动交代,可你偏偏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