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使点了点头说道:“你和嫣小姐一回总坛,余天王便摆了接风酒为你和嫣小姐洗尘,这只是给嫣小姐面子罢了。实则教主夫人和嫣小姐却也不能指示余天王行事。所以你想教主夫人出面,让余天王放了你大哥和三妹,实也不能。”
“所以我只能灰溜溜下山去?”李羽坤道,“我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那也不是。”雷使笑了笑,“我之前说过,让你等待时机,在我看来,时机也许很快就会来到。”
李羽坤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雷使道:“若我猜得不错,玄天总坛必有变故,多半是有强敌要来,否则余天王何必将他们转移到这里来?难道他是怕你劫狱?自然不会。”
李羽坤点了点头,暗道:“在城中时,嫣儿也曾如此说过,难道真是杨梦姑娘率领群雄要攻上山来?余不从已探到了消息,所以严阵以待?”
李羽坤正自思量间,忽觉两道黑影齐头并进一闪而过,他吃了一惊:“此二人身法好快!”
雷使也已发觉,低声道:“不像是玄天门中之人,难道山上果真来了强敌?”
那两道黑影在离石门三四丈远的地方站定,李羽坤定睛一看,心下又是一惊,这二人背影怎如此熟悉?随即明白过来:“怎么是孙行松和孙婆婆两位前辈?”
只听孙行松轻轻咳嗽了三声,过不多时,石门前忽然就出现了两人,他们正好面对李羽坤和雷使,所以看得真切。也不知他们事先躲在何处的。
李羽坤远远望去,但见那两人身材和长相都十分相似,都是约莫五十岁不到的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长须垂胸,都穿着一身青袍。
两人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挂在石门两侧,只听右首那人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孙行松似是干笑两声,并未答话。那孙婆婆冷冷道:“我夫妻之名说与你兄弟二人听,想必你们也不认得。”
虽然离得较远,又是背对,但李羽坤却也能听得清楚。
左首那人道:“我兄弟二人从来不杀江湖无名之辈。”
孙行松冷哼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山头风大闪了舌头!”
那两人齐声哼了一声。
“鲁氏昆仲久不在江湖上露面,想不到是投入了玄天门下,做了那宇文宗的走狗。”孙婆婆冷冷道,“当年徐州一战,江湖上皆以为鲁家兄弟已命丧真虚上人剑下,可谁又能想得到,你们是躲到这青秀山上来了。贤昆仲哪一位是鲁玉良,哪位是鲁玉林?”
右首那人道:“我是鲁玉良。”左首那人道:“我是鲁玉林。”
鲁玉良又道:“你方才说错了。”
孙婆婆道:“我老婆子说错什么了吗?”
鲁玉林道:“第一,此山名为青龙山。第二,我兄弟二人并非躲了起来。”
他二人显是同胞孪生兄弟,说话极有默契。
“那又怎么样?”孙婆婆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蛇虫之类即便是偶得机缘,暂时得利得势,终究只是下品,岂会真能成龙成凤?”
孙行松在一旁嘿嘿冷笑。
鲁氏兄弟似乎并未在意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孙婆婆道:“还不赶紧打开石门,放李问剑等人出来,难道非要我夫妇出手吗?”
雷使忽然拍了拍李羽坤,低声问道:“这二人是何来头?居然敢夜闯玄天门,还大言不惭跟鲁家兄弟要人,真当教主不在,玄天门是好欺负的吗?”
李羽坤摇头道:“我只知那老者姓孙名行松,他夫妇二人武功极高,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心想杨梦之事暂时没有必要告诉他。
雷使道:“你在这里莫要轻举妄动,我出去瞧瞧热闹。”说罢大笑着飘然而出,掠到那鲁家兄弟身前立定。
鲁家兄弟齐齐抱拳,鲁玉良道:“见过雷使。”雷使转身抱拳回礼,对鲁家兄弟倒是彬彬有礼。
李羽坤心道:“他想做什么?”
“两位深更半夜闯入玄天门重地,又口出狂言,真当青龙山是随便可以来的吗?”雷使板着脸冷冷说道,“这位老先生便是孙行松吧!”
李羽坤看不到孙行松的表情,但明显感觉到他十分诧异,只听他不答反问道:“阁下是谁?怎么认得老夫?”
“孙先生的大名在江湖上虽然并不显山露水,但我却知道,贤伉俪必是大有来头之人。”雷使嘿嘿笑道,“贤伉俪光临青龙山,我深表欢迎,但是两位若是专门跑来玄天门撒野的,那么恕我直言,那是来错了地方。”
孙婆婆自是听不得这种话,她年纪虽大依然性如烈火,冷冷道:“我便要撒野那又如何!看招!”呼得一掌朝雷使拍去。
未等雷使动手,那鲁玉林滑步而出,挥掌迎着孙婆婆的掌力拍去。
啪啪啪三连击,李羽坤见鲁玉林与孙婆婆刹那间对了三掌,两人各自退回原地,脸色均十分凝重,料想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那边孙行松一步一步踏上前去,他每走一步都很慢又很沉重。
李羽坤不明其意,但见那鲁玉良也是一步步跨出,两人越离越近,忽然一起举掌对击。
二人手掌黏在一起,显然是在比拼内力。
但见那鲁玉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又变成墨绿色。
李羽坤心中好奇:“他这是练了什么内功?”
过了半盏茶工夫,孙行松忽然大喝一声,那鲁玉良噔噔噔倒退三步,勉强稳住身形,脸色又变成了惨白。
孙行松嘿嘿笑道:“方才你若是退足五步,你就不会受内伤,但你为了面子,只退了三步,便已受了内伤。”
鲁玉林听到兄长受伤,掠到他身边,问道:“大哥,你没事吧!”鲁玉良摆了摆手,盘腿坐倒在地,运动调息。
鲁玉林满脸关切,急得直搓手,抬眼见雷使站在一边,拱手道:“雷使,可否助我大哥疗伤?我与哥哥所练内功大不相同,不好施救。”